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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美,美到叫人屏息;她的艳,艳到叫人惊讶,男人见了她,一心只会盘算着要如何尽快地带她上床。

  像她这般绝俗的天姿,任何人只要瞄过一次便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何况那天是他这辈子最悲惨的一天,尤其她那变化无常的个性更是叫人不敢恭维;所以即便是哪天他得了老年痴呆症,这段插曲仍会历久弥新地跟随他到棺材里。

  “呸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家伙存心寻她晦气嘛。“你这死人才化成灰呢。”

  终于逗她拨开樱桃小嘴啦。

  刁名豪也不生气,依旧和颜悦色。“死是还没死,但那天托你的福,我落水之后得了重感冒,在家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真的呀?”季襄雪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娇媚不减的口气中还透着一丝惋惜。“你——怎么没病死呢?”

  对她动不动就死呀死的,刁名豪一律以嘻皮笑脸应变。“大概也是托你的福吧。”

  如果当年的埃及艳后长得便是她这模样,那就怪不得远古时代这么一个柔弱的美娇娘,能够征服当代最有权势的凯撒大帝和安东尼,还把当时的世界掀得天翻地覆。

  “不客气。”季襄雪当然知道他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表示感谢。

  “相信我,冬天泡在冰凉的池塘里,再遭冷冷的寒风那么一吹,绝不会是桩愉悦的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在威胁她吗?

  “你是指你恩将仇报,见死不救,放我一人泡在水池里自生自灭,害我咳嗽流鼻涕,距离肺炎只有一小步,额头又肿了一大包,脸也在撞树时差点破了相;附带胳臂脱臼,右腿扭伤,行动不方便了将近一个月,以及轻微的脑震荡之外,我——”一双亮灿的鹰眼莫测高深将她锁住,刁名豪朗朗笑语,仿佛他正说的是别人的糗事。“——还想怎么样?”

  “哦……这样惨?”季襄雪不禁燃起同情之心,不过那也仅是很短很短的一下下,随即又说道:“所以你就跟踪我,好伺机报复?”

  “伺机报复?”刁名豪膛目结舌,故意做出一脸惊愕相。“我像是那种小人吗?”

  不屑地将他上下瞄了好几圈之后,她立即给予百分之百的肯定。“像。”

  “真的? ” 刁名豪怀疑地照照后视镜,皱皱眉,摇摇头,又讨好地望向她。“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啦,要不要再看仔细一点呢?”

  “别以为跟踪我,我就会害怕。”季襄雪别开脸,不吃他那一套。

  “我真的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刚好在这里工作。”刁名豪对天发誓。

  “工作?”季襄雪扬直了黛眉,甩甩飘逸的过肩直发。“这年头光是住在同一栋大楼的邻居们,可能久久也见不着一面;台湾又这么大,你我在台北初遇,竟能跑到最南端的屏东的荒郊野外的乡下牧场相逢,天底下有这么‘刚好’的事?”

  套句第四台的广告用词——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所以我才说好巧嘛。”刁名豪热络地笑着,并挪出一手从置物箱里抽了一方小纸给她。“喏,这是我的名片,我是这里的牧童。”

  “牧童?”

  季襄雪不愿伸手去接,他索性用塞的。

  “以我这把年纪,叫牧‘童’的确是老了些。”他自嘲。

  “你真是这里的员工?”她不信地又问。

  “不像吗?”他反问。

  岂止不像,讲白一点,他斯文风雅的外貌,一看便知是名家设计出来的发型,刮得半点胡渣也不剩的清爽下巴,以及修剪得很仔细的干净指甲,和未经风吹雨打折磨过的温室肌肤,怎么瞧都不像做“牧童”的料。倒是他鼻梁上若再添一副金边眼镜,反而像极了躲在研究室里的学者或银行企业家之类的上班族。

  倘若把光阴拉到古代,他这种细皮嫩肉的长相,只配当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但是这些看法季襄雪没必要和他分享,说穿了就是她懒得和他扯那么多。

  “像不像我是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说你是这里的员工,那为什么去年我来实习时没见过你?”

  “哦——那是因为我才刚来几天而已,所以仍在熟悉环境的阶段。”他笑,两排只有特别注意教养的世家子弟才会有的整齐白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吗?”假设他所言属实,那就表示他还是个菜鸟,显然职位也不会太高。那也就是说季襄雪在此实习的这段时期,他对她不会构成威胁,她对他也不必有啥顾虑,而且牧场这么辽阔,他俩说不定也不会再碰到面。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好多了,可是他也别想这样就叫她说出什么好话。

  “牧童也有名片呀。”她脱口就是一句挖苦。

  “没办法,现代人嘛。”刁名豪耸耸肩。

  “你也配称‘人’?”季襄雪嘀咕奚落。

  “偶尔啦,一般大部分的时间,我觉得我比较适合当‘神’说。”

  “你还真不懂得害臊耶!”季襄雪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而个性傲慢的她对于旁人给她的名片,她素来是瞧也不瞧,转手就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去,此刻她却按捺不住好奇地瞥了那张名片。

  名片上什么头衔赘述也没有,只印了三个斗大凸起的黑字。

  “刁、名、豪?”她照着念道。

  “正是区区小的我。”刁名豪谦卑地说。

  季襄雪噗哧一笑,存心用谐音来戏谑他。“好个‘刁民’……豪呀,这也就难怪你的行为会如此了。”

  “我想我父母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希望要我成为‘名豪’而非‘刁民’。”刁名豪辩驳。

  “可惜事与愿违。”季襄雪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或许吧。”刁名豪并不否认。“对了,尚未请问姑娘芳名呢。”

  “户政事务所有登记,你自己去查吧。”甜美的笑容里不含半点诚意。

  刁名豪先是叹了一口气。“我们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朋友吗?”

  “你别让我起鸡皮疙瘩好吗?”她打斜了身子与他拉出最大的间距,仿佛他方才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朋友”是孩提时代才会玩的把戏,季襄雪独来独往惯了,也早过了那个年龄,再者她和男人这种低等生物建立良好关系,也仅限于需要有人替她效劳时。

  “为什么?”刁名豪不死心地追问。

  一望无际的牧场总算有了建筑物的出现,他停妥了车,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躲避那双追问的眼光。

  “拜啦。”她匆匆打开门跳下车,看得出来她是巴不得与他从此“莎哟娜啦”,不再有任何交集。

  “再见。”刁名豪没有阻止。

  反正他俩以后多得是时间,就像他对她说的,他们终究还会“再见”的。

  由于牧场与学校做建教合作已有一段时日,因此除了供应三餐外,牧场负责人另外还提供了宿舍和教室。

  白天,季襄雪和其他研究生会在室内上一些理论性的课程,下午跟着教授在牧场里做实地的观摩和讲解,这一趟走下来也真够累人了;所以一开始的那个星期,这些平常养尊处优惯了的年轻人,每天一进宿舍便赖在床上不省人事,同学与同学之间也就相安无事。

  这天,她一如往昔,要从宿舍走到教室,途中却有三位女生蓦然由左右和前方攻来。

  “装模作样、做作。”三人组堵住她的出路,一开口就很不友善。

  “有事吗?”季襄雪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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