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人生就是要以吃为目的。”童千绿说得毫无愧色,她就是摆明着来吃好吃的。
“你……”
“童千绿?真的是你!”一身华丽服饰的妇人,嘴上衔着不屑的笑容。“真的让你麻雀上枝头呢!”
政治场合中,与政界也有关系的童家人自然也会出席。在人群里,她发现童千绿的身影,特上前来证实。
童千绿见过妇人一面,是大舅舅的妻子。那大舅舅也来了吧?果不其然,童千绿才刚在想,就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过来。
“之雅,千绿……你怎么会在这里?”正是她大舅舅。
“她是我未婚妻,理当陪我出席,有什么问题?”
男人表情有几分尴尬。“没有。”
“当然有!你真的喜欢一名私生女吗?”女人不带善意地问。
“之雅?!”男人没想到妻子竟然在公众场合这么说。
“为什么不让我说?她本来就是个私生女,还敢跟我们争遗产!”
童千绿默默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很早开始,她已学会对童家的人释怀,也随他们怎么说了。
“童太太,请你放尊重点。”看在是千绿亲人的份上,顾念海忍耐着,好生好气地说。
“念海,我没关系的。”她拉拉顾念海的手,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
“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是--”
“这位太太,我相当不喜欢听见有人说我顾家媳妇的不是,请你不要得寸进尺了。”顾诚礼突然走了过来,冷冷警告着。
在场人士很多都与顾诚礼交情不错,他们的目光自然对童家不太友善。
男人见状,不想得罪顾诚礼,连忙把闹事的妻子带走,这才化解了可能会蔓延开来的八卦消息。
“对不起。”无论如何都是她引起的。
“你要更有自信。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能把你击倒,这怎么能做我顾家的媳妇呢。你们也累了,念海,先带千绿回去休息吧,跟你妈说我会早点回家的。”
“好。千绿,我们回家了。”
“爸,谢谢你。”童千绿郑重地表达感谢。
顾诚礼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自己则留下来继续与那些妖魔鬼怪周旋。唉,他也是其中之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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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会场,沿路散步,并不打算马上搭出租车回去。
“念海,你想爸爸这样是不是算接受我了?”她真的没想到顾诚礼会为自己说话。“还是他是为了保护顾家的名声?”
“他第一句话是为了顾家的名声,第二句话就是真心了。我了解他。”他也欣慰父亲终于愿意接受千绿。
“是吗?”童千绿听了,显得很高兴。
“当然了。或许你嘴里说不在意,其实还是会有点难过吧?”
“嗯。爸说得很对,毕竟是我的亲人,嘴巴再怎么说不在乎,其实多少还是会难过。不过我现在有了你们这一家子爱我,就够了。现在的我--很幸福唷!”她忍不住要跟全世界的人报告她的快乐了。
“幸福归幸福,去吃饭吧,刚刚什么都没吃,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喏,先吃个仙贝吧。”
不过才一个眨眼,他又错过她的动作。
顾念海接过仙贝,狐疑地问:“千绿,我一直很想问你,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吃不完的零食?”
“因为我怕肚子饿啊。”她回得理所当然,顺便也开了一包仙贝,喀滋喀滋咬了起来。
“那……这些零食你都藏在哪里?我怎么都没看到你拿出来的时候。”
“刚刚我不就拿出来给你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平空变出来的啊。”
坦白说,他的确这么认为。
“可是你这身礼服……皮包又小。”
“至少还能装得下两包仙贝。”她的皮包内真的只塞了两包仙贝。
“呃……那上次你又是怎么变出来的?”
“上次……喔,我晓得了你的意思了。给我一个铜板。”
顾念海给了她一个十元铜板,童千绿把铜板夹在食指与拇指之间,然后放入左手心内,再以右手迅速碰了一下,握拳,又吹口气后问:
“你觉得铜板在哪里?”
“左手啊。”他是亲眼看见童千绿把铜板放在左手里,右手即使有去碰,但左手没打开,钱就是在手心里。
“是吗?”童千绿眼眉都是笑,慢慢打开左手心,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你会魔术?”
“是啊,”童千绿又摊开右手心,亮出十元铜板。“为了让妈妈开心,我在高中时参加了魔术社团,还在学校表演不少次,博得满堂彩呢。”
难怪他总觉得千绿的手法快得让他错愕,原来是有原因的。
不知不觉,童千绿手上的铜板又不见了,只见她伸手探入顾念海的西装口袋内,却拿出了一只戒指。
“我跟你可不一样,比你有诚意多了。”童千绿调侃着。“挑了好久才挑到这一只,套套看,一定合你的手指。”
顾念海把戒指套上中指,果然合适。
“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他愈看愈满意。
“就回‘绿野’的时候,夏怀陪我去选的。”
“让别的男人挑我的戒指?”
“想给你惊喜嘛!喜不喜欢?”
“夏怀有没有戴过?”他很在意这点。
“当然没有。连店老板都没戴过,我是靠目测和感觉。”
“谢谢,我很喜欢。”顾念海听了,这才吐出柔情。“千绿,我爱你。”
“我知道啊。”
“你想当几月新娘呢?”
“我啊……想做三月新娘。”
今年已经过了。“那你可以开始期待明年的婚礼了。”
“真的啊……”
“你都是我老婆了,我不娶你,谁娶你呢……”
“很臭屁喔。”
情人间的絮语断断续续还可以听见。
晚风微拂,带来夏日的气息,他们的婚礼,不远了。
尾声
到了年底立委选举,仍有记者以童千绿为炒作话题。
所幸顾诚礼早就有了防备,将所有的事情妥善处理完毕,还公开称赞童千绿是个好女孩,与他儿子很相称,巧妙的以此事件借机提高知名度,博得不少好感。
到了开票日,顾念海与童千绿窝在他们的公寓里一起看开票结果。
桌上堆满食物饮料,坐在沙发上的他们还盖着被子,舒服又惬意。
“念海,我真的觉得爸爸很不简单,好象没有一件事可以难倒他。”童千绿边吃爆米花边说。
“嗯。”他也不差啊,就没听她称赞过自己。
“可是我看你就没这么厉害。”她忍不住惋惜。
“嗯……”够了喔。
“还有,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可不是平常人做得到……喂喂!你怎么给我睡着了?还没看到结果说……”童千绿推推他。
正说着,新闻刚好播到台北选战的结果,上头有顾诚礼的名字。
“喂喂!起来了,爸爸当选了!爸爸当选了!”她欢欣鼓舞。
顾念海一脸睡眼惺忪,瞄了瞄电视,又继续睡。
本来嘛!他对政治这种东西本来就没兴趣,他比较在意的是明年的那场婚礼。
“念海,醒来啦,你怎么又睡着!我们要赶快回家跟爸爸道贺啊!”童千绿边说边起来换衣服。
顾念海用左手抓住她的手。“明天再去也行啊。”
“感觉就不一样了,当然是要现在去恭喜喽……”童千绿注视顾念海的左手,似是想起了什么地追问:“念海,我记得你曾问我为什么用左手握我,我们都快结婚了,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