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恨她的吧。
罢了罢了,反正,她是个没有资格谈爱论情的女人。她的心理障碍存在的一天,她便无法当个正常的女人。
唉!
〔之忧。”苏小宛在门外唤她。
她开了门,苏小宛告诉她,独孤逸棠来了。
“你不下去见他吗?”苏小宛不解地看着女儿。
这两天,独孤逸棠打了好多次电话找她,但她都推托有事或不在,拒接他打来的电话。
她这种“滔天大罪”早就让秋进生气得跳脚,大发雷霆了。
但,人家既然找上门了,她再怎么也推托不掉了。
“之忧?”苏小宛再催促了一次。
“好吧。”秋之忧泛出一抹讥诮的笑。
* * *
二十分钟后,秋之忧和独孤逸棠来到一家咖啡店。
想到秋进生那副老鸨的卖女相,她就觉得反胃。
她才一下楼,秋进生便急忙推着他们出门:她临走前瞥见老头那双暗示的贼眼,真是哭笑不得!
老头只差没当面交代她,快快将独孤逸棠拐上床、弄大肚子,好逼得人家把她迎进独孤家门。
独孤逸棠是她老头眼中的最佳女婿人选,温文儒雅的个性,较有利于将来容易让他掌控。
至于范克群呢,老头认为人家离开商场太久,恐怕早已失去太多契机;怕是难成气候,没得利用了。
独孤傲——那就更教他皱眉头了。
老头认为独孤傲生性狂狷冷傲、太过不羁,恐怕以后难以掌控、得不到丝毫利处……早早三令五申,要她不得再与独孤傲有任何瓜葛。
秋之忧的冥想和心不在焉,很让对桌面坐的独孤逸棠觉得不是滋味。
“之忧。〕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秋之忧很明显地因为他突然的碰触而略微僵硬了下。
她的下意识反应令独孤逸棠不得不焦躁起来。
“你讨厌我吗?之忧。〕
她摇头,轻道:“不,我不讨厌你。”但也无法交付感情给你——她在心底附上一句。
“那……你是否对我有一丝好感?”他又问。原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范克群。没想到,竟连胞弟独孤傲也是他的情敌……而自己的胜算似乎不大。
独孤傲那日的宣告太突然了!
他直觉地心生警惕,他不能让别人得到她。秋之忧该是属于他独孤逸棠的!
“告诉我!”独孤逸棠一反平时的温文,口气显得急切又焦躁。
秋之忧沉默了下,才道:“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那并不代表——〕
〔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I独孤逸棠急躁地打断她的话。
秋之忧很是讶然。她一直以为斯文俊逸的独孤逸棠是个温吞儒雅的人,从没料想到他会有这么焦躁激亢的一面。
他对她的感情竟已达到执着的地步了吗?
独孤逸棠看到她眼中那抹讶然和犹疑,稍稍收敛住慌乱的心绪。他看着她,道:“你值得最好的。”他闭闭眼,然后睁开眼,对她说:“你该享有最好的生活品质。因为我想宠你,疼你、呵护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眼中闪烁着强悍之气。
秋之忧莫名地为他眼中那抹异样光芒起了一阵不安的感觉。
她不着痕迹地缩回被他握住的手,喝了一口咖啡。
冷掉的咖啡竟是这般苦涩,难以入口。就像她对独孤傲的爱……
“之忧!”
独孤逸棠发现到她的思绪飘匆,忍不住嫉妒起那个占住她思绪的人来。
他注视着她,细细打量起来。
“你心中早已有别人?”许久之后,他这么问她。那是一种恋慕的神情和眼神——他不会看错的!
秋之忧没有说话,静静地啜着咖啡。
独孤逸棠沉吟了会儿,才又开口:“是范克群?”他绝不允许!她只能属于他,她是他要疼爱一生的人!
秋之忧终于抬头看他,“不是。”
唉!为了一份没有结果的恋慕,她必须放弃原本拟定好的计划——她原本该是高高兴兴接受一切,然后事成了,再偷偷地远走高飞……
唉!独孤傲的温柔,意外的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意,也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独孤逸棠的表情明显地难看起来。
不是范克群。那么,会是……
“是——独孤傲?”他绷紧脸部线条,幽幽地问出口。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敌手,就是自己的弟弟——独孤傲。
然而,秋之忧的沉默,却不得不令他接受这个臆测。
静谧顿时笼罩住两人。
秋之忧拿起杯子,才发现咖啡早巳暍完,苦涩也已经融进嘴里,融进整个五脏六腑。“我该回去了。〕
她才起身,独孤逸棠便拉住她。
他拿出一个绒布盒子。“让我好好照顾你。嫁给我,之忧。”
秋之忧想出口拒绝,但却让独孤逸棠阻止。
他拾起手,轻轻点住她要启口的唇。“不,不要现在给我答案。”他打开盒子,将一只戒指放在她手心。“你好好考虑,再作决定吧。”他的眼神略带一丝侵略性的光彩,她——
会是他的。
不等她开口,独孤逸棠便离开。
低头看着那只璀璨眩目的戒指,秋之忧竟然觉得那只戒指隐隐渗出一道妖邪的光芒……
* * *
独孤傲正好回家拿一份开会用的文件,碰上了由外头回来的独孤逸棠。
独孤逸棠一瞧见他,脸上表情明显的僵硬了下。
“傲,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和我谈一谈,我有话要和你说。”他走进客厅,微微拉松领结。
独孤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没想到向来循规蹈距的你也会翘班偷闲。”
独孤逸棠眉头皱了下。
“好吧。”独孤傲找个位子坐下,将手中的文件一抛,“你想说什么。”
那狂放不羁的模样,犹如等待臣民上奏议事的帝王。
独孤逸棠也坐了下来。
这时候家中是没有人在的。独孤擎天人在总公司坐镇指挥,独孤夫人也在昨日到日本旅游去了。
但他们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正在放暑假的妹妹,独孤香凝。
她今天刚好没出门,在房间无聊了一个早上。正要下楼暍点东西,意外的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两个哥哥。她心念一动,缩回脚步,躲在楼梯转角处。
“你们……你和秋之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独孤逸棠终于还是问了。
独孤傲不在乎地反问:“你以为呢?”
独孤逸棠看了他一会儿,又问:“你们……认识多久了?是在上次的酒会认识的吗?”
应该是吧。独孤傲和秋进生并无任何生意往来,理应和秋之忧没什么交集的机会才是。
独孤傲瞥他一眼,淡淡回道:“那与你无关。”他向来狂傲冷淡,他的事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尤其是和她有关的事。
他不爱别人谈及秋之忧……不是讨厌,而是一种独占的直觉反应。
独孤逸棠斯斯文的脸凝住一股不协调的愤怒之气。
“你若对之忧无意,就不要去招惹她。”顿了下,他又问:“你是存心的?”独孤逸棠看着难以捉摸的胞弟,做出此种假设。因为他始终认定自己才是将要和秋之忧携手一生之人。
独孤傲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独孤逸棠见他仍是一贯的冷淡与不在乎,又道:“你明知道我对她的心意,为何要——”
“你似乎搞错了很多事情。”独孤傲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语气多了一丝强悍。“我和她的事不需要旁人来过问。〕他睨了脸色难看至极的独孤逸棠一眼,“你最好少去接近她。”
冷冷撂下警告意味的话。说不出是妒意还是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