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四目相对,微笑。“是这样吧!”
米克一听,不觉冲口而出道:“?那不是很糟糕吗?”
不离婚很糟糕?
哪里糟糕了?
夫妻俩很有默契地同时瞪过眼去,眼神好像打算一人一半分吃了他似的。
“儿子,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没机会在你们离婚时乘机A一点好康的啊!”米克还很理直气壮呢!
“麦克趁他爹地妈咪离婚时要到了好多平常要不到的东西,好棒耶!”
步维竹与郁漫依不禁啼笑皆非,姬儿更是猛翻白眼,再顺手敲他一拳。
“你是笨蛋吗?”
“我哪里笨蛋了?”
“还问我哪里笨蛋,请稍微用一下脑筋好不好?还是你的脑袋里只有豆花?”姬儿没好气地说。“我问你,爹地妈咪要是真的离婚了,你打算跟谁?谁给你多一点好处你就跟谁吗?”
“那当……咦?等等!”忽又停住,米克左右看看,然后歪着脑袋想了再想,愁眉苦脸地又搔头又抓耳,好半天后……“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离婚好了,不然以后我就得两边跑,那样好辛苦,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两边都想跟啊!”
“你给我滚远一点!”姬儿受不了地把弟弟推开老远,再转而注视父母。“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到底在躲避什么?”
“啊……”步维竹与妻子相觑一眼。“这个问题就比较讨厌了。”
“讨厌也要说!”姬儿强硬地坚持。
“我知道,不过……”步维竹以询问的眼神目注妻子。“如何?”
郁漫依略一思索。
“姬儿去切点水果来,米克,你倒果汁,我们……呃,需要稍微商量一下。”
究竟是要点到为止?
还是倾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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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克端来果汁时,夫妻俩还在小声的叽叽喳喳,待姬儿将一大碗水果放在桌上之后,郁漫依突然不耐烦地挥挥手。
“算了,全说了算了,反正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再保留也无意义。”
步维竹无可无不可地耸一耸肩,于是郁漫依叫两个孩子坐下。
“现在我要说的可能比较令人难以理解,如果有不懂的,尽管问没关系。”
于是,郁漫依开始把在埃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孩子们,包括她和丈夫大打一场的经过,以及只有她和丈夫知情的事实。
“……因为被埃及兵发现了,我们两个就赶紧各自挑了一个石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它,顺手抓了一把铁锤就敲下去,我还以为要狠命K上好几下,谁知道只敲了一下,石盒就自动裂开了,然后……”
叙述蓦然中断,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的犹豫片刻。
“里面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的烟自动钻进我的嘴巴里头去了!”
阿拉丁的灯神?
姊弟俩呆了呆,异口同声的叫道:“你在开玩笑?”
“这种事能开玩笑的吗?”郁漫依愤慨地驳斥。“麻烦你动动你空固力脑子想一下好不好!而且,说是一股黑烟,但事实上,当它钻进我嘴巴里之后,我却感到有股实体感,又黏又滑,好像是一条……”
说到这里,她突然呕了一下,再不甚情愿地讲出下文。“蛇,那真的很诡异,明明是股烟说!而且它还在我的嘴巴里头转了好几圈才继续钻进肚子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又腥又臭,恶心死了!开玩笑?哼,我还想哭给你看呢!”
哈利波特的幻形怪?
捂着嘴,姊弟俩瞠目结舌,四只眼瞪住她的嘴巴,好像她的嘴巴里刚长出一只暴龙正在张嘴打呵欠。吞了好几口唾沫后,姬儿才勉强移开视线,迟疑地瞄一下妈咪,再转向爹地呐呐地问:“爹……爹地也是?”
“我也一样,但……”步维竹迟疑了下。“钻进我嘴里的是白色的烟,不腥也不臭,相反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是喔!这种东西都要一人一份才公平,拜托,夫妻相敬如宾也不用相敬如宾到这种地步吧?
“然后……它们就留在你们的身体里面?”
“而且有事没事就跟我哈拉两句,”郁漫依喃喃道。“真无聊!”
“嗄?”
“没什么,总之……”郁漫依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什……什么总之就是这样!”姬儿不敢置信的大叫。“请别说得这么轻松好不好,妈咪?这么可怕的事……慢着,你为什么不老实告诉他们?”
“然后让他们拿我们当白老鼠一样关起来研究?”
“而我们会被当作人质来防止你们逃跑!”米克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还兴奋得很。“真是酷毙了!”
不晓得如果她先毙了他会怎样?
姬儿狠狠白他一眼,再回过头来。“可是我们也不可能逃一辈子啊!”
“我们也逃不了一辈子,迟早会被找到,所以……”步维竹顿了一下。“我们正在想办法。”
现在还在想办法?
天哪,这对父母实在令人担心耶!
“好吧!反正我们是小孩子,自己也不能干嘛。”姬儿有气没力地嘟囔,很不甘心,又没可奈何。“算了,我要去看电视了,今晚要回放一部我想看的影片,米克,你不是也要……”
“对喔!”才听到影片两个字,米克早已跳起来一溜烟跑不见,只听见叫声。
“蜘蛛人!蜘蛛人!”
姬儿又翻白眼,“这小鬼为什么是我弟弟呢?”她咕哝着起身,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啊!再追加一个问题,请问妈咪,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九点就上床睡觉呢?我的同学都是十点、十一点上床也可以啊!”
“因为你们还小,就健康观点来说,起码要睡足八个小时以上,可是你们爹地希望你们能在五点半起床,所以我只好要你们九点就上床睡觉啰!”郁漫依说的振振有词。“瞧,我很关心你们吧?”
关心?
才怪,狼狈为奸的夫妻!
姬儿不屑地嗤了一下,再转向爹地。“原来凶手又是爹地!”
“咦?我?”步维竹愕然。“可是我以前都是那样的呀!”
“你以前也是?”姬儿不信地扬高双眉。“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做健身运动?”
“四点半。”
“四……”姬儿抽了口气,差点呛着。“咳咳,出门要报备,回家要报告?”
“而且绝不可以在外面过夜。”
不可以在外面过夜?
那她怎么参加夏令营和朋友的睡衣会?
“不三不四的场所不准去,不规不矩的行为不准有?”姬儿不甘心地再问。
“还有,乱七八糟的言词也不准说。”
她……从来不说脏话的……除了“Shit!”之外……
应该没有说过吧?
“天黑后就不许逗留在外面,功课没做完不可以看电视?”
“对,每天还要看两本书,写两份读书心得。”
骗人,读书心得?
她宁愿死!
“从小?”
“从我九岁开始跟老师学武术起。”
“谁规定的?”
“我父亲。他是个非常严肃的人,由于是军人出身,因此特别重视纪律,认为规律是生活最基本的原则。”
“他规定你一定要这么做?”
“不是,他规定我弟弟一定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用?”
“因为不需要他规定我,我已经那么做了。”
姬儿不可思议地瞪了半天眼,冷不防地,她猛然向后转。
“原来是‘家传’,真倒霉,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老土爹地呢?”她嘀嘀咕咕地抱着那一大碗没人动过的水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