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哪里会计较什么罪不罪的,两行泪水已经滑了下来。
她一回到高府,便直冲火铃的房间,望着火铃熟睡苍白的脸,李瑾心如刀割般。
“火铃!”李瑾一声似心碎的呼唤。那张紧闭的眼睑因李瑾的叫唤稍稍张开。
“火铃,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还要骗我?快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要杀了他!”李瑾泪涔涔的叫骂着。
看得火铃反而不忍,强忍着痛坐起身,安慰她说:“不要难过了,公主,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告诉我,你怎么受伤的,不可以骗我,快说!”
火铃知道她今天若不满足李瑾的关心,李瑾是不会善罢干休,便娓娓道来。
“唉!是我一时过于自信,疏于防备……”
火铃将那天上山遇袭的经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不敢多说是因寻找李瑾过累才会被暗箭所伤,怕李瑾又会开始自责。
“你说你翻落山涧昏了过去有人救你,是谁?快告诉我!”
还一脸泪水的李瑾,这一下子泪也不擦了,被火铃另一遭遇吸引了过去。
火铃苦笑一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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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铃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堆软草之上,正想起身却被肩上的一阵剧痛给痛缩了回去,只觉全身无一处不疼痛,完全使不上力。这时就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不要动!刚上药!”简短的一句话后就没了声。
“是你救了我?”火铃转头对着那人的背影问着。
“嗯!”那人倒好一碗药,转了身走向火铃。
“是你!”他不就是那个在洛阳街道上帮李瑾接好手臂的男子吗?
似乎早就预料到火铃的反应,那人也不管她吃惊的模样又自顾自的说:“把这药喝了,休养几天伤势就会好转,残毒都已清干净,但伤口会留下疤痕,这药方子及金创药留给你,自己抓药换药吧!”
那人交代完一堆话,转头就要走。
“喂!等会儿,哎哟!”火铃看他要走,一时情急起了身,伤口又进出血来。
她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看他停住脚步连忙开口间着:“我叫火铃,感谢大侠搭救,请问尊姓大名?”
想他讲话干净利落,火铃也学他不拖泥带水。
“我姓白,俊会有期!”
就讲那么一句话,火铃就见他那一身蓝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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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知他姓白,也不知他叫啥,家住哪啰!哎哟!你真笨!那我们要到哪儿找他报答呢?”
李瑾没想到这故事这么短就结束,而且男主角才出现一下就消失了。这火铃真是的,要是她不问出有名姓才不放他走呢!
“公主!等我伤好,想请公主准几天假,我想在洛阳城中找找看。”火铃红着脸请求着。
李瑾见她那副模样,心里笑了笑,原来你还满有心的嘛!
“那有什么问题!回京前,你想去哪儿我都照准。”
“谢公主!”
看着火铃安心喜悦的脸庞,李瑾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杜允峰会来舅公家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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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你教的好儿子!”皇上看到杜如晦一进御书房,劈头就来这么一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见龙颜震怒的样子,杜如晦吓得连忙跪下。
“起来回话吧!”皇上看看这位与他一起开国的老友受惊吓的样子,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将声色稍稍变缓了下来。“你可听说你们家那个都护将军人还未走马上任,就在洛阳掳走了合浦公主,而且还打伤了她。你可知晓?”
“微臣听说了,我已派人去召唤那孽子,要他立即回朝接受处分。”杜如晦恭敬的回话。
“你这是干嘛!我又没说要治他的罪。依火铃的飞鸽传书看来,整个事件都是合浦那丫头自己惹出来的,跟允峰根本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依你的个性一定会找你那个优秀
儿子的麻烦,今天叫你来一方面是要阻止你定他的罪,另一方面是想要你帮忙。”
“臣惶恐,请皇上吩咐!”
杜如晦听皇上这样说,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完全怪他那个儿子,但打伤公主就是不对。
“好!你过来。”
皇上一脸兴奋的说着他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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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了!她从洛阳回宫已经过了一个月,他竟然还不理她!
人家都道歉了,他还要怎么样嘛!难道气一个月了还不够吗?
“唉!”又是一声长叹。
李瑾一面丢着小石子,一面无聊的盯着被小石子溅起涟漪的湖面。
回宫后,她每早都来这北苑的湖边,因为这儿的景色让她回想起那天观日亭后方的湖畔。
这个月来,当她独处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现她与杜允峰几次相遇的情景,还有那两天山中的甜蜜时光,回想那些争吵、抬杠与戏要,惹得她又是傻笑又是哭。
而夜里,梦中想的也都是他的脸、他的胸膛、他的声音,及那略带粗暴及占有欲的吻……
李瑾哀伤地将那张已见消瘦的脸深深埋到手掌中。想念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
“瑾儿!瑾儿!”皇后走了过来,轻唤着这个小么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
这小妮子自从去一赵洛阳回来,整个性子都变了,不仅不再动不动就哭得死去活来,还变得不太爱笑,以前惹笑淘气的把戏现在全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沉思、发呆、失神、傻笑……这些以前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的特性,现在都跑出来了,看得皇宫里大大小小的人一时间竟无法适应,不知如何面对她这种改变。
“母后!”李瑾抬头看一眼皇后,懒懒地叫着。
瞧!就像现在,说话嘛总是这样毫无生气,听得长孙皇后都心痛了。
“真的那么想他?”
长孙皇后开门见山的问着,今天决定帮她找出病因,好好的医治她。
“什么?母后,你说想谁啊?”李瑾不明白母亲所指。
“别装了!火铃都告诉我了。杜允峰这孩子我见过,相貌堂堂、器宇非凡,是你父皇很赏识的良将,要不要母后让你父皇去叫他进宫来,或者直接为你们赐婚,免得你这样天天愁眉不展,何苦呢?”
天下父母心,哪舍得看自己的心头肉日渐消瘦。
“不要!”李瑾一听母亲的建议,马上提高声调拒绝。“倘若他心里有我,早应该在舅公的寿宴上和我和好,而不是拖到现在还无声无息,看来他是对我无意了,而明知道人家已经不喜欢我了,还要父皇硬逼着他来看我或赐婚,那岂不是强人所难,惹人笑话,丢脸死了!”
“那你就要这样天天唉声叹气的过日子吗?母后看得心都疼了。”皇后心疼的说。
“母后,没关系的,时间会治疗一切,过些日子这种伤痛就会渐渐消失。”
李瑾没什么自信的说服着母亲和自己,一脸落寞与哀愁。
皇后惊讶的听李瑾所说的话。想不到才一个月的时间,这小丫头竟然学会了以平常心看待一些事情,看来出宫一赵真的对她有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