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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你……”季襄雪感动得无以复加,眼眶都湿透了。

  “别你你我我啦,除非你真想要我陪你一块儿殉情。”再不快一点,这谷底下就会多添两条冤魂了。

  “嗯。”季襄雪顿然发现,原来她始终寻觅不着的东西其实就在眼前,所以她不能放弃,不能在这个时候这么轻易地死去。

  于是她振奋精神,努力让双脚踩住壁面,两手也拚命地向上抓,但她连试了几次,足下只是不断地在岩壁上打滑,两人反而又下滑了一些。

  “啊……”噼哩砰啷的碎石经不起这场骚动,纷纷从他俩的身边散落,仅剩一只的高跟鞋也从她脚上掉落,然后久久听不见落地的回声,唯有刺骨的冷风从谷底席卷上来,令他俩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哆嗉。

  “别怕,别怕,我抓住你了。”刁名豪其实比她还紧张。“来,快攀着我的胳臂往上爬。”

  “好。”季襄雪从来没这么合作过。

  “加油,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刁名豪快要支持不住了。

  “呀……”季襄雪咬紧牙关,并拿出浑身解数以及吃奶的力量,再借着他的劲道,一鼓作气,连爬带蹬地向上撑。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回到了地面。

  “噢,老天……”顾不得满地的污泞和美美的形象,季襄雪惊魂未甫,全身瘫平在泥地上喘息。

  “呼……你没事吧?”刁名豪也在喘。

  “……嗯。”季襄雪主动牵住他的手。

  “那就好。”刁名豪微笑地反握她的手,一直吊得老高的紧绷神经,终于可以真正松懈下来了。

  四目交缠,情意交流,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襄雪。”刁名豪忽然轻柔地叫她。

  “嗯?”她转眸问他。

  “我想……”刁名豪方才好闪问到腰了。“你该减肥喽。”

  “什么?……讨厌!”季襄雪先是一愣,然后出拳打他。

  刁名豪则顺势将她拉进怀中。

  两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

  沉静的甜蜜时光不由得将他俩拉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无巧不巧地也发生过与刚刚类似的险象;差别仅在于她当初并未出手相救,且还狠狠地奚落了他一场,并任他一人瘫在公园的水塘中自生自灭。

  好在那时的坡度与这次相比只能算是小儿科,不然她现在就不会偎着他,而他也没机会再抱她了。

  实习已经接近尾声了,季襄雪正温柔地摸着“小花”和“幸运”母女俩,与它们做最后的告别。

  刁名豪高兴地站在马厩外,像是早料到自己可以在这儿找到她。

  “襄……”他刚想加入她们,有三名打临时工的工人从马厩另一头进来,那贼兮兮的模样,不用瞧也猜得出他们有一肚子的坏水。毕竟美丽的女子总是容易招蜂引蝶,特别又是妖娆冶艳如她这般的曼妙女郎,在几乎全是男性天下的牧场里,更是奇货可居。

  大概是大男人主义一时冲昏头吧。

  刁名豪竟没有立刻上前阻止,反而躲在门后按兵不动,想等待适当的机会,再跳出场来个王子救公主,英雄救美人,好重振一下往日雄风。

  “今天天气真好呀。”一号工人示好地露出大门牙。

  他和他的几名弟兄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一直觊觎她的美色,碍于苦无机会,她的身边总是有个亦步亦趋的护花使者跟着,总算她今日落了单,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季襄雪懒得答腔,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一岁半的小娃儿也看得出来今天天空阴阴的,又有寒流来袭,这种鬼天气叫好?呸!这人分明是瞎子。

  不过她的冷淡并未浇熄他们的追逐。

  “你在摸马啊?”一脸惊艳的二号工人紧接着放电。

  季襄雪更想笑了。

  这人说的简直是废话,除非她眼前这两匹不叫马而是驴。

  想想现代的这些年轻人,怎么连最基本的搭讪都不会啊?咱们国家以后还得靠他们这群笨蛋来当中流砥柱耶。

  “你一个人多寂寞呀,要不要我们陪你玩玩一点小游戏呢?”三号工人暖昧的提议旋即赢得其他人的热烈回响。

  “对啊,对啊!”

  不待她的允诺,三名大汉已纷纷将她围在中间,色欲薰心的手脚也跃跃欲试地准备往她的粉躯方向乱探。

  该是他出马的时候了。刁名豪暗忖。

  一旦他打退这些胆敢欺侮他刁某人娇妻的混帐家伙时,季襄雪必会对他刮目相看,还他本来的威武气概。

  岂料万事总有不尽人意的时候。

  就在数只魔爪狰狞地伸向公主之际,美艳的玉容冷冷地勾起一笑。

  “你们来得刚好。”娇媚的声韵陡然敛作严峻。“姑娘我正无聊地想找人发泄发泄呢!”

  紧接着那位平日连动一下都怕弄断指甲的弱女子,竟摇身一变,成了无敌女金刚,一出手便是一个漂亮的反擒拿。

  接下来的画面就宛如成龙拍的动作电影,只见她身手利落,忽而左拳,忽而右劈,一会儿前踢,一会儿后踹,偶尔还来个连环踢。

  “嗄……”刁名豪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那副吃惊的表情简直比那几个家伙还要精彩。

  “敢惹我?哼,今天算你们倒霉,人家我‘不小心’学过跆拳道,而且还是柔道黑段。”季襄雪呼呼又是两拳。

  “妈妈啊……”三名登徒子根本不是对手,没几下就被她打得跪地求饶,哭爹喊娘。

  “呃……”刁名豪不禁为自己的有眼不识女泰山捏了一把冷汗。

  搞半天她上次那记过肩摔并非侥幸得逞,难怪她上回击中他腹部的那拳令他永生难忘,看来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好在,好在。

  好在他以前没有真的把她惹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哎唷好讨厌喔!”那厢无敌女金刚突地娇斥,翦水明眸直盯着她脚上的昂贵高跟鞋面上,要用显微镜才看得到的小刮痕。“都是你们害我的啦,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双鞋耶!”

  接着她拎起那只高跟鞋,叩叩叩地三人脑袋统统有奖。

  “哼,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弄坏我的鞋。”季襄雪忿忿地套回鞋子,想想心里仍有不甘,遂一人又补上一脚。

  “呜……”三名已成“牛排”的工人牛仔,瘫在原地连吭都不敢吭。

  出水芙蓉总算又有了明媚的笑靥。

  “啊,好久没这么伸展筋骨了,嗯,心情果然好多啦!”她拉拉衣裙,整整衣领,抚平绉摺,撩撩些微乱飘的发丝,再拭去额角沁出的汗珠,然后又蹦又跳地踱出马厩,然后她眼角余光瞄到正贴在壁上当壁花的熟悉身影。

  “过来。”她朝他勾勾手指头。

  “唉……是。”刁名豪吞吞唾液,拄起拐杖,丝毫不敢怠慢地依令行事;尤其是才刚刚欣赏过她神乎其技的演出。

  这会儿王子和公主的角色似乎互换了。

  “你前几天问我的话还算数吗?”季襄雪抓着他的前襟,然后把他的俊脸拉到她的面前来,狐媚的秋波则在他的眼唇之间荡呀荡。

  “你是说……求婚吗?”呼吸里全是她好闻的气味,刁名豪贪婪地吸了好几口,心神一下子便失了魂。

  “还有别的吗?”季襄雪慵懒而性感地用双臂圈住他的后颈,让自己吊挂在他的肩头上。

  “这还用问吗?”刁名豪伸手环住她的柳腰,鼻息跟着越来越重,头也越压越低,吐出来的话语就在她的菱唇四周打转。

  “那就好。”季襄雪满意地灿笑,然后仰首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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