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她仰起小脸,俏脸飞上红霞。
看着她娇羞红颜,他心口莫名一抽,再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桃花眨眨眼,有些不解。
“那个男人呢?”她还喜欢那男人吗?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
她瞪着他,“哪个男人?”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突然失去记忆了不成?
他眼角抽搐着,捺着性子问:“你遇过喜欢的那个猛男。”
“喔,那个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就是那个。”他咬牙眯眼。
她瞧着他,却没回答,反一脸好奇的问:“你在吃醋吗?”
他微微一僵,“只是好奇。”
“喔,这样啊。”她点点头,眼底嘴角却有着藏不住的笑。“只是好奇啊?”
“对,就是这样,那个男人咧?”他一阵恼怒,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是问他现在在哪吗?”她憋笑看着他。
“对。”
“正压在我身上。”
屠海洋瞪着她,下一秒,一张黝黑的脸蓦然爆红,红到都快冒烟了。
天啊,她真爱看他尴尬的表情。
桃花咬唇闷笑,笑得双肩直颤,直到他发狠以吻堵住她的嘴,用最有效的方式,转移她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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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生活如常,所有的一切却又全都不一样了。
她依然会送饭到隔壁,也依旧像陀螺般忙碌,忙着买菜、忙着煮饭、忙着炖汤、忙着烤蛋糕、忙着做生意,但世界却似乎在那一夜后变得更加闪亮。
生命灿烂如夏,她珍而重之的捧着它。
白天,她比之前还更爱往他店里跑;夜里,他会在孩子们睡着时来找她,他们会做爱、聊天,或者该说他会听她说话。
“你知道吗?”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环着他的腰,小小声的说:“有时候事情太顺利时,我会觉得好害怕,总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幸运。”
“为什么?”他轻抚着她的后颈,替她紧绷的肌肉按摩。
“不知道。”她微蹙着眉,咬着下唇沉吟着,“可能是……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像现在这样子的餐厅,没想到真的让我开成了,感觉……好象假的一样……”
“你为什么想开餐厅?”
她微微一笑,撑起手肘,双手捧着脸看着他说:“因为小时候我住在孤儿院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善心人士请我们出去吃饭。当时其中有一位意大利餐厅老板娘,每个月都会帮院里当月生日的院童在她店里办庆生会,不只请吃饭,还有生日蛋糕呢。我好喜欢她,觉得她长得好美好美,又优雅又有气质,所以生日愿望还许愿希望长大和她一样当个有气质的美女老板娘呢。”
她说着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我长大才晓得气质美女老板娘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他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她娇嗔地拍了他胸膛一下,“我虽然气质不够优雅,还是当了美女老板娘啦。”
“美女老板娘?”他挑眉。
“怎么,你对美女这两个字有意见吗?”她又拍了他胸膛一下,眯眼警告。
“不敢。”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笑出声来,重新趴躺回他身上,继续道:“我希望这家餐厅也能像那家餐厅一样,一直经营下去,让我和那位老板娘一样,有能力去帮助一些和我一样的孩子……”
“所以你才工作的这么辛苦?”
直到听到这里,海洋才晓得为什么她明明店里生意很好,却总是过得十分节省,即使再忙也不多请人来帮忙厨房的工作,所有的餐点她都一手包办,几乎每天都忙到晕头转向。
她一定是把所有的钱都省下来了。
“辛苦?还好啦,一家餐厅在刚开始本来就是会比较忙一些的……”她小小声的咕哝着,不忘把他的大手拉回颈后,指使他继续按摩。
“右边一点,对,就是那边,用力一点,啊啊……真好……”
怀里的小女人像小猫一样闭上眼喵喵叫,微笑享受着他专人的按摩服务,完全不晓得她发出这种娇嫩幸福的呻吟,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力。
若不是她真的太累,他绝对会忍不住翻身再要她一次。
“你有一双……”她抱着他,用脸磨蹭着他的胸口,一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咕哝。
“嗯?”没听清楚,他出声询问。
“一双……神奇的大手……”她睡意浓重的重复咕哝。
他好笑地强迫自己看着天花板,在上头平空描绘着最复杂的机械电子回路,免得他忍不住善用那双神奇的大手溜到她身体的其他地方去。
没多久,他就发现她又睡着了,这几天,她总是像这样在他怀里累到睡着。
一股陌生的柔情涌上心头,他在她柔软的发上印下一吻。
今天稍早,他临时有事被耿野叫去,所以请她帮忙看一下男孩,回来时,只看见男孩们围着她,用有限的字句和她比手画脚的沟通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真的对孩子们很有办法,她甚至问出了他们的名字。
他初时还吃了一惊,然后才发现他们说的名字是小影当时替他们在假护照和证件上胡闹瞎取的名字。
Cerberus、Minotaur、Wolf。
赛伯洛斯、米诺陶、沃尔夫,那不是什么很愉快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们竟把这些名字当真了。
察觉他略微错愕的表情,她反问。
“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他脱口道:“那不是他们的名字。”
“是吗?”她直直回视他,“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又沉默下来。
“每个人都会想要有自己名字,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名字。”她伸手轻触他的手臂,柔声轻问:“我喜欢他们,我想帮忙,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海洋看着她温柔的面容,知道她是认真的。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一直被人关起来。”
“受虐儿?”
“差不多。”他看向那三个在桌边吃蛋糕的男孩,他们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体力和气色,都比两个月前刚从那鬼地方出来时,好上许多。“实际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
“我也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才正色问:“那是他们不在社福机构的原因吗?”
这女人真的十分敏锐。
“嗯。”他点头,“他们需要的帮助,一般社福机构并没有办法做到。”
“但是你们可以。”
她并不是用问句,他却还是补了一句:“晓夜可以。”
原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只要继续说下去,就会牵涉到他曾做过的事,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紧绷起来,他还没准备好答案,他想不出来可以详细说明那些孩子的遭遇,又能避开他为何会参与其中的答案。
但是,她却没再追问下去,她只是绽出了一抹笑,“所以我们要帮他们适应这个世界,是吧?既然如此,我们来帮他们取名字吧。”
他再度露出诧异的表情了吧?因为她又笑了,勾着他的手臂,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既然要在讲中文的地方生活,除了学中文之外,当然还得要有个中文名字啊。来吧,过来当我的翻译,我的英文烂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