余筑维皮笑肉不笑,“不晓得是谁欺负谁?恶女。”
“喂!我等着听美人计呢!”波文催促着。
“那是——咦?”伍校旋瞠大眼,挖挖耳朵,狐疑的问:“伯伯,你刚刚讲的可是国语吗?”
波文含笑点头。
她跳到波文的面前指控,“你会中文,那为什么每次和瑞霆交谈都用英文或是其他外语对谈?害我以为你不会中文,辛苦的比手画脚。”
波文耸肩,“你自己认为我‘应该’不会中文,我就如你所愿,顺便欣赏你高超的肢体语言。”眼里跳动着恶作剧的神采。 伍校旋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漾开笑,“是我自己糊涂,怪不了你。那布莱迪也会中文啰?”他点头。她阿沙力拍他的背,“知道我能和你们沟通真好。”
波文咳了两声,“小姐,轻点,我这身老骨头会被你拍散。”
余筑维哈哈大笑,一手指着伍校旋,“你的外号又增加一个,叫大力女。胖妞、大力女,嗯!满贴切的。哈哈……”
“你若笑死上报,稳红透半边天。”她讥讽的取笑,“你要不要也尝尝大力女的拳头滋味?”
“来呀!谁怕谁?”
余瑞霆冷着一张脸,“不要太过分!” 余筑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校旋,来。”余瑞霆张开双臂,她立刻笑着跳进他的臂弯里。他圈着她的腰,“你有带着身分证吗?”他拿着手帕擦拭着她鬓角的汗水。
“有啊!要做什么?”她甜甜的问。
他吻着她圆润的耳垂,“你答应我都听我的。”
“对不起,我忘了。嗯!我重要的证件都随身携带。”
“那你去拿来给我,我要用。”他将她转身朝楼梯口方向推,“乖,快去拿。”
伍校旋听话的上楼去。
余瑞霆面向波文时,柔情迅速退去,坐回沙发上。
波文、余筑维也分别坐在他对面。
余筑维又哈拉着报纸刊着狄伦·西瑞尔的事,“好巧喔!你们的英文名字都一样。” 波文瞪他一眼,怪他多事。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主子的反应,可狄伦的冷静,令他心底发颤。
余瑞霆两手交叠顶着下颔,“波文,我不追究你有心犯的错误,现在,我派一项工作给你,让你将功赎罪。”
波文何止心底发颤,连脊背都打颤了,“你都知道了?从报上吗?”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报纸,篇幅正是狄伦在台湾现身的报导。
余筑维竖长耳朵,想探听余瑞霆的回答,以解自己的疑问。
余瑞霆哪不知余筑维的心思,冷然一笑,改以义大利语说:“我的能耐你最清楚了,当你搞小把戏时,我当天就得知了,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撇开西瑞尔企业的情报网不论,我私底下所栽培的情报人员可不是一般人员所能比拟的,谁也别想瞒我任何事。” 波文摇首笑道:“我太笨了,忘了你所栽培的菁英们。”
可惜余筑维没修义大利语,虽然听他们说了一大串,可他一句也听不懂!
余瑞霆唇角勾趄一抹不带冷意的微笑,“何必懊恼呢?我的生长过程你全程参与,每次你还不是追不上我的思考、我的行动力,就只会在后头大声疾呼,我太笨了。”
狄伦的侃笑、安慰,不似以往那般冷得吓死人,他可以感觉到他的改变。
波文略显激动,手微颤,“你终于当我是亲人、朋友、师长了!” 余瑞霆颔首,却加上一个但书,“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将功赎罪,若没办成我交代的事,惩罚照旧。”
他挺挺胸脯,十足把握,“放心,你交代的任务我定能达成。”
“那好,我明天要和校旋公证结婚,后天飞往欧洲度蜜月。以两天的时间给你办妥校旋的护照签证。”
“时间是急迫点,无妨,我答应你。”祭出西瑞尔的名号,有谁不卖面子?
余瑞霆满意的点头,瞥了余筑维一眼,“你干嘛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他以中文嘲弄说。
“哼!你还有脸问?我好歹也是你一半血缘的兄长,你故意以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至少你们可以用英文交谈嘛!我不介意的。” 余瑞霆的瞳眸蓦地转冷;余筑维心惊,他忘了他们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事是余瑞沾最在意的,他很想改变这个事实。
布莱迪从外头进来,刚好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狄伦,事情都办妥了。”他先倒杯茶喝,外面热死了。
“谢谢你。”他扫了一眼如获大赦的余筑维道。
伍校旋也从楼上下来,“瑞霆,喏!给你。”坐在他身旁,把身分证交给他,撒娇着说:“可以透露些给我知道吗?”
他捏捏她的鼻头,宠溺的说:“是惊喜,明天就知道了。”
“好吧!我等着。”她微笑以对。
※※※
“爸,你不想改善和瑞霆的冷漠关系吗?”余筑华轻声问着。 父女俩坐在花棚下,从这里可以看见正在后院拍摄电影的工作人员。
余东青抽着烟,苦笑着,“我当然想,可是,我不晓得该如何启口?况且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以及冰山般的冷冽眼神,实在令人不敢靠近他。”
“你可以请校旋帮你呀!方才瑞霆哄骗她的那一幕你也瞧见了啊!校旋破了瑞霆好多的规矩,她说的话,他一定肯听。”她为父亲费思量。
余东青捻熄烟蒂,沉吟着。
“筑华,是时代变了,审美观不同?还是我眼拙,无法看出校旋的美?瑞霆为什么会爱上她呢?”
余筑华笑着,为父亲倒一杯玫瑰花茶,“我认为是感觉。校旋是一位处久了就会吸引人的女孩,她某些特质很迷人哟!” “这也说明了她为何能轻易摆平你和筑维,继而获得你们的友谊?”
她笑着不否认,“改天你可以问问筑维的说法,再去评断校旋她这个人。哪!筑维来了。”
余筑维在父亲对面坐下,“爸、筑华,我告诉你们喔!瑞霆仿佛在策画一件大事。”他一离开客厅,就连忙找老爸、筑华。
余东青、余筑华互看一眼,随即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哪会知道?他们故意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有够诈的!哼!输人不输阵,明天我就去语言教学中心报名,以雪前耻。”
“得了吧!你有那耐心吗?学语言是要有天赋,再来就是耐心、毅力、勤学、勤背字汇,方能成功。”她太了解他的个性,“对于摄影取景,你能从早等到晚,可其他的事物,嘿嘿嘿!你就没了耐心。”
余筑维顿时垮着脸,“你何必分析的如此透彻呢?留点自信给我嘛!”
“我是不想你浪费时间,才好心提醒你。你不用太感谢我,这是我身为姊姊的责任。”
“你敢说,我可不敢听呢!”他挥着手嘘她。“说正格的,老爸,你想要改善和瑞霆的关系吗?”他定定的望着父亲。
“当然想。”
“那你应该立即行动,我有个直觉,瑞霆准备离开台湾了!这次的离去,他很可能从此切断和我们之间的联系。” 余东青可紧张了,“他真的不在意这个家吗?”
“我认为是的。冷血的瑞霆压根儿不愿有这个家。”余筑华断言道。
“等明天吧!剧组今日就完工了,没有外人在,比较好说话。”
“我赞成,速战速决。余家是否能保有瑞霆,就端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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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顺利杀青,戏组举办烤肉大会,在后院架起义大利式烤乳猪,升起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