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逞强地说。不想让他以为,她上官蓉没有他不行。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俊脸从她颈项间移开,黑眸深邃地直视着她不驯的凤眸,将她的娇躯推入被褥间,拉起一旁的锦被;替她盖上的同时,人也跟着躺在她身旁。
“你这是做什么?”
秀眉微挑,凝视着躺在身旁的男人,凤眸里无一丝惧意,只有不解。毕竟她并非一般的女子,而两人从以前就不像是一般的主仆。
“陪你睡觉。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黑眸底有抹难得的温柔,大掌轻抚她瘦削的双颊,剑眉不由得紧拧。
上官蓉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朱唇微扬,主动将螓首埋入他怀里,闭上双目,不到片刻即沉沉入睡。
唐鹰细细地凝视着怀里娇美的睡颜,双臂将她的娇躯紧紧搂住,不留一丝空隙。
一贯冷峻的脸孔扬起一抹笑意,久久不褪。
没错,他不会给她机会改掉有他在身旁她才能入睡的习惯:相反地,他还要她如中了毒瘾般,愈陷愈深,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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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明显地感受到主子的心情这几天变得好转,一扫半个月来的阴沉躁郁。而这些改变,全都归功于那个在少主房内已睡了三天,至今尚未清醒的上官蓉。
瞧少主这会练字,唇角上都还挂着一抹淡笑,这可是不曾有过的情形。
“我娘那有何动静?”
将最后一笔完美勾勒好,再满意地审视摊在案桌上墨渍末干的字体,唐鹰随口问道。
“夫人到目前为止,已邀请了十二个门派,他们皆有派人前来参加,看来一个月后的红妆宴,夫人似乎是势在必行。”
飞影忧心地看着不为所动的主子,不知到时他会如何应付。
“二叔什么时候回来?”
唐鹰神情未变,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反倒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快了。以二爷爱凑热闹的性子,无论如何他一定会赶回来。”
“你马上跑一趟灶房,叫厨娘弄几道清淡好入口的饭菜送来。”
她已睡了三天,滴水未进,待会若她还未清醒,也得将她叫醒吃些东西才行。还得记得交代下人煮些调理滋补身体的药。
她身上的毒虽解了,可五脏六腑已有损伤,若不好好调理,只怕日后她都得拖着这孱弱的身子;原以为送她回明月山庄,她会得到妥善的照顾,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更为苍白瘦削。
既然如此,那么调养她身体的事,就交给他了。
他要她在两个月后恢复往日的健康,他讨厌再见到她苍白虚弱的模样。
他做事向来是有目的,即使是对她也一样,到时他要她拿自己来偿还这笔债。
飞影衔命,还未推开书房门,已有人快他一步由外推开门来。
来人正是唐夫人,飞影见着她,恭敬地喊了声,便急忙退开,只能在心底祈求主子的好运。
唐鹰瞥了眼自己的亲娘,黑眸略沉,语气不善地问:
“有什么事吗?”
“难道……咳……我没事就不能来吗?”
唐夫人原本来时储备好的气势,在被儿子冰冷的眼光注视下,差点就退缩了,直到想起来这的目的,又重新打起精神来。好歹她也是他娘,总得适时拿出为娘的威严吧?
“方才大厅来了一些人,他们自称是明月山庄的人,送来大批珍贵药材,有千年人参、灵芝、何首乌等,说是要给他们大小姐补身用的,还请你务必好好照顾她。我问了你两个妹妹,才知道她们绑架了上官蓉,她现在人呢?”
发生了这等大事,她竟一点也不知情,这两个丫头也恁是大胆。
“在我房里。”
看来上官痕已查到人在他这了,他还在奇怪,明月山庄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上官痕倒是挺信任他的嘛,就这样将人交给他照顾了。
“什么!你是说上官蓉在你房里已有三天了?”
唐夫人惊呼出声。她在乎的并不是上官蓉的名节,而是他的态度,眼前这人真是她向来厌恶女色的儿子吗?还是他只对一人特别?双眼里掠过一抹惊喜,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地盘问飞影了。
或许她抱孙并非全然无望了。
“没错。”
唐鹰冷哼。自是明白,他娘亲的脸上的欣喜由何而来,却不愿多做解释。
“我去见见她。”
她可是对上官蓉好奇得很。两年前,她心绞痛的旧疾复发,看遍四川境内所有大夫,全都束手无策,当时儿子为了救她,走了一趟江湖上素有侠医之称的明月山庄,请求相救,没想到却害了儿子失去两年的自由,由堂堂一个唐门少主,贬为人家的护卫。
而上官蓉不愧是神医的传人,在替她治疗后,离去前留下一帖药方,她一直服至今日,心绞痛的毛病都未曾复发;由于她当时陷入昏迷,并未见过上官蓉,直到今日始终好奇这位姑娘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卓绝的医术。这样的女子究竟生的是何模样?今日她总算是有机会可以一窥她的容颜了。
“不行!”
唐鹰出声不及,唐夫人已快一步离开书房,他急忙起身,尾随于后。
第七章
唐夫人双眼发直,眉开眼笑地盯视着躺在儿子床榻上熟睡的女子。
眼前这位明艳绝伦又纤细的女子,想必就是上官蓉了。
没想到她竟长得这么美,那些来参加红妆宴的女子,容貌没一个比得过她;更重要的是她竟能躺在儿子的床上,光是这点,就可以令她高兴得乎舞足蹈了。
“别吵她,有话到外面去说。”
唐鹰瞄了眼床上的人儿,拉着自己娘亲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怎么这上官姑娘脸色这么苍白,你该不会对人家做了什么吧?”
唐夫人讶异地发觉床上人的异样,反倒拉住儿子的手,不肯离开。
“她是中了索命三绝才会变成这样的。”
唐鹰冷峻的脸孔一沉,一想到此事,他就后悔不该饶了喜儿一命。
“什么!你对她下毒?”那毒不是早就禁用了吗?
唐夫人因过于惊讶而拔高声音,早忘了儿子的警告。
“不是我,是二叔所收的徒弟喜儿。”
唐鹰皱眉忍耐着。眼角余光在瞥见床上的人,似乎被吵醒了,连忙奔上前。
“喜儿……那丫头我见过,看来挺乖巧的呀,怎会……”
唐夫人话说到一半,就见儿子消失在他面前,转身一瞧,这才明白原因,也跟着凑上前去。
“你睡了三天了,有没有觉得精神好一点?”
唐鹰将上官蓉小心地扶起,揽入怀里,黑眸深深地凝视她方睡醒佣懒娇憨的模样,大掌轻柔地将她脸旁的发丝,顺到耳后。
而这一切,可让在一旁的唐夫人看得瞠目结舌。
上官蓉仍不甚清醒,偎在他胸膛,朱唇微张,打了个呵欠,双手揉揉犹带困意的凤眸,这才清醒了几分。
黑眸温柔地注视着她刚睡醒可爱的动作,唇角噙着一抹笑。
“我睡了三天吗?难怪觉得好象睡了很久似的。”
这张床上,沾染上他的味道,潜意识里让她睡起来格外安心,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睡这么久,这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多了。
“上官姑娘,很抱歉,两位小女不懂事,才会将你抓来,还请莫见怪。”
唐夫人看媳妇似的,愈看愈满意。光看两人的举止,她才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