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简单的慢四步开始学起吧!”谢仕伦站在孙海娟的面前。
“什么是慢四步?”她不解的问。
谢仕伦单掌拍向自己的额头,做了个“天啊”的动作。
“唉!我真的败给你了,我们先别管这些名词,你只要跟着我的动作做就行了。”他首先跨出左脚,轻盈的挪动他的身体,左两步、右两步的跳了起来。
他嘴里边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他的脚步随着节奏缓慢的跳动着。
“就这么简单?”她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舞蹈老师。
“就这么简单,但是你也要跳得好看。”他又跳了一次。
她也跟着跳,可惜全身上下像个机器人.胄挺挺的移动步伐。
孙海娟,你是在跳舞,不是在踏步那!”他摇着头。“放松!放松你的身体,别那么僵硬。”他看到她那个样子,又叹了气。
她嘟了小嘴。“我已经放松了啊!”
谢仕伦走到音响前,放了一张有四拍轻音乐的CD,顿时客厅充满了柔和的音乐声。
他又走回她的面前,两只手各牵起了她的两只小手,和她面对面站着。
“我现在带着你跳,你就跟着我的步伐移动,知道吗?”这年头真是老师比学生还要难为。
“嗯!”她像小学生乖乖的点头。
随着音乐,他轻柔的带着她跳舞。
“放松心情,看着我,别老是看着地上。”他再次叮咛着。
她连忙抬起盯在脚上的视线。
“感觉一下现在的音乐,你是在享受舞蹈,享受现在的气氛,你尽量让整个人轻一点。”他谆谆善诱着。
“轻一点?”她还是不懂,人要怎么轻一点?
不看着地上,她会没了安全感,老是怕踩到他的脚,越怕她的脚就越不听使唤,一不小心,她的右脚先踩上了他的左脚,一慌乱再踏入他的双脚之间,他的脚步移动时,又碰到她横挡的脚,重心不稳下,他连忙抱着她的腰往旁跌落。
幸好,双双跌在沙发上,免于亲吻地板的命运。
不过,两个人的姿势有够暖昧。
他在下,她在上,他的双手圈住她的细腰,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两张脸相距不到十公分——
蓝威一进门就是看到这个场景。
孙海娟被突然的跌倒吓得没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就这么和谢仕伦凝目相望,最后两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她笑自己的笨拙,他却用笑声掩饰内心激动的男人感官。
蓝威一听到那样爽朗的笑声,心中大为发火。从来他都没有听过她这么开心的笑过。
“你们在干什么?”蓝威冷冷的话一如往常,没有高声张扬。
他通常是越生气越镇定,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有着致命的伤害。
谢仕伦连忙放开放在孙海娟腰上的手,而她也赶快站了起来。
因为刚刚的跌倒,她觉得很丢脸,脸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红晕。“你回来了啁,我跟你介绍……”
“不用!”他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发红的脸蛋,他却以为是他们亲热后的证据。
她看了谢仕伦一眼,对他耸耸肩,不知道蓝威的气从哪里来。
“这里是我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好事?”
他把她问过他的话回给了她。
她愣了一下,明白他误会了,连忙摇着头。
“蓝威,你误会了,我和谢仕伦是在练舞,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脚,才会跌倒的。
“是啊!蓝先生,我们只是在练舞,什么事都没做。”
谢仕伦一副阳光男孩的打扮,全身充满了朝气,站在蓝威面前,更是年轻亮眼几分。
“练舞需要练到沙发上?需要练到紧紧抱在一起?”蓝威目光灼利的打量着谢仕伦,整颗心也因为这个帅劲的男孩而妒嫉得扭曲变形。
“我们真的只是跌倒,刚好你就进门来,信不信由你。”
谢仕伦年轻气盛,毫不畏惧的迎视蓝威鹰惊的双睁。
孙海娟眼看两个男人有一触即发的态势,她拉着谢仕伦的手臂。
“仕伦,你先回去,让我跟蓝威解释,我们晚上舞会见面时再说。”她死命的将谢仕伦拉向大门口。
“别让他欺负你,要是他敢动你,马上打电话给我。”谢仕伦故意说给蓝威听,还回头给了蓝威一个不认输的高傲表情。
“蓝威不会欺负我的,你先走吧,别再说了!”她哀求着。
“好,那晚上见。”谢仕伦不忍心,最后才忿忿的离去。
孙海娟关了大门,走回蓝威的面前,她又重复的解释了一遍:
“今天晚上要举行毕业舞会,我从来都没有跳过舞,怕晚上会出糗,所以特别请谢仕伦教我跳舞,刚刚我不小心踩了他的脚才会跌倒的。”
“好一个护花使者,还怕你被我欺负!”他不理会她的解释,那股无来由的醋劲来得又猛又急。
“蓝威,你讲点理好不好?我跟谢仕伦页的没什么!”她有种被抹黑的无力感。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追求,你都没什么回应,从没听你说个一句喜欢我的话,原来你早有了别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干脆让我死了心,还让我像个傻子般,被你要得团团转!”他双掌捏紧着她的双肩。
她猛摇头。“不是这样的!谢仕伦只是我的同学。”
这段日子,他对她的温馨接送情,不时还送花到她的办公室,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感情,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从小由于父亲的影响,她对男人就没什么好感,更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的经验,不晓得爱情该如何表现。原以为默默的接受,没有拒绝就是等于在向他说明她也是喜欢他的,没想到,他却误会了她。
“只是同学都可以这样搂搂抱抱,要再进一步,你是不是就跟他上床了?”蓝威气得开始口不择言。
“蓝威,你冷静点,别再说出让大家后悔莫及的话。”她忍住滚在眼底的泪水。她知道他的误会,她不能跟着说出伤害的话。
“大家都要我小心你一点,能逃家独自谋生的女孩子都是不简单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在这个社会上打混。”他嘴角扬起奸臣般的冷笑。笑她还是笑自己,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不该拿她逃家的事来中伤她,到头来他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在这个社会努力打拼的事实,只用他的嫉妒心来衡量她、揣测她。
“蓝威,收回你的话。”泪水盈满眼眶,她的心电跟着破碎。
他却充耳不闻般,继续的说:“我让你白吃白住,而刘治浩不时的请你吃饭、看电影,这个谢仕伦对你又有什么样的贡献呢?恐怕跟钱也脱不了干系吧。”尖酸又刻薄的话一出口,他就有了海意,可是他的自尊心却不容许他收回说出口的话。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掏心掏肺的,以前他从不屑应付女人,可是为了她,他却费尽心思,做了许多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付出的越多,他的醋意也就越深、越浓。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俏俏滑落。还能再说什么?他既然已经这样看扁她的人格,再多做解释也是枉然。
“怎么?没话说了吗?如果你要跟别的男人亲热,请到外面去,别在我家里。”他看她默默无语,更是恼怒。她应该极力抗辩以示清白,更要大声说出她也爱他的话,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不说出来,他又怎能明白她的心意?
如果,她现在马上扑进他的怀里,说些甜言蜜语来安慰他,他一定会收回刚刚所有伤害她的话,甚至疯狂的跟她缠绵一番,可惜她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