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愿意的话,欢迎你待会儿来参加我和蓓丝的婚礼!”
婚礼……是的,他和蓓丝奶奶的婚礼不就是在铁达尼首航日的夜晚举行的吗?
她早就知道的,却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朗烈,在婚礼前,我想问你,这只银戒是……是你送给我的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于葳葳咬着下唇,强忍心中的不舍。
银戒!朗烈上尉竟然将那只从不离身的银戒送给了于葳葳?!霍克感受到朗烈上尉对于葳葳的爱意,似乎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来得浓烈。
朗烈冷冷的扬起唇角,“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谢礼。”
“谢礼?!”她失落地凝望着他。
“我和蓓丝之所以能如期的在船上举行婚礼,全都得‘归功’于你,当然该好好的答谢你□!”他走向她,扬着笑的唇角隐含一丝愠怒和挫败。然后,他低首在她的耳畔咬牙切齿地抑声说:“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如愿’地拒婚了呵!”
“你……”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蓓丝已经在礼堂等着我了,我先失陪了。”他继续附在她的耳畔,以他浓浊的嗓音又低声说:“我的小女贼,我永远爱你。”
说完,他优雅地在她耳鬓烙下一吻,才满是不舍地转身离去。
“朗烈……”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的心不由得窜起一阵剧痛。
看着朗烈上尉难得的深情,和于葳葳盈满泪水的双眸,霍克瞬间明白他们对彼此的感情。看来,他是无法代替朗烈上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安德鲁造船师连忙追上朗烈,而伊士梅则在走了几步后,走回史密斯船长的身边,低声说:“史密斯船长,若是你想要让这号称永不沉的铁达尼号,在北大西洋这辽阔的汪洋里发威的话,就该将她惊人的速度发挥出来,以航海史上最快的速度到达纽约,让所有的人为你和铁达尼喝采!”
“可是,刚才上尉他……”
不等他说完,伊士梅已伸手打断他的话,接着又说:“以你数十年的航海经验,驾驭这艘精良的铁达尼号,应当不成问题吧?史密斯船长。”
史密斯先是一怔,随即在思虑后,信心满满地点头赞同了。
他转身对二副小声的交代,“传令到引擎室去,以四炉的火力全速前进!”
然而此时,于葳葳的心思早就随着朗烈离去了,根本不知道铁达尼号正加速地向危险逼近……??
于葳葳不知不觉地随着朗烈缓慢而沉重的脚步,来到船上那已缀满白色玫瑰和丝带的礼堂。
牧师和许多重量级的贵宾都盛装出席,为这气氛庄严而隆重的礼堂,增添华丽的气氛。
朗烈抬眼冷冷地看着站在红毯那端身着白纱洋装,殷殷期盼他出现的新娘--柯蓓丝。
看着朗烈缓缓地朝蓓丝奶奶走去,于葳葳竟然感到后悔了!
老天!她后悔了!她后悔要朗烈娶蓓丝奶奶,更后悔自己不愿承认对他的爱。
于葳葳在心里呐喊着,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即使会对不起蓓丝奶奶,她也要鼓起勇气来阻止婚礼的举行!
想完,她立刻自人群里冲出……“等等!”
“等等!”
岂知,她的声音竟和朗烈的声音分秒不差地重叠在一起。
顿时,结婚进行曲在她意外的出现,和朗烈的抗议声中戛然停歇,不仅让礼堂里的贵宾们一头雾水,更让红毯上的蓓丝感到惊诧……
第八章
朗烈和于葳葳同感惊愕地互望着彼此,千言万语皆在这无声的视线交缠中隐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
直到于葳葳的视线被蓓丝奶奶身后的一道亮光所惊吓,才连忙回神喊道:“小心!”
她不由分说的立刻冲向前,在一声巨响后,及时将蓓丝推倒在地。
“呀!”
旋即看见一道闪亮的银光从蓓丝的白纱旁划过,灼烧了她的衣角。虽幸免于难,却让蓓丝吓出一身冷汗。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苏妮亚手里的手枪口还冒着白烟。
“哇!救命啊!”
教堂里顿时惊叫声四起,骚动了起来。
朗烈冷静地望向苏妮亚,怒喊一声,“苏妮亚!你做什么?”然后,他愤怒地一步步逼近她。
“不要过来!”苏妮亚颤着手,歇斯底里地哭嚷:“朗烈,我不要这个女人独占你!”
此时,船上的保安人员也都纷纷赶到,并将苏妮亚团团包围住。朗烈连忙伸手示意他们别靠近,更别轻举妄动。“冷静点,把枪交给我!”朗烈伸手向她。
“不!”她双手握紧枪身,然后冷冷地扣下扳机。“只要她死,你就是我的了!”
就在她瞄准紧护着蓓丝的于葳葳,并扣下扳机的同时,朗烈已冲上前,以自己的身躯替于葳葳挡下了子弹。
“呃!”胸膛上传来的剧痛,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朗烈--”于葳葳失声惊喊,冲上前接住他倒下的庞大身躯,双双跌坐在地。
朗烈缓缓抬起染血的掌心,轻抚着于葳葳洒泪的脸庞,忍痛低吼:“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只要有我朗烈在,谁都休想伤你一分一毫……”
声未歇,他抚着她脸颊的手,就在他闭眼前垂落而下。
“不!朗烈!朗烈……”
瞬间,原本洋溢着幸福的教堂,就只剩于葳葳痛心的呼唤……??
经过船上医生的及时治疗,朗烈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
“医生,他没事吧?”柯士摩和蓓丝急忙问。
“柯爵士、柯小姐,你们放心,我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相信以朗烈上尉强壮的体质,应该很快就能康复,现在只要让他好好休养,别让伤口发炎就行了。”
闻言,柯士摩、蓓丝和一旁的于葳葳终于松了一口气。
“蓓丝,朗烈的确是深爱着你的,他爱你爱得如此真切,还可以为你挨子弹,真是你的福气啊!”柯士摩开心地说着。
蓓丝沉默不语,只是坐在床边流着泪。
“这下好了,那个差点害了你的狐狸精被保安人员关起来了,我相信船靠岸后,她就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到时候,你就能得到朗烈的专宠,再替他生个朗氏家族的继承人,如此一来,我们柯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就能屹立不摇了呵!”柯士摩打着如意算盘。
“好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朗烈,我去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贵宾,要是让这事在上流社交圈里传得太难听,就对咱们柯家太不利了!”
说完,他就匆匆离去,留下仍在昏迷中的朗烈,以及心有余悸的蓓丝和担忧着朗烈伤势的于葳葳。
看着他裸程的胸膛上包扎着染血的绷带,于葳葳的心里就像被千刀万剐似地疼痛不堪。
她吸了一口气,对着一脸担忧的蓓丝说:“蓓丝小姐,我能不能跟你谈谈?”那么慎重而礼貌地对蓓丝奶奶说话,还真教人紧张呢!
蓓丝心魂未定地抬起眼,满脸恐惧地问:“什么事?”
“我……我有件事,想祈求你的原谅。”她咬着下唇。
“你说吧!”蓓丝疑惑的蓝眼珠转了转。
“我……我想,我必须向你承认,我……”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忽然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说什么就明白的告诉我,别怕我承受不了。”
看着蓓丝奶奶眼中的温柔和鼓励,于是她下定决心面对她,也面对自己的真心。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我曾经不愿承认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