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有点后悔了,生怕会弄巧成拙,而她的反应又让他好气,不想在她面前屈居下风,骑虎难下的他,决定戏仍然要继续演下去。
“对不起,这里空气混浊,我要出去透个气,失陪了。”
“不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吧?”管仲伦嘴坏的问。
吕英华笑了笑,一脸不在乎。“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受什么刺激。”
没有刺激,只有打击啦。
唇舌相激,谁也占不了好处,但两人都不肯稍作退让,所以继续伤害着彼此。
“对不起,请随意。”
离开宴会现场,吕英华来到人烟少至的中庭,极度压抑的结果是,独处的她泪水开始莫名其妙的滑落双颊。
这泪水来得太狂,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但不必面对管仲伦与他的未婚妻卿卿我我,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泪水尚来不及拭去,正巧给迎面向她走来的管仲伦瞧个正着。
好面子又骄傲的她会哭,这真是大大震撼了管仲伦的心,那一刻,他差点就冲上前去,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她。
不可否认,看见她哭,他很舍不得,但是他拉不下脸来。
“怎么?不舒服?”
“有点。”吕英华顺着他的询问点头。
“雷焰也真是的,怎么把重要的接待工作全交给你一个人,太不负责任了。”
“不是他的错,他也有他的工作。”
听到她替雷焰说话,管仲伦更加不是滋味,“你还真替他着想,是不是很快我就可以喝到你们两位的喜酒了呢?”
“也许。”她回以挑衅的微笑,刺激过度使得她不甘示弱地胡言乱语了起来。
如此一来,两人的战争自然无法落幕,越演越炽。
“很好,那也许我们可以一起举行婚礼。”他咬牙切齿的说。
“嗯,这是不错的提议。”
“那么孩子呢?”
“就看孩子的意愿了。”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毕竟他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比她少,感情自然不至于深厚过他们母子,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
“我提议,就让他适应两边的生活,一个星期住你那里,一个星期住我那儿,你觉得这样如何?”
“如果续仲愿意,我没意见。”
“好吧,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这两个人太一厢情愿了吧?自顾着自己高兴,有没有想到他的感受啊?一个星期在管家,一个星期住吕家,他和那种被子女踢来踢去的老父母有啥差别咧?
躲在角落偷听他们对话的吕续仲心底直犯嘀咕,对于父母的安排相当不满,他想要的是完整的家,不是吕家也不是管家,而是他们三人真正的家。
可是眼前看来很难,所以,他决定要给这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爸妈一个小教训,好叫他们正视自己真正的感情,更让他们知道,儿子虽然只有五岁半,可是天才儿童可不是做假的。
* * *
“什么?你真的那样跟管仲伦说?”雷焰一听到吕英华告诉管仲伦,说他们之间有可能变成一对,险些就被喝下的水给呛死。
吕英华趁着他咳嗽不能讲话的时候,嘻皮笑脸的说:“那不是很坏的结果,还是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委屈了你?”
“嗯……”雷焰点了点头,见她蹙眉,忙又摇头。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迟早要回英国的公司,你这段时间就充当我的男朋友。”
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雷焰受不了地叫问:“为什么你就不肯好好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呢?”
被雷焰骂,这是头一回,但她并没有因而愣住,他的话强烈而直接的撼动她的心。
“没话说了吧?”雷焰不禁挖苦她,“你就是太骄傲了,明明喜欢,为什么还不肯好好的面对他呢?都浪费了六年的时间,你打算继续这样下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吕英华逃避的想要走开。
“不懂吗?我看你是不敢面对自己爱上管仲伦的事实。”
“我不爱他,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吗?”
“当然,我要去工作了。”吕英华再度举步欲走。
雷焰大声地说:“好啊,要结婚也可以,反正我也挺喜欢续仲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亲生的看待。”
“你不是当真的吧?”
“我当然是当真的,反正你又没有其他男人,也不喜欢管仲伦……”
嫁给雷焰?
这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重要的是他真的疼爱续仲,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对他除了友谊之外,没有其他感情成分存在,这样,她怎么可以嫁给他。
“我只是气气管仲伦才那么说的。”
“气他?”
“没错,我刚回来的时候,他向我扬言,要就嫁给他,不然就和我争孩子,但昨天他却当着我的面带个女人来参加宴会,那女人还说是他的未婚妻,你说我怎么办?让他认为我已经跌停板,没人要吗?”
“管仲伦真的那样做?”雷焰不相信的摇头。“他怎么可能订婚没通知我们,一定是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干扰我们母子的生活,若是你愿意,就委屈一下假装成我男朋友,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
“好吧。”看来是管仲伦做得太绝,如此伤害一个女人让他有点看不过去。
“你答应了?”
“对。”
“雷焰,我深深的感谢你。”如果没有雷焰,他们母子可能就得要流落街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今天不会爬到副总裁这个位子。
“哪天你若需要我帮忙,我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 * *
雷焰要偕同吕英华母子到英国定居的消息很快便传到管仲伦的耳中,知道自己玩过了火,他已有些懊恼,但是再想到好友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接收自己的女人和儿子,火更没法控制地冒出头来。
所以,一早他也顾不得工作,硬要护士把门关上,挂上今日休诊的牌子,快车冲到永旭集团找雷焰理论。
“你的诊所倒了吗?”雷焰就像平日去诊所时管仲伦挖苦他一样的说。
事态严重,管仲伦达说笑的心情都没有。
一把揪起雷焰的衣领,他愤然地问:“你当真要娶那女人?”
“哪个女人?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不说谁,我怎么回答你呢?”雷焰回以淡笑,管仲伦越是生气,他则越乐。
“不要给我嘻皮笑脸的,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别想带走我儿子。”
“刚刚还说女人,一下跳到儿子去……喔,我明白你说谁了。”雷焰揶揄着他,“你要是在乎,就坦白点嘛!”“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说的是我儿子。”
“不知道是谁说要把孩子送去非洲当难民的喔?”
“那只是开玩笑。”管仲伦自知理亏,讲话的气焰不再那么旺。
“谁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英华和续仲可是认真了喔。”雷焰提醒。
事情真的越弄越拧,管仲伦无措地在雷焰的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人家伤得遍体鳞伤,然后才在这里紧张得要命,我说你实在不像个男人。”
“你少说风凉话,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带走他们母子俩?”
“那可就要看你怎么决定了。”雷焰不爽地说:“听说你已经订婚了?怎么我们交情如此之深,你却连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有通知一下呢?”
“那个……”
“不大声点我听不见啦。”
“你少得寸进尺!”管仲伦涨红着脸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