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迪的话立即引起轩然大波,成儒跟明彦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成儒突然爆出大笑, 他笑得如此激动,甚至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然而明彦却没有笑,他紧紧地盯着苏迪,贪婪地想多吸收些她的气息,几个月不见 ,苏迪甚至比他印象中那个老爱绑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更美。
浑身散发出一股融合尊贵和清新脱俗的气质,两地充满自信的眼神,使她让人移不 开视线。
“噢,老天,我早该想到的。苏迪,当初你气呼呼的说要走着瞧,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啦,现在你已经拿到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了,你要把公司并购吗?”两手一摊的 坐回他的大牛皮椅,明彦的眼神在苏迪和成儒之间几近凝结的空气中来回打量。
“不,公司还是由你继续经营吧,因为像你这样一位工作狂,如果没有事忙,那可 真是会让你难过的。”往前跨一步,苏迪身后的某个粗壮的男人,立刻抢上前去搬了张 椅子给她坐。“但是,我有个条件……”
认真地倾向前去,沉默地用拇指和食指摩下巴,成儒左眉扬了扬,“说吧!
但是可不可以先请教一下,在你身后的那些仁兄又是何方神圣啊?该不会是你的保 镖吧?天啊,你的架势比总统还要吓人!”
娇滴滴地将全身缩在椅子上,摆出个千娇百媚的POSE,她将长发撩了撩,露出个佣 懒的笑容。.
“噢,那倒不是,他们都是我在美国的堂表兄弟,全都是杰弗逊家人,他们跟我到 台湾来观光。”
“别净顾着摆那些POSe了。快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弹弹手指,成儒有些沉不 住气了的催促着。
将食指竖在唇中央,苏迪银铃般的笑声洋溢在室内每个人的耳膜。“很简单,我要 明彦向我道歉。说:对不起,苏迪,我真是个小心眼的笨蛋。我爱你,请你回到我身边 。”
空气仿佛冻结住了,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胶着在明彦涨得通红的脸上。尤其是成儒, 他老兄拚老命的朝明彦使着眼色,逼得明彦更是面红耳赤得汗水直流。
将成儒扯到一旁,明彦压低击音的抱怨着,“老总,你也太没有义气了,这么大庭 广众之下……”
“明彦,明彦,义气这回事嘴裹说说就好,犯不着认真去做,意思到了就可以啦! 苏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哄哄她就没事啦!”成儒说着,将明彦推到苏迪面前,按 着明彦的袖子,要他快些开口。
回头望了几眼等着看好戏的同事们几眼,再看看端坐在椅子上的苏迪,明彦嘴唇儒 动了几下,但就是说不出口。
“明彦,你快说啊,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就别净在那裹发呆啦!”急得满头大汗的 成儒,紧张地提高音量。
“还有,哥哥也要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当哥哥的义务,我不该为了 无聊的工作而忽略了妹妹,我发誓我一定会改,而且不会再去找一些莫名其妙的“妹妹 ”了。”慢条斯理的拿出口红涂着微掀的樱唇,苏迪瞄了成儒一眼。
“啊?连我也要道歉?”成儒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苏迪,这……这似乎没有 这个必要吧?”
“随便你们啦,我是无所谓。在看过财务报表之后,我才知道哥哥赚的钱都到哪裹 去了--全送给你的那些“妹妹”了,如果我把公司的经营权给史昭晴的爸爸的话……我 想我们的爸爸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啊、啊、那个……我……”仔细地考虑了几分钟之后,成儒终于硬挤出断断续钢 的句子。“我……对不起,苏迪,哥哥实在是不应该为了工作而忽略你……明彦,你开 口啊!”
迫不得已,一方面也自知理亏,明彦只得轻声地嘟嚷着。“苏迪,我……”
“什么?我听不见?”苏迪将手放在耳后,倾身向他们这封难兄难弟叫道。看到他 们顾忌的望向她身后那些金发碧眼的堂表兄弟们,她咯咯她笑了起来。
“你们放心,他们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虽然公司同事们都很识趣地避了开去,但明彦眼见自己和老总得这么低声下气以求 保住公司,有股无名火渐渐上升。
“我……苏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问你发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可是,那 是因为我太爱你了,而我那愚蠢的自尊又逼得我胡说八道,我……我……”
明彦的话末说完,苏迪背后那些“竹星仔”纷纷自口袋袭掏出大大小小的小抄,交 头接耳地凑向苏迪。
“苏迪,他说的跟你讲的不同耶!”这是广东腔!
“苏迪,这样算不算他跟你道歉了?”上海腔!
“……”竟然还有邓小平式的四川腔。
“……”天,这……这是陕北的士腔。
几乎要令明彦跟成儒昏倒的是--他们说的居然都是字正腔圆的国语--而且连卷舌音 都卷得出在地的明彦跟成儒清楚。
但是明彦根本已经无暇去管那么多了,因为苏迪在听到他所说的话之后,一骨碌地 投进他的怀抱襄,捧着明彦的脸狂喜地吻着。
“明彦,我好爱你喔,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紧紧地搂着明彦的颈子,苏迪 撒娇她笑道。
“好,可是……他们……他们……”明彦原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当他一 眼望进苏迪眼底浓浓的情样之后,便整个人都迷失了。
这对爱情鸟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对方,任凭成儒像只呱噪的乌鸦在一旁鼓噪,他们的 眼裹都只有彼此。
“明彦,我们走吧,我要给你看一个好东西!”搂着明彦的腰,苏迪带着神秘笑容 要他跟自己一起走?
“等等,苏迪,这些杰佛逊要怎么办?”指指那些一个个站起来如塔似柱的巨人, 成儒慌慌张张的叫到。
“噢!他们啊,就麻烦哥哥带他们去参观台北吧!他们全在北京学过好几年的中文 了,你跟他们沟通应该不成问题的。”
挥挥手,苏迪拉着明彦跑下电梯,坐上违规停在大门口的敞蓬红色保持捷。在明彦 来没有心理准备之际,坚持坐在驾驶座的苏迪,早已猛采油门,载着惊叫连连的明彦往 前冲了。
夏末的台湾,情时多云偶阵雨的气候,在他们一路往南奔驰的路上表露无遗。
浓雾令他们不得不在休息站暂停,而阵雨使他们放弃风驰电掣的享受,乖乖地升上 车篷。最妙的事,连在台湾并不多见的冰雹也来凑热闹,乒乒乓乓的沿途奏着蓝调的节 奏。
车子转进往农场而去的私家路上,苏迪突然紧急煞车,拿出条丝巾绑住明彦的双眼 。“明彦,回纽约后我想了很多次。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那些钱;但是我不能没有 你,所以找下定决心,不要让钱来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于是乎,我做了些改变。”
感觉到她温软的手覆盖在自己掌上,明彦吞吞口水,将她的手紧握在自己双掌之间 。
“苏迪,我……你听我说,我反省了很久,发现自己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已经太 久了,大概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已情不自禁地爱上你。起初因为你和老总之间暧 昧的关系,使我迷惑了一阵子;等到水落石出后,又冒出农场被拍卖的事,这令我感到 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