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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天之中,我没有一刻不念着你的!”上官翔爱怜地吻去了可可的泪水。

  “是我傻!我们成婚半年以来,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我以为是三哥嫌弃我的残疾……”她脸红地抽噎着。

  上官翔笑了出声,在她耳旁轻道:“我们真是一对傻瓜!你可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自制!才能自制自己不去碰你近在咫尺的娇躯?每一夜,我都在罪恶感之中度过,自责自己不能解救你于黑暗之中,只想让你成为我的人,我简直要认定白己是丧心病狂,不折不扣的淫棍了。”

  可可闻言,不由得娇羞满面,惊喜交加,热气烧过全身,源于上官翔对她的极力珍宠。

  他不但要她,而且想望的程度,比秋阳还烈,比东海还深。只是相爱至深的人,心意也不一定能相互感应,若不能及时沟通倾吐,歧见只会愈来愈深,多情反倒无情。

  何况可可是失明之人,她怕上官翔的模样会在她不能视物之后,逐渐在她的心田模糊,就连上官翔走出她的生命,她也浑然不觉。

  所以,她变得敏感多疑。

  上官翔岂会舍得她负担这幺沉重的心理负担?他在端详她浅颦微愁的脸庞好一会,提出了自己琢磨多时的主意。

  “可可,我们出一趟远门可好!”

  “三哥去哪,可可便去哪!”

  “现在天气还暖,你的身子骨较能承受千里路途的跋涉!”

  “三哥要带我去哪?”

  “去见一个比我医术还高明的人。”

  可可调皮地笑开。“三哥可是要带我去寻仙?”

  “你喔,就会灌我迷汤,让我意乱情迷!”上官翔心花怒放地很。

  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心爱女人的恭维,一点一丝免疫能力也没有。

  “天下有谁的医术能胜过三哥呢?”这是她对上官翔的信心及骄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可,我要带你去见我师父!她一定能治好你的锢疾!”

  “三哥,你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可不记得上官翔提过他的师父。

  “连我也不知道她的名讲,我只知道,师父是一个伤心人,有个负心夫婿,又痛失爱女,以致她的性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我想这不是她原来的性子,若没有她,我早夭折了,不但不能行医济世,更不能与你相遇。”上官翔对他的“师父”充满了感激与敬佩之情。

  “她救了三哥,便是可可一生一世的大恩人!”可可说出了肺腑之*肓。

  上官翔笑开,轻抚她的青丝。“师父隐居在吐蕃境内的冈比斯山,不想有人前往打 扰,所以我绝口不提她的事,就连家人也没说过。”

  可可想起曾听上官翎说过,上官翔在十四岁那一年逃过一死后,便神秘失踪,三年后,才回返上官家。

  看来,当初造成上官翔失踪的,便是上官翔口中这位性情古怪不定的“师父”。

  “三哥,师父她可会答应替我治疗?”可可总觉事情没这幺简单。

  “总要勉力一试!”上官翔也不敢百分之百把握。“事不宜迟,我们明早便出发!”

  其实,上官翔心里另有隐忧,他的师父在痛失爱女后,性情格外极端,替人医病的条件格外苛刻。

  “三哥,圣上不是已下召要你晋见?”

  “有什幺事能比得上你重见光明重要?”上官翔心中自有取舍,他淡泊名利,皇帝不见也罢。

  可可促狭地笑道:“说不定皇帝要召你为驸马呢?”

  “全天下,我只要你!”他用吻来封缄誓言。

  关于男女之间的爱恋,他不容易动情。他这一生只为一人痴狂。

  这就是上官翔!

  第十章

  吐蕃 冈比斯山脚下

  “可可冷吗?”上官翔怕可可着凉了。

  “不冷!”可可身上披着的是婆婆杨君颖给她的千金白狐裘,暖和地很。

  这件白抓裘不是寻常之物,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由战国时代的名公子孟尝君集白狐之腋毛缝制而成,价值连城,曾在孟尝君出使秦国时,救了他一命。

  近世以来,白抓裘落人了隋朝贵族手中,改朝换代之后,就没有再听过白狐裘的下落。

  杨君颖知道上官翔欲带可可前往地高苦寒的冈比斯山后,挂念可可的纤纤弱质,故以白狐裘相赠。

  “难道娘是隋代杨家的贵族?”

  上官翔和可可讨论了一晚,并无结论。杨君颖绝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就连亲生子上官翔也无从窥知一二。

  “我还以为我能温暖你呢?”

  “我好象有点冷……”可可知悉丈夫的诡计,顺遂了他。

  上官翔闻言且刻回身搂她人怀,毫无间隙,唇袭上了她的,用激情来提升彼此的体温。直到两人浑然忘我,浑身火热。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回归正事,驾着马车上山。一到一千公尺的高度,他们便改乘当地特有的座骑,有“高原之舟”美称的犁牛继续上路。

  随着高度的攀升,气温却愈来愈低,寒风刺骨,被冻掉鼻子耳朵,也不是怪事。

  上官翔踱可可喝了些许烈酒暖身,酒热醺得可可双颊酡红,更添丽色。

  冈比斯山的山顶已达雪线之上,终年积雪不消,皑皑雪影,在灰青阴霾天空的笼罩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清冷绝。

  “可可,别喝太多酒,酒精会破坏药力,要是待会你的头痛宿疾发作,迷药会失效的!”

  可可一个半月发作一次的头痛在即,上官翔已备好迷药及金针,准备病发之时将她的意识抽离。

  三哥,怎幺停下不走?”可可感觉到车厢静止不动了。

  “师父的碉堡在一座小崖之上,华牛无法上达!”

  “那如何是好?”

  “我负你上行!”

  上官翔不由得她争辩,径自将她背起,深深地做了个呼吸,一股作气地将可可负起上奔,竟像如履平地似的,轻松地很。

  想当年,上官翔被师父带来山上调养,师父要他每天奔上奔下小崖十趟以上,以健全他的心肺功能,上官翔咬牙熬了过来,此时此刻的他已非年少之时的孱弱所能比拟想象。

  是故,他背负可可,还能上崖上得易如反掌。

  “一切还是没变,”上官翔微喘地高呼着,重游营地,他喜悦难禁。

  这里可是他的再生之地。没有这里,就没有今日的上官翔。

  可可的微微咳嗽,将他从缅怀遥想中唤醒过来,跨出脚步,将娇妻背进碉堡之中,以挡严寒。

  “谁?”

  上官翔一人碉堡,一道剑影倏然闪出,等到他响应过来,剑失已抵上他的喉头,剑身锋芒毕露,是把难求的好剑。

  “三哥!”可可不能视物,但听风辨形,知道上官翔已居劣势,命在日一夕,十分惊疑不安。

  上官翔却是不惧反喜,背着可可霍然下跪,用久别重逢,十分怀念的声音道:“弟子上官翔拜见师父!师父健康如昔,弟子最是高兴不过!”

  “哼!”

  上官翔口中的师父蓦地收了剑,嘴上冷哼,但脸上的冰霜倒是溶了不少。

  她的行径虽然我行我素,孤僻异常,容貌却丽质天生,眉目如画,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猜不透她有多大年纪,即使长久居于化外之境,穿着简陋的当地服饰,还是掩不住她与生俱来,难以掩没的优雅高贵。教人一望,便知她出身不俗,不会是凡庸之人。

  上官翔虽是有求而来,流露的喜悦之情,却是再再真挚不过,他当师父若再生父母,四年来时常挂念她的日常起居,只碍于师父禁他人山的命令,所以不敢轻易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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