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礼拜天要来拜访一下甜蜜新婚夫妻,顺便要礼物。”她夹了一块咕咾肉。“你那天还要加班吗?”
“不用,问题都处理好了,除非有急事,否则不用再加班了。”
“哦,那……阿司……”
“嗯?”
“那个……”妙妙脸向下,两眼向上瞅住他。“我可以端到客厅去边看电视边吃吗?”
“你几岁啊你?”
妙妙毫不犹豫地比出三根手指头。“三岁。”
于司谶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决定再买一台电视放在餐厅。
饭后洗好碗后,于司谶发现妙妙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先到书房里拿了一本书后,再把她抱回卧室里继续睡,自己坐在她身边看书,直到她翻过身来睡到他大腿上,他才放下书躺平,并将她拥入怀中,也睡了。
多么平淡又安宁的夜,正是他所希冀的,不过……
还能维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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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部又步入正常轨道了,但也比往常加多一份谨慎小心,业务部成员们对经理更是言听计从,他说一,绝没有人说二,他指东,绝没有人往西,比妈妈的乖小孩更听话。
除了某个家伙。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邱宏仪半趴在杨志中的桌上。“签多少?”
“别问,”杨志中漫不经心地回道,一心撰写他的计划表。“经理吩咐过,以后自己的case不要随便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也不要好奇去探听别人的case,你忘了吗?”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同事嘛!”邱宏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之前你不都告诉我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经理最大。”杨志中瞟他一眼。“你啊!还是安分一点,别太好奇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教经理只分给我那件小case,”邱宏仪不满地抱怨。“三两下就解决了,那我没事干了嘛!”
“经理有经理的考量,而且你是菜鸟,还想跟人家接什么大case?慢慢熬吧你,我们不都这样过来的。要不你就自己去开发客户自己接case,让经理瞧瞧你的本事,这样经理自然会特别看重你啰!”
邱宏仪不置是否地哼了哼,改换到另一位女同事那边。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走开,走开,我忙得要死,你别来烦我!”
午夜牛郎又转台了。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神兵玄奇,一本八十。”
“……咦?港漫?”
再转一桌。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乐透,五十。”
“……”
又转一桌。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
“小邱,你没事干是不是?”孙课长忽地喊过话来。“正好,帮我个忙!”
邱宏仪马上跑过去。“帮什么忙?”
“你会带小孩吗?”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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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妙妙第N百次点下小小的脑袋,差点钻进自己的红茶杯里后,涂仕谦终于忍不住了。
“请问,你在虐待她吗?”
“嗯?!”于司谶一脸错愕。
“不然为什么用过午餐后,她就一直那样?”涂仕谦指住嘟在红茶杯里打呼噜的妙妙。“你是不是一直在奴役她,而且都不给她睡觉?”
“你说反了吧?”于司谶哭笑不得地反驳。“家事都是我在做,她则整天都在睡,睡饱了吃,吃饱了睡,能把一餐饭吃完就很了不起了。”
“咦?她生病了吗?”
“也不是,她是……呃,怀孕了。”
“怀孕了?!”涂仕谦惊呼。“哇呜,手脚还真快啊!”
于司谶尴尬地咳了几下。“那个……你最近过的如何?应该不错吧?”
“啊!说到这个……”涂仕谦双目一凝。“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妙妙她二姊……”
早知道他会问了。“因为我常听妙妙提起她二姊,觉得你跟她应该可以相处得很好。”于司谶神情自若地现编现演剧本。
“是吗?”涂仕谦还是怀疑。“我跟她的个性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
“那你认为我和妙妙呢?”
涂仕谦呆了呆。“那倒是,谁也想不到你会喜欢上她。”
于司谶微笑。“如何?你们相处得不错吧?”
“的确,”涂仕谦坦诚。“虽然她说话很毒,但个性坦率,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脚。如果换个角度看,她和妙妙在某方面颇有异曲同工的相似性,妙妙常因为迷糊而闯祸,她则常因为太过坦直而得罪人,同样都可爱得很特别。”
“那么……”于司谶突然伸出手。“未来的连襟?”
涂仕谦噗哧失笑,也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未来的连襟。”
同盟国一握成立,不意于司谶又蓦然蹙了一下眉头。
“那个……如果妙妙她爷爷今年打算出国的话,你最好劝他不要去。”
涂仕谦吃惊地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爷爷今年要到大陆?”
于司谶沉重地摇摇头。“千万叫他不要去,他……会输的!”
“耶?连这个你也知道?难道……”涂仕谦顿了一下。“你见过那个人,所以知道那人确实很厉害,厉害到连妙妙他爷爷也拚不过?”
“总之,叫他不要去,如果非去不可……”于司谶没有作正面回答。“起码要他不能太意气用事,否则吃亏的不只他一个人,而是于家所有的人。”
“可是她爷爷很自负又固执,恐怕不容易被说服。”
于司谶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改口道:“尽力而为吧!”
“咦?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四双眼不约而同移向睡美人。
“啊!你醒了。”
“也没说什么啦!只是在聊一点……”
话说一半中断,两个男人同时呆了呆,而后啼笑皆非地相对一眼。
不过一句话而已,她居然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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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单人套房,一眼即可知是年轻单身汉的住处,杂乱、肮脏,苍蝇蟑螂满天飞,电话铃声又臭又长地划破半夜两点的静谧。
“妈的!”成堆垃圾中突然冒出一只手抓起话筒。“谁呀!三更半夜的,找死啊你……啊,罗昂?”随着错愕的惊呼声,邱宏仪的头也冒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罗昂,我不知道是你……”
“不必啰唆,我刚刚跟马克通过电话,告诉我,小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为什么现在会搞成这样?马克抢到的客户和case又被抢回去了,还有你,为什么现在都不传递消息给马克了?”
“这……这也不能怪我呀!罗昂,”邱宏仪嗫嚅着坐正了。“威迪生的业务经理回来了嘛!”
“那又如何?”
“他很厉害……不,是很可怕,我从没见过那样可怕的人,明明外表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好像一只无公害的小猫咪,可是做起事来却……”邱宏仪犹豫了下。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瞒得过他,仅仅一句话就可以点中人家的死穴,他不是那种很有魄力的人,做事却比有魄力的人更果断,好像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必然会发生的定论,总之,每次面对他我心里就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