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他吼得有多大声,捶得有多用力,门依然紧锁,而里边的人也依然避不见面,倒是两旁邻居的木门和铁门都开了──
“先生──”一声不耐烦在他身边响起。
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钟睿豪继续吼着:“快给我开门!”
“喂,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别人还要休息!”不耐烦先生火气不小。
“你烦不烦啊?!”见不到她的人,钟睿豪心情恶劣地愤声回吼。
“你在这里大吼大吵的,居然还嫌我烦?!”萧伯纳气得开始卷袖子,想冲上前动手揍人,却被一旁始终笑脸迎人的慕旨礼拉住。
“伯纳,大家同是男人,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不必这么激动。”不同于萧伯纳的不耐烦与暴怒,慕旨礼一脸笑咪咪。
“好好说?你刚才是没听到他嫌我烦吗?!”他气得连慕旨礼一块吼。
“那这事交给我就成了,你先旁边休息吧。”擅长与人交际的慕旨礼,一边安抚萧伯纳暴躁的情绪,一边观察着仍持续吼门的男人。
“快给我开门,你听到没有?!”想着她可能已经服用打胎药物,钟睿豪便深感焦躁,也就吼得更是大声了。
萧伯纳恶狠狠地瞪着一点也没把他们两人看进眼底的钟睿豪。
打自美国回来,他就已经累了好些天,今天好不容易才得空休息,居然就有人跑来闹事,简直就是找死!
“我就给你三分钟时间,用你的办法摆平他,三分钟后就用我的!”意思是慕旨礼若动口解决不了,他不介意动手与他干上一架。
“好、好、好,这没问题。”
为了争取时间,慕旨礼立即展现出自己最为诚挚的笑容,转身看着还一直按电钤、捶门、吼人的钟睿豪。
“这位先生,如果你再这样吵下去,就是打扰到我们住户的安宁,这……”
看他双拳都已经捶红,慕旨礼忍不住盯着他受伤的左脸瞧。
而瞧着、瞧着,旨礼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热,眼熟到好像就是那个多年来未曾出现在公开场合的……
“看什么?!”发现有人盯着他左颊看,钟睿豪酷颜紧绷,愤声吼道。
“钟睿豪!”认出他的身分,慕旨礼霎是兴奋,张开双臂上前拥抱他。
突然被一个大男人抱住,钟睿豪瞪大黑眼,就连一旁还气着的萧伯纳也顿时傻了眼。
认出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御世国际集团总裁慕旨礼,一个是尖端科技集团总裁萧伯纳,钟睿豪有些讶异。但现在他更惊讶于慕旨礼对他的热络。
“慕先生,你……”他对慕旨礼是不陌生,可是好像也没什么交情。
但一向秉持不是敌人就是朋友的慕旨礼,自从听到久未出席公开场合应酬的钟睿豪,突然光临旗下餐饮,顿觉面子十足,而乐得将他当成是自己人。
“听说你前阵子光临御膳厨,真是谢谢你。”一心拉拢他的慕旨礼,拿出招牌迷人笑容。
不过,好像觉得只有他自己一人将钟睿豪视为好友还不够,慕旨礼一把扯过脸色还不怎么好看的萧伯纳。
“钟睿豪、萧伯纳,你们应该也听过彼此才对。”笑着脸为两人打破尴尬,拉近距离,“呵,我们三个还真有缘。”
碍于同是商场名人身分,萧伯纳勉强控制脾气,朝钟睿豪伸出手──
“久仰大名。”
“你好。”心系门里的柯希宁,钟睿豪一边伸手与他交握,一边焦急的望着仍未有动静的门。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萧伯纳也跟着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就他所知,隔壁住的是一个女翻译人员,莫非……他眸光一闪。
什么关系?钟睿豪愣了下。
“伯纳,这还用说明吗?”察觉到钟睿豪神情有异,慕旨礼笑得暧昧。
“既然这样,那简单。”只要把钟睿豪送进去,自己就可以回去继续睡他的回笼觉。转回屋里,萧伯纳取来工具箱。
“伯纳,你想干嘛?”慕旨礼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拆门。”撂下一句,他打开工具箱。
“喂,你这样胡乱拆人家的门,会被抗议的。”慕旨礼赶忙拦下他。
“她都不怕她的男人吵我睡觉了,我还怕她抗议不成?!”
“那、那我们找锁匠来开门好了。”
“还要等,太麻烦了。”
“可是……”
“啰嗦!”不理会慕旨礼的阻止,萧伯纳拆门之前,按下门钤对讲机,决定先礼后兵──
“小姐,如果三秒之内,你不马上开门,就不要怪我拆掉你的门。”
三秒时间过去,眼见里面仍无动静,萧伯纳随手拿起一把工具,当真就往铁门狠狠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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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地一声,木门开了,连带铁门也被推开了。
“你们凭什么拆我的门!”柯希宁脸色苍白,怒瞪门外三个大男人。 “你欠我一次。”看到女主角出现,萧伯纳很是得意的看向钟睿豪。
有时候动手会比动口有用的多。
收起工具,他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在意柯希宁难看的脸色。
“嗯,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谈,不打扰了。”虽有心想留下来看后续发展,但见钟睿豪神色凝重,慕旨礼识相的摸摸鼻子自动走人。
顿时,静了下来的长廊,似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进去谈。”钟睿豪强行进屋。
“你到底想做什么?!”身子不适的希宁,气得头昏脑胀。
“我问你,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抽来面纸擤鼻水。
“不懂?好,那我问你,你刚去药局做什么?”
“怎么?我买药也要经过你钟大总裁同意吗?”
“当然!你怀的是我的孩子,现在你想打掉它,当然也得先问我答不答应!”见她一脸的挑衅,钟睿豪恨不得敲醒她的脑袋。
“我怀了你的孩子?!”希宁瞪大有些红肿的眼。他以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气冲冲地跑来找她兴师问罪?这,误会可大了。
“我知道我又再一次误会你,让你很不好过……”
“又再一次误会我?”
“你不应该收下那张支票。”
“为什么不该?你敢给,我就敢收。”
听他再提起令她气郁的事,柯希宁冷冷地别过头。
“我以为你会收下那张支票,是因为……”
“我爱钱,我俗气,我拜金,而且还很势利眼!”她冷哼一声,“你想的都没错,因为我柯希宁不会笨得跟钱过不去。”
“但是今天我收到儿童创伤基金会的收据。”
“那又怎样?那张支票已经是我的了,你管我怎么用。”她拧了眉。她还以为他们会把收据依寄件地址寄回来给她。
“我不是想管你怎么运用那笔钱,只是你不该背着我打胎……”
“乱讲!我哪有打胎?”她恶眼瞪他,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是孩子的父亲,不管你有多生我的气,你都应该告诉我……”钟睿豪顿了下,蹙拧眉,“等一下,你说你没有打胎?”
“无聊!我又没怀孕,打什么胎?”
走进厨房,柯希宁替自己和他倒了杯冰开水。
“但高伟说你这阵子常往医院和药局跑,刚才我也看到你进药局买药,而且现在你看起来精神也很差……”她的驳斥教钟睿豪意外。
“你……”没想到他会这样关心、注意着她,希宁愣了下。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脸色真的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