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娶晴妹,我根本不爱她。”文左烈痛苦地说。
“我要你娶谁,你就得娶谁!”文湖星冷哼。他就跟他娘封胜虹一个样!
师父将虹师妹许配给他时,她也是一脸痛苦,还哭死哭活地说同样的话,要不是师父骗她嫁的人是武岳阳,她怎会跟自己拜堂,想到此,文湖星心中生出一种怨恨,他是那么的爱她,却得不到她的心。
“我”文左烈咬了咬牙,“我只娶雪个!”
“你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忤逆我,好,我跟你把话说清楚,除非你不认这个家,否则你就得娶司徒晴。”文湖星眼底闪着阴鸷的眸光。封胜虹和武岳阳给他的痛苦,他会加倍还在他们儿子身上。
“左烈,奶奶没有不让你娶雪个,只是我们跟司徒家的婚事是早就决定的,司徒家又没有对不起我们,你非要悔婚!教我们怎么跟司徒家交代?”老夫人好言相劝。
“我会跟司徒家人说清楚,请他们原谅。”文左烈执意。
“你什么也不用跟他们说,”文湖星站起来,走到文左烈面前,“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总之,你别想娶那个叫佟雪个的。”左烈不喜欢司徒晴,他偏要他们俩成亲,哼,左烈一辈子也别想跟佟雪个在一起,必要时,他会杀了佟雪个。
“爹,您这是推我入痛苦的深渊。”文左烈的神情黯淡下来。
“不为爱痛苦,又怎能练成流星剑法的最后一式‘爱恨情仇’?”文湖星冠冕堂皇地说。师父会把封胜虹许配给他,就是为了要武岳阳体会出爱恨情仇的剑招,然后把封胜世家传给武岳阳,他不在乎封胜世家,他要的只是封胜虹,因为他爱她,哼!没想到只是一块破布。
封胜虹竟怀了武岳阳的孩子!他不计前嫌,想要对她们母子好,可是封胜虹不领他的情,以死要胁他不准碰她,在得知武岳阳练成爱恨情仇后,师父也反悔了,要他休了封胜虹,让她和武岳阳双宿双飞,他不甘被利用,于是一夜之间杀光所有姓封胜的人,只留下封胜虹和那个孽种。留下他们,不过是要折磨他们。
左烈看着他父亲,情绪复杂,思绪起伏。爹真是为了要让他武功登峰造极?他很难说服自己相信。
月色如银,雪个将眼光移向室外。月光下的庭院比起白天来另有一番风味,斑斑驳驳的树影映在窗纸上,像极了一幅灵动虚空的泼墨画,而那伸进窗内的树枝微微颤动,像在偷窥室内的人儿。雪个凭窗而立,一只手支着头,就这样愣愣的沉思起来。她想起了文左烈,断续的、零乱的,都和自己有关,一个柔情似水的凝视,一声温柔的低唤,在她心中萦绕不去,只觉一种幸福绵密地罩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拂在她脸上,带着清丽的香味,雪个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要将那醉人的香气沁入脾肺。
她和左烈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唉,想那么多,不过是自寻烦恼,雪个又叹了一口气,唉,还是让月老去烦恼吧,他才是决定的人,她和文左烈就看他是否愿意玉成了。
突然,背后一只手按在她肩上。
“怎么起来了?我吵到你了?”雪个转过脸。破云本来已经睡了。
“对面屋顶上有人。”武破云的视线落在窗外,带着几分警戒。
“守卫怎么没发现?”雪个不安的说。
这时,一条黑影从屋顶上跳下,落在暗处。
“雪个,快去拿我的剑。”武破云说。
雪个心慌地往后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时,身后却传来,“不用了。”她纳闷地站起来,扶了扶头上的簪珥,又听见破云轻笑说:“鬼鬼祟祟的。”这么听来,破云认识外面那个人。
他是谁?雪个心里有了盼望。
“对不起,本来只是想来这儿看一眼雪个就走,没想到你耳力这么好。”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雪个走到门口,刚开启了门闩,又停住,她抿了抿发鬓,拉了拉衣襟,方才走了出去。
武破云看在眼底,露出会心的笑后,掩上了窗。张生来会崔莺莺了。
雪个一踏出房门,就迎上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你怎么跑来了?”
文左烈走了过来,捧起她的脸,痴痴地望,“想你,所以来看你!”
雪个转开脸,“有破云在——”羞死人了!他就不能克制点。
“武姑娘回避了。”他笑说,“她越来越懂得情人想独处的心理。”
雪个回望窗口后,轻轻抿抿嘴,“她不在,也不能这样,这里随时会有人来。”
“有什么关系!让别人眼红一下。”文左烈点了点她的唇。
“你最讨厌了啦。”她意思地捶了他两下。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拂开她额前的青丝,“雪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他沙哑地低喃,一双火辣辣的眼眸,直盯着她红艳微启的唇瓣。
“左烈——”她要说的是她也好想他,可是她的话来不及说出,因为她的唇和他的唇重叠在一起,没有发音的可能。
文左烈将她拥向自己结实的躯体,两手忽上忽下地摩娑她的背脊,仿佛久旱逢甘霖般饥渴,两片灼热的唇放肆地、狂妄地蹂躏她的樱唇。
在他的臂弯中,雪个挣扎了一下,他立即收紧臂膀。
他是怎么了?好粗暴,一点也不温柔。雪个费劲地挪开脸,“左烈,你弄痛我了。”
文左烈看着她瘀伤的樱唇,满脸悔恨,“雪个,对不起,我太粗鲁了。”
〔左烈,有什么事困扰你?”她直觉他有不如意的事。
“爹反对我们的事,而且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反对到底,同时也要我跟司徒晴如期完婚。”声音中带着一丝烦忧。
雪个听了,一张美脸,瞬间转成愁容,“他连看都没看过我,为什么就反对我?”
“他对你没有成见,只是为了要我练成爱恨情仇剑法,这套剑法,唯有感情受重创的人才练得来。”他知道只有一人练成爱恨情仇剑法,算起来是他师叔的武岳阳。武岳阳练成那招剑法后,他母亲疯了,他不要雪个步他母亲的后尘。
“那我们不是不能在一起了……”说着,眼里溢满了泪,而泪光中又蓄满了酸楚、凄恻、无奈,以及千言万语。
“不哭,那只是我爹的意思,我绝不可能听他的。”文左烈安抚地说,心中同时涨满了酸楚的、温柔的、激动的情绪。
“可是他会让你这样违抗他,不娶司徒晴,娶我吗?”越想越伤心的雪个,伏在文左烈的胸膛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第一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雪个的爱意是如此深刻的爱,心头涌起阵阵无法言喻的怜爱痛惜,今后,只有更爱更爱她的份。文左烈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哄着,“嘘,不哭,哭肿了眼睛不好看。”
想到不能和他在一起,心都碎了,泪自然如泉涌,一时哪止得住?只是号啕痛哭,变作哽咽抽泣而已。
“雪个,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在一起。”
“什么办法?”雪个仰起梨花带泪的脸。
他抹去她的泪痕,“就怕你不同意。”
她困惑了。“我不懂——”
“如果你有了封胜世家的骨肉,就不会有人反对了。”。
她低下头,羞红了脸,半嗔半怒地说:“你就只想到这个办法吗?”
“雪个,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想占你便宜,这只是权宜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