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不过刚过二十吧!”女人的年纪猜轻一点总是没错,因为女人通常会为了别人说自己年轻而高兴的。
更何况,她看来的确不比二十大多少,除了她眼中那带着敌意和隐约的沧桑以外。
但是,祁珊的反应却出乎瞿吾森的意料之外。
她没有笑,也没有不高兴,而他话中的诚意,更是让她对于想逗他的这件事,感到意兴阑珊,“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蠢念头,也许我的生活过得真的不容易,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方便我做我的职业,所以其实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年轻。”
“职业?”
瞿吾森的心头又被铁锤重重的敲了一下。方才心里那种近乎灼烧的情绪又回来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克制。
“对!说来奇怪!这么年轻,看来又漂亮聪明的你……怎么可能甘心过那种非人生活?任那些男人对你这样践踏?我觉得你也许没有想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想揍你这个骄傲自大的混蛋一顿。祈珊给了他一个笑容做鼓励,让他发表完刚刚没说的长篇大论。
“你还年轻,还可以过更好的日子,背上刺青不代表你一辈子就非得陷进那样的环境不可,我相信你不是个只为了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而愿意去堕落的女孩,你远比外表看来聪明许多。就像……其实你煮的东西也还能入咽,一定有很多人不在乎你的过去,而愿意娶你的。更何况,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选择的行业,只是因为潜意识的影响,就像你喜欢打那些男人……”
“我不用鞭子的。”祁珊摇摇头,故作认真的回答他,面对瞿吾森这番认真又自以为义正严词的话,她已经算不出来有第几次想大笑的冲动。
他真的十分相信她在做妓女。哈!还是SM女王耶!
“我不管你用什么道具,可是重点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把自己从现有的生活中拉出来?”
他热切的凝视着她,这样的眼神,如果是别的女人见到了,一定会当场就晕倒,然后从此窝在王子的怀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只可惜,这眼神用错地方了。
祁珊压抑下自己有点不规则的心跳,转过身面对碗槽。
她在挣扎,要不要继续逗这个虽然很英俊,真的很可笑的男人……
她背对着他,两肩因为挣扎跟想大笑,而不由自主轻微的颤抖。
“我……当然想过,做这行也不是自愿的。”
而是非常自愿!还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自警大毕业。
“可是……家里有这个需要!”父亲说以她的暴力倾向而言,如果不去考警校,她只能去当军人。
“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重来一次……”背上的刺青真的很痛!虽然那是轻微的刺青手术,过了两年就会退掉,可是她已经快要两年不敢去洗温泉或三温暖了。
“但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做?”那个局长老爸又不肯放她回去工作,“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要那些混蛋被判刑,她就可以重返岗位,高枕无忧了。哈哈……
反正这两个星期被关在这里,无聊也是无聊,不如逗一下这个自以为真的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笨男人。
她那个得意却不敢笑出声的笑容,全部盛满在她的眼底,直到看到瞿吾森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你在笑!”瞿吾森冷冷的看着她。
“耶?”
自己演戏演的入神,没有发现瞿吾森竟然跑到自己的身边了,她眼角带着不可扼抑的笑容,全落入一脸因为遭到欺骗而阴沉的瞿吾森眼中。
“……”该死!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超级大笨蛋,这女人根本就是在耍他。
他早知道不该这么滥用同情心。
这女人真是无药可救,她在笑什么?笑他怎么这么好骗吗?还是根本就已经是卖淫卖到了没有廉耻的地步?
面对他冷然的神色,祁珊有些愧疚。
“听着!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知道,这实在是有些……我是说,我原本可没有要……”
将碗砰然放进碗槽里,瞿吾森带着怒气的动作打断了祁珊满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的话。“你……不用解释!”
瞿吾森阴沉的看着那张脸,那张五官细致,虽然有着令人厌恶的自大得意,可是,依然是让他很想……
“你要干……什……唔……”
祁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
望着瞿吾森那欺近的脸庞,是愧疚感让她疏于防范吗?不!她根本不敢想,看着那张脸,就这样的靠近自己,那温热的唇瓣,就这样霸道而温柔的占住了自己的唇。
老天!
瞿吾森的吻老练而动人,还让她……心跳!
不愧是做这行的!
瞿吾森带着轻微而不愿多想的心痛,他吻住她,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她连自身的柔软,都可以这么配合着自己。
原本冲动之下的吻,慢慢的延长。
随着碰到祁珊那微启唇瓣间的柔软,他轻而易举的就要求了进入的权利。他的舌尖侵占着她舌齿间每一份柔软,纠缠着她甜蜜的舌头,并任由欲望占满了自己的身躯,下半身传来的疼痛,清清楚楚的告诉了瞿吾森,他要她!
就是现在!
他猛然将她举起,让她娇小的身躯,倚靠着碗槽边,然后将她紧紧的搂住,刚好在每一寸该切进的部位切进,尤其是他那已经疼痛许久的坚硬,刚好抵到她那已经不由自主迎合的身躯。
那火辣的相触,带来了某种许久不曾有过的疼痛跟欲望,让祁珊忍不住扭劲着身躯,想要跟这个眼前温暖壮硕的躯体更为密合,瞿吾森的左手紧抱着她,右手则在两人之间那几乎没有空隙的火热间,揉弄着她许久不曾得到滋润的身躯。
她跟他的唇一直没有分开,舌头紧紧纠缠,在亚当与夏娃的罪恶间,他们几乎遗忘了两人才相见一天的事实……
可是,只是几乎而已。
祁珊猛然推开了他。
事情已经失控了。该死!这才第一天而已,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她在干嘛?这绝对不是她要的,可恶!
她看着跟自己一样,一脸讶然跟迷失在情欲中的瞿吾森。
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没有选择。
缓缓的,她露出一个绝对没有笑意的笑容。
“要收钱的,客人!”这句话就像是千万伏特的雷击。
瞿吾森握紧拳头,在脑袋一片混乱雷鸣中,费尽力气才压抑住生平第一次打女人的冲动,他选择转身离开了祁婆婆的厨房。
只留下祁珊面对着一大桌子待清洗的豌筷,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丝丝的后悔……
后悔?
祁珊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这心头上该死的沉重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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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
一如以往的中午时分,只是不再是祁婆婆那幽渺的呼唤,而是清脆明朗的女声。
瞿吾森看着眼前空白的电脑荧幕,愤恨的关上了它。
这实在太离谱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空白的面对电脑荧幕这么久过,而更该死的是,他的指头连移动一公分都没有。
都是那个小妓女害的!
过分!他是真的想要关心她--他当然不愿,也没有那个闲情来帮她,可是以他七、八个心理相关的博士学位,至少他可以协助她认清自己的未来与生活--他是如此说服自己的。
怎料她只想把他当成猴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