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发现有人将她扶坐起,一股恐惧感从她四肢百骸流窜上来,她惶恐的转头,望见了自以为很恨她的严浩文。
“为什么回来?”她不懂,为什么在她以为他打算让自己自生自灭的时候他又出现?
严浩文未做回答,只是扶着她,让她坐直了身子,然后把一颗药丸放到她的嘴边,怜惜的说:“把这药吃了你会好过一点。”
汤晓谕从没见他这么温柔过,她感到难以置信,那个她以为的冷血动物竟然会为了她的头疼特地带药回来,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的恨并不是那么深呢?她可以期待吗?
“张开嘴,还是要我喂你吃?”
他的威胁有些暧昧,她不点就通,知道他喂药的方式绝对称不上合乎礼教。
虽然头痛依旧剧烈,但是她却顽皮的想知道,他是不是真会如他所说,喂她吃药,所以故意紧闭着自己的唇不肯张开。
“真是麻烦的家伙。”严浩文闷声骂了一句,接着含了一口水及药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凑上嘴。
汤晓谕挣扎了一下,才难过的把他喂的药给吞下肚子,这也让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对他做的坏事。
“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心想他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他挑起一道眉,若有深意的笑了下,“我当然不会喂你吃春药。”之后他又追加一句,“要你欲火焚身我自己上场就够了。”
她这才想到,自己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环抱着她的腰。
紧张使得她忸怩的挣扎起来。
严浩文加重在她腰上的手劲,强调着,“放心好了,我对病人没兴趣。”
“意思是你还是会动我?”
“那就难说了。”他笑得很神秘。
汤晓谕忍不住提醒他,“别忘记你说过对我这种身材的女孩子没兴趣,再说,放着大鱼大肉不要却选择我这种青菜萝卜,划得来吗?”
“不要激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罢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大概是药效发作的关系,头舒服了些,眼皮却开始沉重起来。
“好了,什么都先别说,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呢!”严浩文把她放回床上躺好,并且替她盖上了棉被。
她闭上眼睛,笑着骂他,“好残酷,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你想得美。”嘴上虽这么说,但他打算她若是没好一点就要带她去看医生,不过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很紧张她,“好了,要斗嘴也要有力气才成,所以快点给我恢复正常吧!”
之后,汤晓谕隐隐约约还听到严浩文说了一些话,但是,昏昏沉沉的她并未听清楚,最后在药效的催使下进入梦乡。
一整夜,她都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在照顾她,不时的探她的额头、替她盖被子,睡梦中的她猜想那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有双温柔如母亲的手,但是一觉醒来,她看到躺在身旁的严浩文,顿时明白了一切。
看着他合衣而睡,就明白他一晚都在照顾她,为此她感动了老半天,而望着他熟睡的俊俏脸孔,她还得压抑着想碰触他的冲动。
难怪他可以左右逢源,长得这样帅气,他确实是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连她都难以抵挡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即使他醒着的时候那么霸道,她还是无法把遗落的心从他那里收回来。
但是她很清楚,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是不能够指望他会把心留给任何一个女人的,她不敢傻得去做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轻手轻脚的移动身子,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严浩文,为了还他照顾她一夜的人情,她想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来回馈他。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勤快,一早就弄得满室香。”
汤晓谕太过专注于做早点,所以连严浩文靠近都不知晓,被他这么一说,她吓了一跳,险些就让手中的热食烫伤了手。
惊魂未定,她喘着气埋怨道:“拜托你,要出现之前先弄点声响成不成,这样吓人好玩吗?”
真冤枉哪!他并没有想要吓她的意思,但是,既然她那样认为,他决定不做任何解释,反而嘲讽她,“我哪知道你胆小如鼠,连这样都会吓到,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心里有鬼呢?”
“见鬼的有鬼。”汤晓谕闷声咕哝,“你只有睡着了那张嘴才会饶人。”
“是啊。”
一早的好心情又因为这一斗嘴而弄得很僵,她原本想要向他道谢的,但是一接触到他那戏谑的眼神,她就无法拉下脸和他和平共处。
严浩文倒是好兴致,兀自拉了把椅子坐下,不等她招呼就自己动手吃起早餐来。从他来美国打天下开始,就不曾像这样在家里好好的吃顿早餐,更好笑的是,女人何其多的他,从没有女人主动为他准备早餐过。
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称赞,“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满不错的,嫁人肯定没问题了。”
“说那什么话,我会弄吃的不是为了要嫁人当黄脸婆。”而是三年在外的时间训练出来的,一个人不比在家,什么事情都得要自己来,没有人可以依赖了。
“你一个人在外头三年,过得怎样?”严浩文突然开口问。
怪了,他也会关心她的死活?还是又想拿话来挖苦她呢?
“如果你要问是不是有男人养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男人我可以有很多,但不是要他们养我。”
“看得出来。”关心人的话他到底是说不来的,索性就让她误会到底。
汤晓谕不想再和他聊些有的没的,遂转移话题,“我今天会开始工作,但是我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还有隐私。”
“今天我们先到别的地方,暂时不工作。”
“又怎么了?要我今天开始工作的是你吧?”她觉得奇怪。
严浩文淡然的回应,“我改变主意了。”
“一句话说变就变,你整人吗?”
“我是老板。”
是啊,她该有这个认知的,却老是学不乖的喜欢和他斗法,又或者该说,不这样针锋相向,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隐藏内心的感情。
“我知道了,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
“很好,你总算是学乖了。”
“钻石恒久远!”没见识过钻石的美的人很难体会这句话的可信度,但是,看过了钻石的美,就很难让人忘记它闪闪动人的光泽。
汤晓谕并不特别喜爱珠宝,对钻石更是没有研究,但是,欣赏美的事物一向是人的天性,她依然被钻石璀璨的光芒所吸引。
“喜欢吗?”
“很美,可惜我买不起,所以你不必鼓吹我去买。”她从来就没有那种奢求,美的事物看过就够了。
但是,装饰女人使她更美,却也是严浩文最引以为傲的,他乐于让女人美丽。
“只要你看中意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条件呢?”汤晓谕淡然笑问。
“什么条件?”
“那些得到你的好处的女人,没有一个不陪你上床吧?那么送我厚礼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严浩文笑了笑,揽上汤晓谕的肩头,硬把她拉向自己的怀抱,而后贴着她的耳际鼓动她,“你想我也不反对。”
可惜她不想成为他后宫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女人最最可悲的就是用身体换物质的享受,更可悲的是错把男人的施舍当成爱情。
她理智的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很可惜我对珠宝没兴趣,也和你不来电,你的珠宝就等着送红粉知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