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认识他不到半年,未免太快了吧?”她从没想过自己就要出嫁了。
杨逸慧倒不觉得这是问题。“时间这种东西是没有标准的,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我们也不晓得他有多认真,当初我跟你爸相亲结婚,前后不到三个月!”
“可是、可是我……”心媛无法说明自己的感觉,昨天才上电视新闻,今天就要成为新娘?
哲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姊,你有没有看今天超仁哥的记者会?”
“有记者会吗?”心媛并不知情,她只顾着跟何爷爷、何奶奶谈天,电视机一直是关着的。
“我们在等超仁哥的时候,电视上直播了那场记者会,超仁哥承认他正在恋爱。”
“……”心媛愣着了,怎么他事先一点都没透露?这么做太冒险了!
哲明继续追击。“你想想,这件事曝光后,对超仁哥有多大的冲击?先别说他的歌迷会不会反弹,唱片公司一定不希望他公开恋情,他得抵抗那么多的压力,但是他从没想要否认你的存在!他随时愿意跟你结婚,为了你开演奏会的理想,他还要送你去留学,这种勇气下叫超人叫什么?”
哲明这番话铿锵有力,一宇一句打进她的心,烙下深刻痕迹。
苏进添深有同感。“超仁这么决定真的很不容易,在我们以前那个年代,有些明星连结婚生子都要隐瞒,就是怕公开了以后不受欢迎。”
“他肯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做人要将心比心,换成是你做得到吗?”杨逸慧也站在女婿那边,要求女儿对人家“负责”。
心媛无话可说,这下她逃无可逃,不只来自众人的压力,更是她心底涌上的感受,她不能不爱何超仁,命运已替她做了决定。
隐约中,她耳边浮现一首歌--
“我要你记得我、梦见我、爱上我……”
当初她以为这是一首可笑的歌,没想到,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第十章
半年后,日本,东京艺术大学。
下课时间一到,许多学生走向门口,他们的脸庞洋溢青春气息,苏心媛走在其中并不显突兀,清新的外型让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
比较引人注意的是,她手中拿着小提琴盒,让人得知她应是音乐系的学生。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日文进步了一些,对生活环境也熟悉许多,虽然物价高得不象话,但因何超仁的全力“投资”,她住在有警卫保全的大厦,既安全又保隐私。
透过计算机视讯联机,她每天都能和家人联络,倒也不觉得离家有多远,这时就发现有个念信息系的弟弟多幸运,连爸妈都学会上网找她聊天了。
现在的她如果回到台湾,不管做什么,都得背负“何超仁女友”的压力,休想专心学习小提琴。既然没有退路,那么只有前进。
回到住处的途中,心媛买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没有人发现她来自外地,她沉稳的态度就像个本地人。
打开门,她看到玄关处有双男鞋,原木地板上有个行李箱,不用多问,一定是何超仁大驾光临,他大剌剌的从不通知,想来就来,想赶也赶不走。
无论他的行程多忙多赶,每个月都要来东京住个几天,但或许是累坏了,他没力气走到房里,直接躺上藤椅就睡了。
“真是的……”心媛放下小提琴盒,凝视他的睡脸,轻声说:“不知多少人想陪你过生日,你偏要大老远跑来这里……”
其实她早就料到他会出现,像他这样霸道的男人,不可能错过向她要礼物的机会。
她轻轻在他颊上一吻,却发现他体温烫得吓人,怎么会这样?
“嗯……再亲一下。”他刚好醒来,央求多一个吻。
“你生病了?”她哪有心情跟他调情,她担心极了!
“小感冒而已,已经吃过药了,你别像比尔一样穷紧张。”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嗓音沙哑。“刚才你是不是看我太帅,忍不住偷亲我?”
“你还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马上做出决定。“来,我扶你上床,你要好好休息。”
“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生日,我要吃大餐,我要跟你跳舞……”他好不容易排出时间来见她,怎可因为小小感冒而昏睡?
她随口承诺:“等你病好了,想怎样都行。”
“这是你说的喔!不可以反悔。”他笑得好满足。
“傻瓜,净说些傻话。”她终于扶他上床,替他盖上被,看他沉沉入睡。
走出房,她打了通电话给比尔。“你怎么会让他生病?也不在台湾休养,还跑来日本找我?”
“大人啊~~我是冤枉的!”比尔委屈地解释道:“超仁为了要见你,拚命把工作赶完,体力吃不消才感冒的,我强押他去看医生,还被他骂多管闲事。”
心媛轻叹口气,原来她就是他的病因,责无旁贷。“抱歉,是我太心慌了,可以让他在这休息几天吗?”
“没问题,这个礼拜的工作都提前完成了,你们就好好度个假吧!”比尔一口答应,看超仁为爱打拚的模样,他也颇为感动。
“谢谢,请代我问候你太太。”
“我们可甜蜜得很,你们年轻人比下上的。”比尔哈哈一笑,他和玛丽安已步入结婚礼堂,中年之恋更为火热。
挂上电话,心媛又走回房里,一心一意照顾超仁。
在歌迷面前,他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在她看来却像长不大的孩子,对她如此依恋、如此深情,让她心疼不已、抗拒不了。
有时想想,她对他的爱真是被逼出来的。若非当初发生那么多事,还有那么多人给她压力,她很难抛开一切。独自来到异国,除了小提琴之外别无兴趣,怎能不加倍爱上他这最常来的访客?
寂静的一夜过去了,当超仁因退烧而流汗,她准备了温水和毛巾,主动解开他的钮扣,替他擦去全身汗滴。
迷迷糊糊中,何超仁觉得有人在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心媛竟是对他下手的人,还拿毛巾在他身上左搓搓、右揉揉,几乎教他喷鼻血!
“心、心媛?”他无法置信,一向矜持的她怎会这么做?
“你流汗了。”她面色平静,继续替他擦拭,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似乎她只是个尽职的护士,公事公办没什么好讶异。
“拜托你……那边……不要……”即使在病中,他的敏感带仍有反应呀!
“太用力了吗?”她放柔动作,却惹得他更紧绷。
“不、不会……刚刚好……”他真想跳起来压住她,但身体仍虚软无力,又怕地生气骂他。相识以来,他一直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从一垒、二垒晋级到三垒,却迟迟无法冲向本垒,就差了那么一点幸运。
“你再躺一下,我端早餐来给你吃。”她帮他盖上被,对他的兴奋状态不予置评。
“喔……”他顿感失落,好想要又不能要。不过无论如何,这次感冒真是太值得了,当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天呀,再想下去他会爆炸的!
没一会儿,心媛端了餐盘进来,坐在床边亲自喂他,让他吃点清淡食物恢复体力。
“好好吃喔!”他不断傻笑,吃得干干净净。
“我看还有没有发烧?”她的额头贴上他的,感觉体温是相近的。
“心媛……”他舔舔唇,意图吻上她的唇。
她推开他的脸,冷冷问道:“你想传染病菌给我?”
“没有啦……”他就知道,她这么理智又冷静,怎会突然变得狂野奔放?他还是等个两、三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