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问题啦!”
“这样真的可以吗?”于司谶还是有点迟疑。
“为什么不可以?”藕臂环腰抱住他,妙妙满足地窝在他胸前,感受那温暖的心跳。“只要你不再叹气就好啰!”
“那么我不在公司时,你可不可以不要到公司去闯祸?”
“可以啊!大不了我再请假嘛!”
没想到让他烦恼了一整个晚上的问题竟然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于司谶感到非常意外的感动。
他一直认为妙妙虽然已成年,却仍相当幼稚不成熟,好像一个老是爱顽皮捣蛋的小鬼,怎么说怎么骂都不听,但此刻,当他真正感到烦恼之际,她却非常成熟懂事的自愿做任何配合,只希望能消除他的烦恼。
“妙妙……”
“嗯?”
“谢谢。”
“嘻嘻,不客气。”
“不过,妙妙,你在我家闯什么祸都没关系,但有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做。”
“什么事?”
“千万不要跑进柳家祠堂里头去玩。”
“……”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一定要到柳家祠堂里头去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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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就在于司谶进威迪生恰好满一年的这个月,他临时被调到美国纽约总公司支援,预计一个月。
然而,当威迪生总裁一见到他,立刻投以怀疑的眼神,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温和斯文的年轻人真有台湾分公司总经理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姑且看看他的能耐吧!
美国上流社会人士特别喜欢举行宴会,生日、结婚、订婚、升职、节庆、搬家……各种各样的名目,甚至连花园里的玫瑰绽放了,也要请大家来鉴赏一下。
在这夏季燠热的夜晚,公园大道旁的某栋豪华宅邸内,又是一个无聊的宴会正在进行当中,轻柔的音乐飘扬在夜空里,端着银盘的侍者穿梭在衣香鬓影问,华冠丽服的客人端着酒杯,绽开虚伪的笑容,聊着无趣到极点的话题。
伴随在高大英伟、气势轩昂的威迪生总裁身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瘦长斯文的于司谶,即使威迪生总裁刻意把他介绍给那些客人们认识,他们也只是随便敷衍一下,连眼角也懒得多瞄他一眼。
“我已经把所有你该认识的人都介绍给你了,现在,你打算如何呢?”
于司谶微微一笑。
“我打算一个个去和他们聊聊。”
“好,那你就去试试看吧!”
威迪生总裁不抱任何希望地看着他找上第一个,也是威迪生最重要的客户,那个老是板着一张臭脸的冷面秃头真是很难搞,每次都要他亲身出马磨上好几天才搞得定,他倒要看看于司谶能跟那个冷面秃头“聊”几句。
可是不到两分钟,威迪生总裁就错愕地直眨眼,因为那个冷面秃头正在愉快的哈哈大笑,肥肥的手不断拍落在于司谶肩头上,好似很喜欢面前的年轻人;片刻后,冷面秃头甚至把于司谶拉到一旁坐下来单独说话,而且越说越开心。
“他是怎么办到的?”一旁的公关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是最难缠的威尔斯夫人,她特别喜欢出难题来为难别人,没想到于司谶仅仅和她说了一句话,她居然摆出娇羞的姿态笑开了;同样的,她也把于司谶拉到阳台去好好聊了个够。
“那真的是威尔斯夫人吗?”公关秘书难以置信地咕哝。
接下来是一只狡诈的笑面虎,被公认为最讨厌的家伙的人,因为他随时随地都笑嘻嘻的同意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然而,于司谶也不晓得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笑容竟然破天荒的消失了,并立即惊诧又迷惑的把于司谶拉到角落去讲悄悄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待公关秘书出声,威迪生总裁便脱口发出在心底徘徊的疑问。
宴会继续进行,于司谶也继续一个一个找客人们“聊聊”,直到宴会结束,他才回到威迪生总裁面前“做报告”。
“时间不够,不过,和我聊过的对象应该都没问题,我相信再和他们各别约谈个一、两次就可以签下他们的合约了,除了日本永田商社的羽柴社长,罗昂陪他上床那种事我办不到,所以我放弃。”
“罗昂陪他……”威迪生总裁失声惊呼,旋即噤声,左右看看,再压低声音问:“他告诉你的吗?”
于司谶失笑。“他怎么可能告诉我那种私事?”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嘛……”于司谶清清喉咙。“抱歉,这是纯属我个人的业务机密。”
威迪生总裁双眉一耸,旋即又恢复原状。
“好,我不追问,那么,后天还有英国大使的宴会,我们继续?”
“好。”
“可以顺便开发新客户?”
“如果时间够的话。”
“一定够,纽约天天都有宴会。”
“那么我会尽力而为。”
“很好,那我先送你回公寓。”
“谢谢。”
三人前后走出豪华宅邸。
“于经理……”
“是?”
“你的确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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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猫空环山产业道路两旁,有许多茶农开设的茶艺馆,提供民众休歇品茗的场所,其中一家就是属于柳家的,一般都是由柳家未婚的女性晚辈轮流坐柜台。
不过,在妙妙差点把柳家祠堂烧掉之后,她也被赶到茶艺馆来陪于司谶的妹妹和堂妹喝茶啃瓜子了,这样的日子倒也挺悠闲,也不会太无聊,因为柳家小姐们都很爱聊天,几个女孩子常常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堆,愉快得不得了。
可是这一天,涂仕谦来探望她,她却笑不出来了。
“封馆?!”妙妙惊叫。“为什么?”
涂仕谦未语先叹。“说来话长,不过我简单的说,就是有人在林家命相馆相过命,到大陆观光时又在那儿相命,没想到两边说的结论竟然天差地远,于是那边就说这边是骗人,这边就说那边是胡扯,最后两边就约定要比一比,输的那边要封馆……”
“爷爷输了?”妙妙叫得更大声了。这简直是比天开了更不可能发生的事!
涂仕谦颔首。“所以林家只好封馆了。”
“那……那……有期限吗?”
“无限期,除非这边有人能让那边认输,那就轮到那边封馆了。”
妙妙呆了片刻。“其实……其实就算林家封馆,生活也不成问题,可是……可是一向自负的爷爷必定觉得很羞愧,他……”她说不下去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涂仕谦叹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尽全力阻止你爷爷,你老公明明警告过我的说!”
妙妙愣了一下。“咦?阿司?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可能他也有去大陆那家命相馆相过命吧!所以他警告我,叫我阻止你爷爷不要去大陆,还说你爷爷一定会输,当时我不太相信,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大陆?”妙妙更是困惑。“可是他没去过大陆呀!”
“耶?他没去过吗?”
“没有,没有,”妙妙拚命摇头。“他这次去美国出差是第一次办护照,第一次出国,他以前根本没有离开过台湾。”
“那……”仕谦不解地搔搔头发。“会不会是他听人家提过?”
“也许吧!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妙妙低喃。“一向被人家高高捧在上的爷爷他……他肯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