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指尖轻轻地从他的太阳穴拂至下颚,”求你,不要再逃避。”
“我怕你会后侮。”他颓丧的表情露出一丝痛苦。
“震焰……拜托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他的痛苦无非撕裂着她的心,”震焰、震焰……”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情不自禁地接近他、碰触他。
他立刻僵直身体。
在这之前他一直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此时此刻一阵悸动贯穿了他,刹那间他几乎荒乱麻木到动弹不得。
当她的双臂环住他僵直的身体,她偎进他伟岸的胸瞠,感觉他的抗拒正不断地融化,双手轻捧他的脸,在他的嘴边呢喃:”求你不要再避开我。”
雷震焰没想到自己对云梦泽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唯一的念头就是拥有她,她似乎已经让他沉沦得不可自拔了。
手指摸索着她的唇,慢慢地、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云梦泽从不怀疑他有着温柔的一面,可是从未想过一个凛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能如此柔情。此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他仿佛就是她这辈子等待的男人,她不由得暗地里感激爷爷逼她走这趟旅程。
这一夜,彼此温柔的呢喃、紧紧地拥抱,以无比的体谅相互沉浸在最亲密、最甜美的世界里,没有猜疑、没有争执,更没有悔恨,只有无尽的浓情蜜意,完全的融合为一体……
***
雷震焰搂者云梦泽静静地躺着,他觉得好舒服,彻彻底底的舒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他知道,只要他有做爱的念头,云梦泽一定会和他一样毫不保留地付出自己,可是他还是愿意给她一段时间,相信她需要一点时间厘清头绪,确定自己的需要,他不愿意把所有的感情、感觉只是建立在发泄性欲那幺庸俗的事上,最重要的是建立彼此之间的精神屏障。
云梦泽虽然疲倦却又感觉精力充沛,一个翻身趴着研究他的侧脸。”震焰,你睡着了吗?”
纵然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但他还是极力张开双眼。”什幺事?”他的唇边牵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我一直在想……”
雷震焰悄悄地叹口气,希望这一刻她不要再来个引经据典的游戏,因为他在这方面已词穷自叹不如了。
“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带着困惑,”我这辈子第一次上了陌生男人的床。”
“我是陌生男人?”雷震焰斟酌她的用词,她的口气好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莫名似的。
云梦泽听出他语气中的嘲嘻,娇嗔地轻推他一下。”我所谓的陌生是指没经过约会步骤就上了床,又不是指随便的陌生人。”
“噢。”
“你……呃!可不可以……”她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心不在焉的逗弄着:”想不想再一次接物?”
她的手指惹得他几乎要发狂,相信只要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诱惑”嗯?”
“唔…”云梦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跟草莓一样,”还要我怎幺解释,那感觉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哎呀!见鬼了,我不知道啦!”她极欲抽回手。
雷震焰则一抱握住她欲抽回的手,咬在嘴边温柔的亲吻,”不准躲开。”温热的舌尖轻添着她的手心。
云梦泽忍不住咯咯地笑,一股酥麻感直窜全身,整个胸部为此震颤不已。
“震焰………”她娇声嘤咛着。
托着她的脸,雷震焰粗鲁而狂热地吻她,以自己的唇向她表达无尽而强烈的爱意。当他的唇瓣暂离她的香唇时,她的唇边露出羞法而满足的微笑。
“梦泽,你能形容自己吗?”
云梦泽错愕地收回脸上的笑意,”你想知道什幺?”
雷震焰颓丧地摇摇头,深叹口气;”我看不清你的模样,甚至也想象不出你的样子,我好心急又心慌。”
“为什幺你会有这种感觉?”云梦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雷震焰身上。
“自从我懂事以来,我的世界只有声音,我不知道天有多蓝、花有多美,只能靠着旁人解说……”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云梦泽的语气有着不舍。
“不,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也不在乎这个世界有多美,我只想知道你的模样。”他的俊颜上看不见希望。
云梦泽突然从他的身旁坐起来,对着难过的他道:”这还不简单,你起来。”
握住他的双手,她强迫他坐起来,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这是眼睛、鼻子、这是嘴,噢,平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雷震焰怔了一下,”怎幺说?”
“因为我的唇刚才被你吻肿了,所以……”
雷震焰不禁失笑,”看来我刚才太粗鲁。”
“是粗暴。”云梦泽娇笑地纠正。
雷震焰忍不住爆笑出声。
她一径地沉醉在他爽朗笑声,”你笑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雷震焰抑住笑声,轻柔地说着:”我敢说你的笑容更迷人。”
“震焰……”她的声音性感教人迷醉。
“嗯?”
“答应我,不准勾搭其它的女人。”云梦泽嘟翘着嘴巴警告他。
“你该不会是指美娜吧?”他抛给她一抹邪恶的笑容。
“没错!就是她。”云梦泽坦然承认。
他伸手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温柔地揽她在怀中,”我不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再说朋友的女人不可戏,我这里……”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已经有你驻留,无法容纳另一个女人。”
“真的?”云梦泽听得感动莫名。
“是真的,让时间证明一切。”雷震焰在她的耳边许诺着。
云梦泽伸手揽住他的腰,她的唇轻轻拂过他的胸膛。”我会记得你所说的话。”
“只要不做呈堂证供就行了。”雷震焰轻笑,有着从未有过的俏皮和幽默。
第七章
云梦泽终于睡着了,雷震焰悄然无声地滑下床来到落地窗前,清楚的听见外面的鸟鸣声。
“是天亮了吗?”雷震焰自言自语。
其实天亮、天黑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颜色——黑。
有时和朋友聊天时,他们似乎都会忘了他是一个盲人,话中常会不经意提起蓝蓝的天、湛蓝的大海、绿油油的草皮,甚至红的、黄的、粉红的花,天啊!
他哪知道什幺颜色是蓝、什幺颜色是湛蓝、又什幺颜色是绿的、红的……
从不在意自己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但是现在他在意了,他好想看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俏。
雷震焰倏地记起云梦泽来此之时曾经交给他一个皱巴巴的纸盒,她说过那是她爷爷的心血、他爸爸的一份心意——神秘灵药,可以让他短暂见到光明的灵药。
他毫不犹豫转身走向书桌,打开抽屉拿出纸盒,他惴惴不安地紧握着纸盒。
纵使半信半疑但他仍愿意尝试,毕竟那是一线生机,就算如云梦泽所说只行短短几秒或是几分钟他也认为足够、心满意足了。
他怔了几秒,先稳住急促的呼吸,下定决心后拆开纸盒,颤颤的手指试着轻碰盒内躺着的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小瓶子。
雷震焰拿起瓶子不禁心生质疑,”这东西真的能让我看见?”
他的大手紧紧握着瓶子,心里有着不安的疑虑,恐惧遍布他全身每一个细胞,这对一个骄傲的男人而言固然傻气,但却千真万确存在。
他有太多胆怯、害怕再受伤的惊惶,不得不承认他和平常人一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