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本性是爱哭。”捧上爱说傻话的傻妻子,他能怎么办?忍啰!
“以前我也不认为有人的本性是滥情,可是偏偏有人习惯滥情,他们自认是风流仕绅。”
“你听到什么?”他感觉孟姜不对。
“我听到什么重要吗?不,重要的是我不应该把它拿出来讨论,不应该干涉你的社交生活,你是个自主男人,分寸你自会拿捏。”她重复他的说词。
“够了,别逼我和你吵架。”她身体不好,他体谅,他心惜,但她不能无限制挑衅。
“够了?不,根本不够。如果我们两人的标准距离相差太大,该修正的人绝对是我不是你,我一修二修,每次都以为自己退得够了,事实上却是不够、不够、永远不够!”孟姜低吼。
当两人的价值观相背而驰,要她倒退走路,是件多辛苦的事,她腿酸、她疲倦,她决定赖在地上不起来。
她的激昂、她的抱怨,很好,他懂了。
“是May吗?”她在报复。
“只有May吗?记不记得新婚夜那些贡献珠宝的女人?记不记得那位大出风头的女议员?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背后恨我、诅咒我,我知道的是,我不想再假装自己是Luckygirl,假装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多少女人伤心伤悲,我不想再这样子过生活,真的不想……”
眼闭,泪水正式落下。
“你不用在乎她们。”那些女人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他保证。
“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真的很鲁,他忍耐不代表他是病猫,他是疼她、让她,可这种退让不是无限度由她无理取闹,当然,理智上他清楚,问题出在May身上,但孟姜的态度就是让他光火。
“你想怎样?”他口气不善。
“我想离婚。”
“不准!”
“你赢丁爷爷了不是?如果你还需要我保证的话,OK,我发誓绝对不和丁爷爷孙子交往。”
她知道赌约的事了?
孟姜泫然欲泣的表情撞痛他的心,浓浓的不舍在胸腔里堆砌,堆砌出他沉甸甸心情。
“我说不准,不管谁的孙子都一样。”
“你很坏,不过,行,我不和任何人的孙子交往,总可以吧!”
“不可以!”
不准之后又是不可以,他老是欺人太甚。
“请问,我可以做什么事情?”
“你可以乖乖回家、乖乖上床,乖乖的睡觉不准胡思乱想。”
事情都到这等地步了,他还认定是她胡思乱想?气、呕,她想吐血。
“我不喜欢你的建议。”别过头,她也来学习他的嚣张与自我中心。
“你不喜欢的事情未免太多,要不要一次说完?”手横胸,英铧等她发作。
“好啊,我不喜欢你的女朋友像过江鲫鱼,数也数不清;我不喜欢你成天在女人堆中打转,那让我觉得自己很肮脏;我不喜欢你只看到自己,永远对我说不行、不准、不可以,我不喜欢自己的工作能力只剩下配合你;我不喜欢你总是忙,忙到明明近在咫尺,还要日日思念。所以,钟英铧,再见!我再也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话说完,孟姜回头往外走,他的动作比她更快,拦在前面,握住她的肩膀,不许她继续往前。
再见?她居然跟他说再见?!一向只有他跟女人说再见,她凭什么讲?很好,她成功挑动他的怒气,顾不得理智,他放任自己随性。
“由不得你喜欢或不喜欢,你是我的妻子,就要将就我的生活方式。”
“不要。”她狗胆增生,竟然顶嘴。
“好啊!去找你大姊,叫她把聘金吐出来还给我,不过别忘记,悔约金通常是原款项的十倍。”
就凭她?他估定她,一辈子拿不出这笔钱。
“如果拿不出钱呢?”
“你就认命一点,不管喜欢或不喜欢,都得将就。”
“你很坏,坏到极点。”
“我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
“你欺负人欺负得很过分。”
“没办法,去怪你大姊,是她亲手把你送上门让我欺负的。”他气到口不择言。
“我……我讨厌你!”说着,脚一跺,她推开他夺门而去。
好、很好、好到不行,能做的、不能做的,全让她做齐了,你去问问哪个女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哪个女人敢肆无忌惮惹他生气?只有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孟姜女!
不过眼前,他要修理的人不是她,是那个心存恶意的May,她敢挑衅就要有本事承受挑衅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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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回家了,回到老家,才想起大姊不在,她又搭车到二姊家,在门口徘徘徊徊,不确定该不该把自己的问题带进门,二姊夫恐吓过她,不准她惹二姊难过伤心。
她几次抬手想按铃,遂又放弃。
远眺星空,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她坐在门前的柏油路面,弓起身,蜷着缩着,偏着的小脸仰望夜空星辰。
“妈……”
未语泪先流,孟姜任由泪在裙摆问滚,再不用去介意谁的喜欢或不喜欢,她想告状的,可是想起英铧,她不想说他的坏话,一句都不想。
“妈,你很幸运,爸爸只爱你,就是你离开,他也没想过爱别人。”
“我了解不应该生气,是自己配合不了他的习性,没有人会为婚姻改变自己,他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没把状况看清。”
“妈,怎么办?离开他,我痛不欲生,跟着他,又不甘愿。我不是二姊,无法好脾气等他回头,我也不是大姊,没有断然离去的勇气,怎么办?我能怎么做?”
May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学不来豁达的她,当不成他身边的合格女人。
哭哭停停,没他的笑脸相挺,她的泪水凝在心底,蒸发不去。
哭多久?无从算计,她是水太多的孟姜女,不哭对不起自己。
这些日子,为英铧憋住的泪水已成川成湖,再不发泄,有朝一日,水淹金山寺,生灵涂炭,她会被误认成白蛇娘娘关进雷峰塔。
汽车声响,杨名扬从车上走下来,严峻的脸庞皱出两道眉,高大的身形奔到孟姜身边,一把抱起她,冷酷的声音中出现忧虑。
“孟穗,怎么了?”圈住她,他的老婆变得不一样。
孟姜来不及解释自己不是二姊,有个宽宽的肩膀收纳她的眼泪,她迫不及待钻进去当缩头乌龟。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
名扬轻拍她的背,心里念头飞快转动,肯定发生严重事情,才会让他的笑弥勒泪流满面,问题是他的手机打开,没接到任何通知电话。
“说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我要离婚!”久久,孟姜哽咽,说出心中愿望。
“不准!”
杨名扬直觉反应,天大地大的事情都好谈,独独离婚这件事,别想。
“我不要再爱人,爱人很累,我情愿当懒惰女人,简简单单过我的日子、快快乐乐当自己的主人。”她的心声说得名扬满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再讲一次。”
“你给我三亿好不好?”仰头,红红的鼻头惹人怜。
“你要三亿做什么?”
别说三亿,就是三十亿他都给,只要她说出一个好理由,他不会对妻子吝啬。
“我要离婚!”
她一说再说,怎么大家都听不懂她的话,她不要和别人分享丈夫、不想天天面对悲情,她想恢复自由,当个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程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