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奇怪了,依照传统,她得等到二十岁当天才能曝光。
“不对,此新任继承人是假的,真正的公主不可能参加下星期的大典。”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娟娟?娟娟没死?她亲眼目睹娟娟受枪伤啊,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头一定有文章。
“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讲耶。”班杰明又抢回报纸盯着照片瞧,不过他当然看不出来,照片上的脸又没有注明。
“是啊,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没人见过她吗?”拓跋刚摸不着头绪。
“因为花郁国真正的新任继承人,是我。”花季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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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实在是……太……太……太出乎意料之外,班杰明和拓跋刚的下巴几乎掉至地上,想不到被媒体渲染过甚的神秘人物就在他们眼前,而且还和他们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
“你的嘴巴有苍蝇飞进去。”班杰明在听完花季婷陈述的“逃家记”后,傻愣愣地指着拓跋刚大开的口。
“别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拓跋刚反讽。
“所以一开始你也不是真心要骗我们嘛。”班杰明赶紧把张了好久的嘴巴合上,怪不得连“七圣”的情报网都查不到她的踪迹,因为他们要找的人根本不存在。
“是呀,你才遭人追杀,自然不敢确定我们是敌是友,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说实话。”拓跋刚体贴地替她找理由。
“况且你只说你叫季婷,是我误解你姓季,你不过是没否认罢了。”班杰明接着为她辩护。他知道“花”乃花郁国皇族之姓。
“对嘛,是这臭小子害的,因此不算你说谎。”拓跋刚趁机K了他一拳。
“你干么打我?”他跃起身准备回击。
“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都是你多嘴造成的。”拓跋刚亦站起来对他吼。
“谢谢你们,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花季婷急忙站在两人中间,两手分别抓着他们的手腕,免得他俩真的打起架来。
“不过怪了,为什么你那已死的仆人会变成你,甚至还要代你登基?”他抚着鼻梁问。
“我也不晓得。”她现在的思绪简直是乱成一团。
“你有什么打算?”搞了老半天他说的“公主和王子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里面的“公主”是真的!
“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一直都怕谎言被拆穿,如今真相大白了,她反而觉得踏实,起码不用再耽心受怕罗,纸本来就别妄想包得住火。
“你要回山谷去?”拓跋刚不明白她要回到最初伊恩发现她的地方做什么,旧地重游?
“笨唷,她回山谷当仙呀?当然是回花郁国。”班杰明双手环胸,以肘用力撞拓跋刚。
“我就说嘛。”拓跋刚抓抓顶上的冲天短毛。
“你就别说啦!”班杰明挥手要他住口,然后转问花季婷:“你不和伊恩一起回去?”
“不了,有他先前陪我的那段时光,我已经非常满足。”人不能太贪心,有了这些美丽回忆,够她坚强地活过下半辈子。
“我去帮你向他解释!”班杰明激动地说,不知伊恩在搞什么鬼?要不就来顿大吵嘛,干么学女人家玩冷战?
“我也去。”拓跋刚卷起袖子,四只手比两只手打起来带劲儿。
“没什么好解释,事实就是事实,我的的确确是欺骗了他,他不原谅我是应该的。”也好,这样她才能断绝一丝希望,毫无牵绊地回她真正的家,安分地当她的国王,嫁给长老们为她选定的驸马爷。
可是……真的能毫无牵绊吗?
“什么应该的?根本是逆天悖理。”班杰明唾骂。
“你不可以放弃希望啊。”拓跋刚附和。
“我已决定了,水柔已经替我安排好明天下午的飞机,我来只是想跟你们道别。”她皱皱小鼻头,笑中带泪垫高脚尖吻他们的颊。“虽然说过了,但我仍要重复,真的很高兴,也很荣幸能认识你们。”
“小美人!”好不容易多了个妹妹,如今要离去,班杰明和拓跋刚忽觉鼻酸,两人不舍地将她搂在怀中。
“认识你才是我们的荣幸。”班杰明回吻她的额。
“是啊,我认识的公主里面,你是第一位当王的耶。”拓跋刚弯腰鞠躬行了个绅士大礼,然后托起她的手背印上他的祝福。
“平身。”花季婷巧笑倩兮,端庄地拎着裙摆微点头还礼,王者的威仪与尊贵表露无遗。
远方,一直朝此凝望的蓝色星眸渐渐覆上一层阴郁。
第八章
夜深了,花季婷抱膝坐在地上,颓丧地倚靠床沿盯着一箱礼物发呆。
一轮明月高挂在万里无云的窗外,皎洁的月光看起来与从前的毫无二致,清风吹来,如过往般带着一缕花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有她的心和初来时完全下同。
她算是空手而来,理应空手而去,会多了此箱礼物,完全是来自于其他人的祝贺,有水柔送的台湾名产、霍旭青的中国字画、时焱的畅销著作、拓跋刚的音乐CD,以及班杰明特别挑选的性感情趣内衣……琳琅满目中,独缺邵伊恩的爱。
明天下午,她就要带着这颗破碎的心离境,相信这里的运作依旧,如同她未曾出现一样。
唉,大批的礼物她可以放进行李箱里,美好的回忆她可以藏在脑海里,但是失落的心呢?关上行李箱的盖子,却关不住她付诸东流的情。泪水悄悄流出了眼眶,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她早该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如今她仍然无法承受,回家以后,她真能坚强勇敢的面对没有伊恩的未来?
门被推开了,她不用看便能感觉来者是谁,因为由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和冷意,是旁人所下敌的。
“为什么骗我?”邵伊恩大力地踢开门又摔上,阴郁的蓝瞳透着憎恨和厌恶,属于男人的古龙水味中掺着浓郁的酒气。
“你喝醉了?”她微掀黛眉,片刻间尚不能习惯他的落魄。
“为什么是我?”邵伊恩瞪着两泓寒眸,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臂。
要不是班杰明和拓跋刚告诉水柔,水柔再转述一切,他也许会一直被埋在谷底中。结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这位当事人竟是最后一个得知,这算什么?
水柔后来是怎么说的?对了,她说——“谁叫她要骗你,活该让她去承担痛苦,她明天就会回国,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再也不会烦你恼你,她将彻彻底底从你生命中消失,多好?你也不需为了不想见她而躲她……”
其实他不是躲她,他是在躲他自己,他怕真相让他失去她,他就是不想让她从他生命中消失,所以他宁愿选择逃避。谁料该来的终究会来,她不知在乍闻她要离开的消息时,令他有多错愕?她怎么可以在掳走他的心后,拍拍屁股走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那他的心为何又痛又苦?
“你喝醉了。”她好想为他拂理前额散乱的浏海,她好想替他整理未扣全的衬衫,但她只能静静的坐在原位不动。
“隐瞒你的身分,玩起来比较刺激是不是?花郁国的大公主。”邵伊恩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你弄痛我了。”他的模样和他的讥讽,无疑是在她心的伤痕上撒盐。
“好一朵金枝玉叶,你不是很喜欢这一套吗?”浸渍在酒精中的脑袋已丧失平常的理智,邵伊恩扯着她的臂将她甩到床上,然后野蛮地撕破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