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铃惊讶之情表露无遗,她没想到那个四年前以二十岁弱冠之龄在华山打败各大门派高手,使武当重登武林第一大派的冷剑情,竟然是眼前这一位“无聊男子” ,而且还长得如此英挺俊秀,可真令她讶异,当下抱拳作揖行个礼。
“好说!好说!”冷剑情收起刚才戏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戒备的眼神看着火铃。
听到火铃的叙述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小女子对江湖事竟然如此了解,对她的身分更多了一些好奇。沉声的问道:“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这你就不用管了。”火铃有点不太理解他突然的转变,那一对几乎吃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怪怪!难不成他不喜欢人家提他的“丰功伟业”?所以火铃也收起好脸色。
“火铃,我们走吧!”李瑾叫唤着。她根本无心听火铃跟那个黑煞星说些什么,她只知道杜允峰那双深邃的眸子着实令她好不自在,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到哪儿才好,整个人也飘飘浮浮的,脑子里快无法思想了。
这种情形可不就越来越像小宫女所说被“附身”的征兆吗?若不赶紧离开这儿,那就惨了,不仅会失忆回不了宫,更无法再见到父皇母后及亲人了。
现在李瑾才发现原来她也属于“八字轻”的一群人。
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
她拖着火铃就想赶快离开。
“两位,后会有期了!告辞。”
虽然火铃还想再进一步了解冷剑情身边那位白衣书生的底细,但一来被冷剑情阴阳怪气的转变给弄得没心情,再者被李瑾那么一拖一拉手都快被扯断了,只得随她而去,但她有预感他们真的会再碰面的。
三个女孩一同朝向城内而去。
留下满脸问号的冷剑情和刚才被骂“疯”、“贱”的杜允峰,尴尬的站在那边。
“这小妮子!”杜允峰摇头苦笑,为何他们每次的相遇都这样无疾而终?
其实他哪知道那恰北北的丫头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初尝男女之情的李瑾,根本不懂自己的情绪反应,既有点喜欢他看她的样子,却又怕自己被迷惑附身,竟将这种反应当作所谓的灵异现象,希望用凶狠的行为来“保护”己。
唉!这李瑾的“天才”大概可算是中国第一人了。
“哇!这两个小姑娘好有脾气啊!老兄,苦了你了。”冷剑情好心的安慰着,其实他对于自己一手编导出来的剧情发展满意极了。
杜允峰被那小姑娘吸引绝对是事实,只是这小子还未开窍罢了。
“唉!还说,都是你惹的祸。”面对好友的嘲弄,杜允峰狠狠的白他两眼。
这时远处的佳人似乎有轻微的声音传回……
“火铃,我答应你一完成这儿的事,就赶去洛阳……”
“喂!老兄!回魂了。”冷剑情在杜允峰面前夸张地挥挥双手。
“唉!真可怜,又没问到芳名。不过,还好这回总算将我们的名字给推出去了,有点儿进展,还是不错啦!”冷剑情不信点不燃杜允峰内心的情火。
杜允峰不理会冷剑情嘻皮笑脸的挖苦,脑子只装进李瑾最后一句“赶去洛阳”的话。
若真有缘,或许老天会再安排再一次的巧合。
对这个脏兮兮的小女人,杜允峰确实有着十分的好奇和怜惜,她那份自然脱俗不矫揉造作的个性,的确深深地吸引着他!身处官宦之家,他看多了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无病呻吟、故作柔弱状的假象,动不动就昏倒,动不动就尖叫,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厌恶和轻视,或许正因如此才显现这个小丫头的特殊。
杜允峰这时倒真有点期待在洛阳有缘分再与她相见。
他脑子突然闪过一件事。
“怎么?事隔多年你还忌讳别人提华山那件事?”杜允峰看得出刚才火铃提到此事时,冷剑情不悦的表情。
“也不尽然,只是武当掌门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我。”冷剑情摇着头。
“唉!再忍耐一年吧!白师兄应该很快会回来。”
“希望如此。”冷剑情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的苦涩。
四年前那场华山盟主的武林竞技中,冷剑情以“无形剑”击败少林后,为武当夺回失去二十年的盟主宝座,也令受重伤的掌门师伯高兴之余,在弥留时任命他接任掌门一职。
而原本的下任掌门人──师伯的大弟子白儒烨,却因留守武当而被师伯以无建功于武当一言,取消了掌门资格,这个决定令他好生为难。虽说冷剑情是个资质奇佳的练武人,短短入门十年就练成了武当武学的精髓,但是论入门年资,论文武涵养跟那白大师兄一比还是略逊一筹,因此引起一些激进的师兄弟反抗,差点酿成了血染大雄宝殿的悲剧。
还好最后白儒烨的一席大义凛然的言辞,及以死相谏的举动,化解了这一场可能发
生的同门相残事件。
事后白儒烨却以行医济世为名浪迹天涯,而冷剑情也为顾全大局接下掌门信物。
以后几年,武林人士都将这件事端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论着。对武当的百年声誉造成了不小的损坏。所以,冷剑情每一听人提起这件往事都有莫名的不悦。
当年他立下了五年后还位白儒烨的掌门旨令,并昭告江湖。今年已是第四年了,白儒烨还是没出现……
第四章
“什么?引诱他!”火铃的眼睛睁得比牛铃还大。天下着红雨都没比这件事来得让她惊讶,她真希望她是听错了。
“对啊!不然我们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怎么能查出他的罪行呢?”
李瑾的回答使火铃一丝希望乍然幻灭,这小丫头是来真的!
“但也不一定需要色诱啊!”火铃还是希望能打断她的念头。
“你没听蔻儿说秦世强是个大色魔,这是接近他最好的法子。”
李瑾用孺子不可敦的口吻向火铃解说着。这火铃怎么可以认为她花一个下午,剥栗子壳想出来的法子不好呢?
“那要怎么做呢?”
火铃和蔻儿见她很坚持的样子,只好勉强将头凑了过来听李瑾的计策。
“当然,我们这次行动主要的目的,就是确定秦世强的手臂到底有没有中毒。对不对?”
李瑾大叫一声,欲引起那两个昏昏欲睡丫头的注意。
李瑾满意的看两位听众合作的点头。
“我们可以从两个方向进行。”这回她可得好好用用看戏所学到的技巧。“第一个方法当然从秦世强身上去查,一定要诱他自己说出来承认罪刑。”
“第二个方法呢?”蔻儿迫不及待的问着。
“就是找出帮他验伤出验伤单的人啰!”李瑾胸有成竹的说。
“那是谁啊?”蔻儿不解的问着。
“当然是衙门的仵作!不然你哥怎么会有证据被判刑呢?真笨哦!”
李瑾从蔻儿的眼中看到崇拜的表情,这让她感到非常的自满,想她李瑾虽然有爱哭的缺点,但是不容置疑脑袋瓜子还是不错的。
火铃见李瑾一副以女巡按自居洋洋自得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她突然发现一件大事──这一两天公主掉眼泪的次数变少了。
而且还变得懂得保护自己。尤其当碰到那两位“疯贱”双侠时,有反击对手的功力了。皇后交代的事情似乎有成功的迹象。
“火铃!”李瑾的叫唤声打断火铃的冥想。“仵作那方面就由你去办,而我与蔻儿负责去套秦世强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