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俯首看了半晌,很困惑的开口,“肉很大块……很多汤汁,还有……”
废话!他眼角抽筋,她的资质不是普通的差,唉!他为何放着许多资优生不教,却让她来折磨他?
言恕用夹子夹了一大块牛肉,眯着眼瞪住她,“我现在要把肉切成小块,你仔、细、看、好,再告诉我看到的结果。”
“好。”她死命瞪着砧板上的牛肉,生怕错过什么而漏失了答案。
当他一刀切开肉块,带筋的肉淌出浓郁大量的汤汁,十分引人垂涎,他刻意以慢动作来切,好让她看到“答案”,他有信心他言大厨做的美食,用看的就知道有多美味。
将所有的肉切好之后,他想她应该领会出这道美食的精髓所在了,他眼中开始升起希望,问:“说说看你对这道菜有什么感觉?”
嗄?呃──
搞了半天,在他耐心快用完之际,尉乐终于开口,还努力做出最惊喜、最夸张的表情,“我知道,肉变小块了。”
靠!这……这是什么答案?言恕满脸黑线。
她不知道答案错在哪儿,但看见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赶快转移话题,“好香,真的好香,我可以吃了吗?”
在一阵沉默之后,他深呼吸至少三遍,心里怀抱最后的希望,等她吃过之后,看她能吃出什么心得,于是说道:“再去拿一些新鲜的迷迭香和鼠尾草,切碎放进锅里就可以吃了。”
“我这就去。”她飞快的去拿,回来时还问:“这两种香草没错吧?”跟着故意舔舔嘴角,一副垂涎万分的模样。
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她这个小动作,心头顿时一悸,原本平静的心绪竟泛起阵阵涟漪,怎么那粉色的舌尖,有如娇艳诱人的果实?
突然间,觉得她很香、很嫩、很可口……可口?!天哪!他怎么越来越胡思乱想了?竟然,想到吃……吃她?
不!他不能放任这种情绪扩大下去,他努力地把心思拉回到“香草羊肉锅”,主动解释,“这道菜好吃在于把鲜嫩的牛肉慢火炖煮到熬出胶质为止,酱汁很醇厚,一层一层地绽放出浓郁的芳香。”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算了,搞不好她吃了都不知道哪里好吃,说了也是白说……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
尉乐心中陡地一揪,因为他的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与平常严厉的眼神不同,不但温柔,而且那么的放肆,那么的……露骨?
望住他,她眸光闪烁,咬着水嫩的蜜唇,“你……”
老天,他一定要靠得这么近吗?
倏地,她眼前一暗,唇瓣乍热,他热情饥渴的唇覆上她,手臂揽住她的腰微微提起,迫使她用脚尖站立,好更深地吮吻她。
她的唇办像玫瑰花瓣一样甜美诱人,他沉醉的辗转吸吮,跟着将舌头探入她口中,与她纠缠。
她终于知道被他吻是什么感觉了,他的唇像一把火,彻底地烧尽她的理智,任由他索吻,于是两人越吻越激烈,情况也开始失控,她模糊地意识到他的唇住下移,他的手探入她衣服里,掌握住她柔软的胸脯。
这实在太过亲密了,她很想阻止,但是他热情的唇使她无法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指尖轻抚她艳红的唇办,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哑声问:“跟我回家去?”
言恕对自己身体的反应大感愕然,怎么才一个吻,他的身体就燥热得无法控制?
“回家?你家?现在?!”虽然她很想成为他的老婆,可是……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对,今晚陪我。”他直截了当的说,双手紧揽着她。
“可是……跟你回家……那……好,不好……等等,我想想……”她犹豫着,怎么办?要不要答应他?
其实她很想跟他回家,毕竟她喜欢他呀!但是他们这样也进展得太快了吧?至少需要一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嘛!
而且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她?就这么邀她回家,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只是一时的激情?
“你说好还是不好啊?”言恕热情的目光像熟铁般烙着她,佣懒的嗓音充满诱惑。
“这样不太好……这样好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呃……你也要上班,而且我们还不熟,我……”她小手抵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身子是那么热,简直要烫着她。
“我喜欢你。”他倾身,充满诱惑的轻吻她的粉颈。
“不……”她有些害怕,因为感觉到他强健的身体热热的抵在她身上,太可怕了,这男人让她变得好虚弱。
“我想要你。”他倾身想再度吻住她。
“不!”她硬是推开他,终于意志坚定地说:“不行,我们还不够了解。”
被尉乐一推,言恕失控的欲望冷静下来。他是怎么了?他这样要求一个单纯的女孩,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许事情有些荒谬,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吻了她,在那一刹那,他就是想吻她。
虽然拒绝了言恕,尉乐却兴奋了好久好久,因为他说喜欢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恋爱了。
可是,自从那晚之后,除了上班时间,她不曾单独见过言恕,而上班时间的他是个标准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这一天,又到了每周二试新菜式的时间,大伙正在讨论两道酱汁,如何加入不同的酒烹调,而呈现截然不同的风味,每个人都期盼和言恕讨论,并得到他的称赞。
言恕看向尉乐,“乐乐,你尝尝看,按照自己的味觉,说出两道酱汁的差异。”
她尝了两种酱汁后回答,“没什么不同嘛,值得费劲去研究吗?依我看不管用白酒、用香槟都一样。”
对她而言,这两种酱汁尝起来味道没什么不同,但是她说话太坦率,引来众人低低的讪笑声,更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言恕,仿佛在嘲笑他收了个笨学生。
他瞥了她一眼,“酒在餐厅里是饮料,在厨房里既是调味料也是香料,添加在菜肴中,能烘托出各种风味来。”
“是吗?”她再尝一次,结果一样,于是坚持又认真地说:“没啥不同嘛!”
言恕脸上布满黑线,沉声道:“当然不同!你连酒的种类和味道都搞不清楚,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去把每一种酒都搞清楚再说。”
“每一种酒?”
“对,别以为只有红肉配红酒,白肉配白酒,肤浅!”想当他的学生就得用功,别老是丢人现眼。
“可是……”她有些惊愕地看着眼神透着愠怒的他。
“没有可是,要是一星期内没通过考验,你就滚出厨艺界。”他缓慢有力地道。
什么?尉乐傻了,她根本不在乎厨艺界,只在乎进厨艺界有个言恕,而他却动不动就叫她滚出厨艺界。
她知道他一工作起来很严肃、很认真,但对她是很温柔的,那晚的一吻让她乐得心花怒放,结果现在他对她比对任何人都残忍。
“总监,一个星期怎么够,不如……”原本吉米要帮她求情的,但被言恕冷冷一瞪,什么也不敢再说。
“如果觉得太难,你可以考虑放弃。”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异常的严厉。
尉乐蹙起眉头,握紧双拳,深吸口气倔强的回道:“一星期就一星期!”
事后,黎主厨也忍不住问:“总监,这样会不会太严了点?”
言恕回道:“我已破例让她留下来,如果不严一点,她怎会进步?又如何在厨艺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