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呀!’宝玉眼中有笑。彩云来探路了。
彩云的心沉到谷底,‘跟如玉比起来呢?’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不能比,如玉是无人能比的,麻烦大姊将我这句话转告她,让她宽心,不要把我 爱屋及乌的心态弄拧。’宝玉说话的腔调和表情慎重得很。
彩云的心飞上云端,‘爱屋就好,不用及那只乌鸦。’
‘乌鸦?’宝玉不懂。这名词不怎么好,彩云怎么这样形容梦琼?
‘别被梦琼绚丽的羽翼迷惑,她其实是一身黑的乌鸦,你慢慢就会发现她连心都是 黑的。’彩云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才不管如玉的拙见,不事先给宝玉来点警告是不行的 ,为什么要拿两个人的爱情当数学题,三角习题本不该出现的。
‘喔,她会是这样?’宝玉有些惊讶。
‘别说我没警告你。’彩云踩煞车。不要说太多,点到为止就好,否则他会消化不 良。
‘我会记住。’他的心里还是有疑问。
‘最好牢牢地记住,跟她保持距离,才能确保清白。’彩云抛下这句骇人的话后消 失无踪,上楼去找如玉报佳音。
彩云的话留下阴影。宝玉的目光不自然地看着款款生姿走向他的梦琼。
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然,下楼后的如玉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虽梦琼和宝玉两人正通力合插一篮 花,但,她已不介意,反而和颜悦色地指导他们。
有和梦琼别苗头的意味。
这场两个女人的战争正式开打,一旦如玉上膛,梦琼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宝玉完 全倾向如玉,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梦琼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她佯称头痛退场。
如玉,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梦琼矢志拆散。
少了梦琼,画面还是不协调,补完习的如玺递补空缺,他卡在宝玉和如玉中间闲扯 淡。
彩云跺脚,‘如玺,陪我去吃豆花。’
‘你自己去,我话还没讲完。’如玺正在兴头上。
‘陪我是你的光荣,还拒绝。’彩云拧着如玺的耳朵出门。
‘不要拉,好痛……’
如玺哇哇叫的余音袅袅,屋内剩下她和宝玉,如玉看着自己的脚尖,对曾有的多心 表示不好意思地抬头。
屋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得到,不知隔层皮的心脏跳动声宝玉是不是听到 了?她自己听得好清楚,如雷贯耳。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好吗?’宝玉略带责怪的语气。
‘好嘛。’如玉的头依旧低低的,声音像蚊子。
‘看着我大声说。’他命令。
‘好嘛。’如玉顺从地抬头并大声说。
他毫不犹豫地经啄她的唇一下,‘这是薄惩。’
两朵晚霞染上她愕然的脸,‘你好坏。’她的小拳头如雨点轻打在他身上,心中小 鹿乱撞。他好大胆,外面有路人哩。
‘还有更坏的在后面。’使他露出坏的眼神,然后抓住她的粉拳,顺势往怀里一带 。
‘不要啦,不要。’她慌乱地欲扳开他贴在她胸围下一吋的手。万一,有人闯进来 ……
‘你好香。’他的头埋在她的发际里,轻吻她的耳垂。
‘宝玉,我要生气了,快放开我。’如玉带些娇喘地说。好痒。
‘除非你答应今晚和我约会。’他勒索。
‘我什么都答应。’如玉投降。恋爱的甜蜜填满她的心房。
宝玉不舍地放开她,‘今晚要加强你的信心。’他轻点她的鼻头。
这么露骨的话和亲密的小动作,令如玉晕陶陶地说:‘你越来越肉麻。’
‘是对你,我才肉麻。’宝玉眨眼。
‘哼,少来。’如玉噘起小嘴。适时来了位顾客,她赶快上前招呼。
女人,最口是心非的动物!
宝玉含情脉脉地欣赏她的一举手一投足,脑海里浮现想入非非的遐思。
***
如玉不知自己要怎么度过晚班时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到频出差错,送情人 的花束,她用了白菊挽花。都怪宝玉具有震撼力的调戏,害她小鹿撞得东倒西歪。
他要是一直这样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她整晚都做不好事。
‘你不要一直看着我。’如玉发出最后通牒。
‘我不看你,看谁?要是不小心看梦琼一秒,你又会臭着一张脸。’
‘贫嘴,你不会看彩云。’如玉扬眉一笑,说不出的凤心大悦。
‘讲我什么坏话?’顺风耳的彩云凑一嘴。
‘如玉不准我看她,要我看你。’宝玉耸耸肩。
女人!真难伺候。
‘可以呀,我也不赖,看我是养眼?。’彩云拂一拂发梢,来个模特儿的走步。
‘我哪敢看你,你身旁的泰山不把我揍扁才怪。’宝玉摇手。彩云的男朋友孔武有 力。
‘宝玉,你搞不清楚,我才是泰山,他被我教得乖乖的,是泰山旁边的小猩猩。’ 彩云驯兽有成。
‘彩云,你的宠物来接你了。’如玉戏谑。
‘大小姐,学着点。’彩云转过头,不太爽地说:‘怎么这么晚?’
‘我……路上有点塞车。’他嗫嚅地说。其实是打麻将打得下不了桌。
‘借口。’彩云斥声,脸绿绿地走出店外。
只看见彩云的男友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拉拉扯扯了半天,彩云方才跨上哈雷机车后 座,打了个‘V’手势后扬长而去。
‘彩云把她男友吃得死死的。’如玉望尘兴叹。
‘你也把我吃得死死的。’宝玉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如玉倒退几步,轰他,‘去扫地啦。’
她已经弃甲投降了,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无可救药地上瘾。
‘对哦,你待会儿有约会,我不能担误你和白马王子约会的时间。’宝玉勤奋起来 。
白马王子,吹嘘!
如玉微笑地步出店外,任晚风吹拂发丝。
好美的夜空,星光点点。
没有预定的目的地,他们很自然地走向国父纪念馆,如玉很自然地把手交给宝玉, 一路上手牵着手,浸淫在夜色里。
宝玉停在树丛边,拉如玉坐在草坪上。这个地点很隐密,宝玉的双手自然地圈住如 玉。
‘如玉……’宝玉的声音十分轻柔。
‘嗯……’如玉幽声。
‘我们前后左右都有人。’他像发现间谍,以致不敢贸然下手。
这里是情侣幽会的场所,当然都是人,但,没有人会偷窥,因为都自顾不暇了,可 是,不明状况的宝玉错觉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该怎么让他放松心情?
‘他们跟我们一样是来这儿约会的。’天哪!她好像在教他犯罪,鼓励他侵犯她。
适应光线后的宝玉像寻宝一样听音辨位,他讶异所见所闻,有些对慢火微炖,有些 对热情如火,有些更以地为床、天为被地活色生香。呻吟、娇喘、发浪、嗲声此起彼落 ,各自为政。
确定不会受到干扰的宝玉跟着闻鸡起舞,不落人后,他的嘴很快地捕捉到如玉的甜 美,将它融入周围的景色里。
宝玉越来越大胆、放肆,不仅吻得勾魂,两只手还不安分到极点,在她的胸部上挤 呀压的,弄得她想叫非礼,但,她想没人会理她,或许根本没人相信她,说不定还以为 她是兴奋过头。
她是有些兴奋,但还没过头,是场合不对,是含蓄让她虽晕眩却不迷失,如玉推开 他的手,小声地说:‘不要。’
可是,宝玉当她是害臊,细碎的吻纷落在她的颈项,她感觉到他发烫的脸、沉重的 呼吸,他的手转向潜入她的裙内……抚摸她光滑的大腿……警铃大作,宝玉已到了雷池 ,不能再让他跨越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