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大一声酒嗝。“其实……有电话也一样,我也会自己坐车回来……我不能找你……呵呵,不能……”被酒精征服的意志开始松动、涣散,眼泪沿着脸颊流进唇缝,最后逐渐小声至消失的话语,听起来格外悲切。“不能……给你添、添麻烦了……”眼眶涌上一股热潮,司徒靖连忙闭上双眸,静待那种蚀骨心痛过去。
傻丫头!
等她清醒后,他非要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她把他当作什么了?他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如果不是喝醉了,他敢打包票,倘若他疏忽得没发觉小粉红不见,小忧笃定是一直瞒着他,自己咬牙撑下去!
再度睁开眼,俯头低望缩在他怀中安睡的小女人,司徒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确定的感觉。他要照顾她、保护她、疼惜她:一辈子!
次日清晨。
“唔……”慵懒的打了个大呵欠,小忧伸伸懒腰,感觉今天的床铺睡起来比以往更舒适。
“醒了?”
有人!她赫然瞪大了眼,“是谁!?啊,靖!”
一道亲吻落在她额心。
司徒靖沙哑、感性的低问:“头还痛吗?”
“不会……”蠢呆呆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对墙的抽象画上。“这是你的房间?”
她每次来都待在一楼或前后花园闲晃,这是他位于二楼的房间吧?
“嗯。”捏捏她的脸颊,不错,气色好多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脑袋瓜子一片空白。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独独漏掉她哭嚷剖白的那段。
“喔……”小忧轻应,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想不起来。
“我已经找人帮你去派报处代班了,你今天不是刚好没课?放心休息吧!”司徒靖补充道。
绽开浅笑,软嗓流露出难堪与感激。“呃……谢谢你,害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我们还需要这么见外吗?”将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脑后,他站直身子,怜爱的说:“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浴室冲个澡会比较舒服,我到楼下做早餐等你。”
“嗯。”在他宠爱的眼神下,小忧暂时忘却失去小粉红的伤痛,只盼能默默地在他这里找到力量,勇敢面对以后的日子……他是她的避风港、她的精神堡垒!
“靖,我洗好了。”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香,小忧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端着餐盘,司徒靖微笑转身,却在睇见她娇柔纤美的模样后,瞬间呆在原地。
天!
她身上只穿着他的丝质罩衫,香肩微露,粉嫩美腿一览无遗,其纯真无染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名自溪水中跃出的小妖精!
“怎么了?很奇怪?”她怯怯的笑问,里着香氛的娇躯走近他。
痴望她隐含七分天真、三分柔媚的俏颜,他无法言语、无法动作,连呼吸差点都要停摆了。
谁说二十岁就没有诱惑的风情?如今的她只消随意笑一笑,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靖!”她轻撞他,被他灼热的眸光看得好不自在。
“咳!咳咳!”假咳几声,司徒靖试着找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吃早餐了。”
“好。”牵着他的厚掌一块儿落坐在高脚椅上,小忧愉快的用着餐点,昨晚的悲伤仿佛只是南柯一梦。
而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喜欢她将他摒除在心门之外,他希望她能够全心全意的信赖他!
斩断渴望亲她、抱她的疯狂念头,司徒靖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持叉的手僵了僵,她先是大大一愣,然后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回说:“没有啊,我哪有什么事没告诉你!”
俊脸略显不悦,体内熊熊怒火已开始窜烧。
小忧慌了,知道他不相信她会无故独自喝闷酒,于是她越描越黑的解释道:“好嘛好嘛,我昨天是被教授骂了几句,心情不好,所以喝了点酒,没事的,教授骂我也是为我好,事情过了就算啦!”
俊脸全黑,她到这时候居然还在对他撒谎!
忿忿的旋身而起,司徒靖冷硬的抛下一句:“你自己吃,我到客厅看报纸!”
“啊?”她吓坏了,他从没有对她这么凶过!
赶紧追到客厅,小忧想窝进他的胸膛撒娇,他却更快的闪了开来。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不死心的再朝他靠近,他依然轻松移位,让她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构不着!
圆睁着一双无辜大眼,他越躲,她越慌、越想触碰他,经过几番推拉,小忧不知怎地,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摔倒,柔软娇臀率先碰了地。
“唔!”她痛呼。
司徒靖在第一时间拉起她,可是那声巨响,却已说明她是货真价实的摔伤了。
“痛?”这下子有人心疼死了。
“不要你管!”委屈地甩开他欲搀扶她的手,小忧的眼眶泛起水气,但她又拼死的硬撑着,不肯在他面前流下一滴眼泪。
“吁……”悠悠长叹,方才的怒气让她这一摔全给摔掉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安置在弹性极佳的沙发上,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无奈,“你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摩托车不见了,你的工作、你的生活怎么办?你能瞒我多久!?”她的坚持、她的自尊有比他更重要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他,就是她回报他的方式?
不可讳言的,司徒靖有点儿灰心。
“你知道?”
“嗯。”
望着他看似风平浪静的面容,她羞愧难当的说:“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他复述她昨晚说过的台词,对她的顽固又爱又恨。“小忧,你让我感到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好怕他因此不理她。
司徒靖仍是叹气。
“靖!求求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小忧的语调激昂,忍耐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我不敢说,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希望你爱我,而不是同情我呀!”
感情深到某一个程度,那种不确定感,甚至比感情尚未发生时来得可贵。
她不能承受拥有了以后再失去他!
“傻瓜!”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她不断抖颤的身子,动情的说:“你的情况,我早就晓得了,不是吗?如果只是同情你,我何必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答应和你交往?”
如果不是喜欢她,她以为他在做什么?
小忧反搂住他,还是不能安心。“我……我怕,我怕你瞧不起我、怕你嫌我……”傻到该打!
司徒靖漾开自嘲的笑说:“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你都没有嫌我又老又丑了,我哪敢嫌你?”
“胡说!”她急忙驳斥。“你才不老,你笑起来像个大男孩;你也不丑,你很好看,也、也很有男子气概碍…”当面赞美一个大男人,好像很奇怪哦?她羞得满脸通红,越说越小声。
“那不就得了?”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谁也不准嫌谁,谁也不能对另一人隐瞒心事,好吗?!”
仰起涕泪纵横的花脸,小忧犹带怀疑的问。“你没骗我?”他当真这么想?
司徒靖重重点了一个头。
抹掉哭得乱七八糟的泪痕,她如愿的窝进他怀里,抛开所有不愉快!低声轻喃着:“小粉红被偷,人家已经很可怜了,你还凶我,害我跌跤,好过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