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想起了一切,这是沈昱峰的家,而她正躺在他们新婚的床上。
屋外似乎已经天黑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边冰冷的床单告诉她沈昱峰早已离开许久。
她记得她是睡在地上的,怎么会来到床上的呢?
难道是他抱她上床的?!
筱亢忿忿地起身,厌恶自己竟然还想念着他。
然后她惊喘出声。
被单下的她竟身无寸缕!
愤怒的红潮迅速淹没了她。
这个变态、恶心的猪猡!
她怒气腾腾地打开所有的衣橱。
不见了!她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
筱亢颓然地倒卧在地上。沈昱峰!你究竟要怎样羞辱我才甘心?!她在内心呐喊。
“少夫人!您醒了吗?”石叔在门外喊着。
筱亢惊跳起来,本能地逃进被单之中,紧紧包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是的,石叔。”她应了声,祈祷他快点离去。
可偏偏事与愿违,门打开了,石叔捧着一盘食物走进来。
“少爷交代过要服侍您用晚膳。”
石叔忙碌地在小桌前布菜,毫无察觉筱亢脸上早已布满乌云。
“少爷呢?”她咬牙切齿地问。
“他回公司了,他还交待我不要吵醒您,让您好好睡,他真是体贴。”石叔愉快地回答。
筱亢简直气得头顶生烟,她知道她无法说服忠心的石叔相信他的主子是个变态。
“石叔,可不可以帮我拿两件衣服过来?”
筱亢及时唤住了转身要走的他,毕竟现实问题还是比面子来得重要。
石叔闻言回过头,他脸上竟然毫无一丝惊觉或不自在。
“少爷交代过不行的。”他淡淡的回应。不理会她骇然的表情,如来时般迅速关门离去。
筱亢呆坐在床上,有半刻完全无法移动。
他早计划好了一切!该死的沈昱峰!
胸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彼亢愤怒地槌打被单,打烂她所看得到的任何东西。直到她精疲力竭,坐在床上喘息。
她被软禁了!
她终于领悟到这点,而后害怕惊慌的泪水终于疯狂地布满她的脸庞。
她究竟嫁给了怎样的一个疯子?
沈昱峰进门时房内是一片漆黑。他皱起眉头,难道她还在睡?
他打开灯,随即让眼前的凌乱吓了一跳。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他大声怒吼。
恐惧淹没了他,他以为她又逃走了,他不能接受又再次失去了她,天知道他这个月来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而后他看见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房子的角落,长发披覆在她身上。
他小心避开一地的玻璃碎屑走向她。
他的靠近让筱亢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压下自己害怕的情绪,勇敢地起身瞪视着他。
哼!管他的!他还有脸怪她把屋子弄乱!
他根本不该关住她的!
沈昱峰无声地注视着她。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刚开始看到时,她就像个无助可怜的小女,激起他最深层的保护欲、而现在,她站在他面前,却一变成为一个成熟、坚强的女人。
他惊叹地看着她,深深被她的美所震摄住。
她的裸体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的胸脯因气愤而剧烈起伏着,两边的高峰各顶着一颗坚挺的粉红色蓓蕾。
猛烈袭来的欲望令他下腹疼痛。
有何不可呢?她现在是他的了,他可以随时任意地享用她。
他开始褪去自己的衬衫和长裤。
“不!”筱亢颤声警告他。“你不能!”
他的回答是一个猛力的一扯,将她拉起来丢到床上,小心地不让她赤裸的双脚被地上的碎片刺伤。
筱亢因愤怒而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的温柔举措。
当他结实的身子压着她时,她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光芒。
“放开我!你这疯子!你不能把我关住,你不能随你高兴就使用我的身体,你听到没有!我、不、要!”她的身子拼命地蠕动,试图摆脱他的束缚,却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让他的欲望更加灼热。
“错了,是你没有权利。”他恶狠狠地低喃。“我要把你赤裸地关在房里,随我高兴的随时享用你的身体。”
“不要!求求你!”她的愤怒由恐惧取代。“我不要!纵使为了爸爸,我也不要。”筱亢抽泣起来,她再也无法忍受他在充满仇恨的情况下残酷地占有她,他们曾经那么相爱的……
他的大手轻抚过熟悉至极的柔滑胴体,她的话让他有片刻的迟疑,然而她诱人的身躯已令他情难自禁。
他的嘴覆上她的,吞下她的眼泪和抗议,他的舌穿梭在她甜蜜的口中,霸道地需索她的所有。
筱亢知道再也阻止不了他了。
他的手指插入她双腿周的隐密处,并开始抽动。
一声沙哑的喘息逸出她的口中。
他听到了,并投给她一个胜利的表情。
“不要……”她颤声低语,感觉他的手指拨开她湿润的花瓣……
来不及了,他挺身猛然地穿刺她——
那夜他要了她好几回。
他告诉她这是惩罚她的逃家。
不管筱亢怎么苦苦哀求,他还是不放过她。
他的需索像是永无止尽,非要掏空她的所有不可。
直到天渐渐地亮了,他终于筋疲力竭地趴伏在她身上。
至少有一件事是令筱亢欣慰的——
他并没有如他恫吓地把她赤裸地关在房里。
不过她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家里有石叔像个狱卒般地监视她的行动。而好不容易得到他的“允许”出门时,也总有二个以上的“随从”保护。
自从那晚之后,他没有再碰过她。她无法理清自己究竟是松了口气,或是感到一丝失落。
夜晚对筱亢而言是无止尽的漫长,昱峰所说的每一句残酷话语反覆地冲击着她,还有他对她做的那些无法原谅的暴行,但最无法忍受的是,她必须独自一个人睡在这张满载他们无数亲密回忆的大床上。
他的气味仍残留在床上,她的肌肤还记着他碰触的感觉。她幻想他进人房中,抱着她说他很抱歉对她的误解。
而这些却从未实现过,他还是那个冷酷、残忍的恶棍。
愤怒代替了怨恨,日渐在筱亢心中成长茁壮。去他的沈昱峰,他根本不懂得爱!他口口声声指责她背叛了他的爱,可他完全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如果他真爱她,又怎会不顾她父亲的死活,逼得他走投无路?会有今天的结果,他并非全然无辜。他又怎能指责她?
也许他根本没爱过她,他爱的是对沈氏那几乎变态的占有欲。是的,占有欲!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他都不容许被剥夺,而她,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项“所有物”!
筱亢坐在画架前,用力地刷上色彩。
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从不休息地作画,整个卧室凌乱地布满了画了一半的画布、油彩。管它的呢!反正沈昱峰根本不进房门,他才不会在乎她如何使用这间卧室,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座监牢。
而她自己也不曾注意到,她画中的人物竟全是他。
英俊的面容、冰冷的眼神,及残酷紧抿的唇角,是他们共通的面相——完全反映出筱亢心中的影像。
夜深了。
筱亢专注于画作而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楼下传来的碰撞声惊醒了她。
她皱起眉,是她的丈夫回来了吗?可能吗?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她决定不去理会那些噪音,继续手上的工作。
可是显然那个人不打算让她清静,连续的吵闹声传入她耳中。
筱亢终于忍不住丢下画笔,愤怒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