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鱼宝儿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每个好奇的人送上歉意的笑容。
天,一只狗是她的上司,靳氛恼的只能用深呼吸来压抑怒火。
“靳氛,你最近好象常常生气耶。”鱼宝儿蹙着细眉,语带担心,而且,惹她生气的好象都是总经理......
靳氛孩子气地鼓着脸颊、噘着嘴。
看样子是了,不过她真可爱,鱼宝儿展了眉头、好笑地看着靳氛。
“又是总经理呀。”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哼,别跟我提起他。”靳氛娇哼了声。
鱼宝儿抿嘴轻笑了起来。
“宝儿,你在笑什么?”靳氛不解地问道。
“你早就跟总经理认识了吧?”
靳氛思索了会儿,跟宝儿说应该没关系。“嗯,我们两家是老邻居。”
“喔,你们是青梅竹马呀。”
靳氛突地起身,压近鱼宝儿,害得她吓了一跳。
“才不是。”靳氛僵着笑容,坚决否认,谁跟他是青梅竹马呀?她没那么倒霉。
鱼宝儿抚了抚胸口,靳氛好恐怖喔。
“不过,你们是从小就认识的吧?”
靳氛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那,小时候的你过得如何?”鱼宝儿边撕着面包放入口中,边像聊天般地问道。
小时候呀,靳氛侧头思索着......
靳氛将自个儿的身子藏进一片绿荫之中,一双大眼儿则贼贼地盯着由她脚下经过的人群。
看到了,靳氛发现她的目标。
她用膝盖勾住足以支撑她的粗壮树干,双手把自己俏生生的脸蛋儿弄成一个可笑的鬼脸。
然后,她往后倒去。
“哇--”贺天牧被她狠狠地吓了一跳,退后了好几步。
“哈哈。”靳氛发出诡计成功的得意笑声。
“氛氛,又是你。”贺天牧苍白着脸,指着她的手指有点颤抖。
“就是我,怎样?”靳氛俐落地翻身下树,身手好得像......猴子。
“你别老是整我,好不好?”贺天牧觉得自己好象又要发病了,直捂着喉咙不放。
“不要。”靳氛再扮了个鬼脸,拿起书包,便俐落地逃跑了。
谁叫他昨天又生病,得躺在床上,都没有人陪她玩,无聊死了。
贺天牧深吸了几口气,让急狂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终于,他觉得舒服了点。
“贺天牧,你没事吧?”身后突然传来关心的话语。
贺天牧侧头,一个长发女孩站在他身后。
“原来是班长,我没事。”贺天牧说完,朝她点了点头后,作势离开。
“贺天牧,我......”
“嗯?还有事吗?”贺天牧暗暗心惊,该不会他今天发呆被班长发现了吧?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长发女孩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她的双手却相互缠得死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欸,你......”
贺天牧已经走向转角,不见身影了。
长发女孩气恼地跺跺脚,脑子里则盘算着该如何营造下次的机会。
贺天牧缓慢地经过三个红绿灯,一条长长的小巷,家门就近在眼前,不过,他的举动却奇怪了起来。
贺天牧贴着墙壁,一会儿朝上看,一会儿左右察看。
“天牧,又在躲我妹呀?”靳谅恰巧要出门买酱油,看到贺天牧的样子,不由得学他老爸叹了口气。
“废话。”贺天牧不悦。
这个死靳谅、烂靳谅,每次他被氛氛欺负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一旁偷笑,也不出手救他。
“你,认命吧。”靳谅走近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天牧因从小就有气喘宿疾,身子底原本就不好,加上最近几年常常发作,他发育的速度慢了同年纪的小朋友一大截,同为五年级的贺天牧与靳谅,身高相差近十公分。
这十公分的差距,让他是痛苦不已,因为,他居然比一年级的靳氛还矮上一点,真是气人。
“保重喽。”靳谅丢下他的祝福后便跑向杂货店的方向。
贺天牧再次左看、右看,确定靳氛不会突然冒出来后,他突地冲到家门口,快速地拿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入。
贺天牧才刚放下心,却又被站在他面前的靳氛给吓了一跳。
他,被抓到了......
“天牧,我们来玩。”
这就是靳氛的性子,来去像风,刚才还整他呢,现在却笑嘻嘻地拉着他玩游戏,而他,一点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氛氛,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不管靳氛怎么整他,贺天牧对这一点可是坚持得很。
“不要,你比我还矮,为什么要叫你哥哥?”靳氛别开脸,手里整理扮家家酒道具的动作可没停下来。
“氛氛。”贺天牧无奈。
“不管,先来玩扮家家酒,我等会儿再叫你。”靳氛扯着贺天牧席地而坐。
骗人,每次都说这样,不过等到游戏结束后,她总是一溜烟儿就跑掉了,压根把她的承诺给忘了。
“爸爸,我今天煮了清炖牛肉喔,你最喜欢吃的。”靳氛学着老妈的口气,端出一盘石头。
“真的,太棒了!”贺天牧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头想的却是:嗯,又是清炖牛肉,他几乎每天都会吃到的菜。
“呵呵。”靳氛将手放在嘴边,唯妙唯肖地学着靳母的招牌动作。
等到太阳下山,天空一片暗橘时,贺天牧的苦难才宣告结束,不过,真的如他所料,靳氛一下子便爬过围墙,忘了要唤他一声天牧哥哥。
“天牧,有风,快点进来。”贺母拿了件薄外套,替他披上。
“今天学校还好吗?”贺母笑着问道。
“很好呀,老师上的课都很简单。”贺天牧点点头。
贺母爱怜地抚着他的黑发,这孩子,辛苦得令她心疼,因为身体的关系,让他时常无法去学校上课,不过他却能靠着自己进修赶上进度,甚至超越,他现在已经在读国中一年级的课本了。
“对了,今天有你爱吃的清炖牛肉喔。”儿子那么努力,她只能煮些他爱吃的,犒赏犒赏他了。
不会吧,又是清炖牛肉,贺天牧强撑着笑容步入屋内。
“阿氛呀,你今天没欺负天牧吧?”
靳氛缩了缩身子,小脑袋瓜子浮出今天贺天牧被她吓到的表情。
“才、才没有。”她心虚极了。
“是吗?那就好。”靳母眯着眼,知道女儿骗她,不过仍没发作。
“天牧昨天才又送去医院,他身体不好,你别老是欺负他,知道吗?”靳母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其实是在警告她。
“知道了。”靳氛努力地扒饭。
在老妈锐利的目光下,靳氛这顿饭吃得辛苦极了。
总算,将饭吃完后,靳氛把自己的碗拿到厨房,便赶忙上楼。
呼,逃过一劫,靳氛抹抹额上的冷汗。
靳氛信步走到阳台,想收拾衣服,准备洗澡,不过,却听到几声熟悉的喘气声,那声音里有着隐忍的痛苦。
“天牧,你还好吧?”贺母慌张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
靳氛将身子的一大半全伸到栏杆外,偷偷地瞄到隔壁贺家的窗户。
又发作啦......
靳氛扁了扁嘴,一向身体强壮,不知生病为何物的她,很难理解为什么他老是得躺在床上。
总算,那喘气声愈来愈小,直至消失。
她,明天别欺负他吧。
只有明天,靳氛像个小恶魔似地在心里加上但书。
隔天下午。
“天牧。”今天读半天的靳氛,换下制服,穿着可爱的海蓝色连身裙,一头短得像小男生的头发也勉强地绑上两个同色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