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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她做事常不顾后果。”

  “这叫不懂事,应该打屁股。”

  “喂!你们说够了没!”冠凝玉大声抗议。

  这两人竟一搭一唱,合力讨伐她,有没有搞错?其中一个还是她最宠爱的助手耶!真是造反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总归是我的老板,对我有恩情,求求姜先生大人有大量,放过老板吧!为了老板,叫我做什么都愿意。”穆若幽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拜托他。

  “这个嘛……”

  他的目光瞟向冠凝玉,又是那种邪里邪气的诡魅眼神,害冠凝玉怔了下,不知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先生,我知道你以欺负老板为乐,不是我要说你,有时候你也该适可而止才对。”穆若幽像个小老师,对这两个任性小孩说教一番。

  姜子蔚笑得一脸尴尬。居然被这小助手看穿了。

  冠凝玉忙附和。“对呀!他好坏喔!动不动就欺负良家妇女!”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谁教你这么小人,竟想来偷画。”

  “我……才没有!”

  “狡辩,那么你说,你混进来是为了什么?”他厉目一眯,反过来威严地质问她。

  “我……”

  “说呀?”

  可恶!跩什么跩嘛!输人不输阵,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隐瞒了,今天大家就把事情说个明白。

  “那幅画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为什么?”

  “因为当初把画交给你的那个人就是我父亲冠啸道人,是他抢走了我的画,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回轮到她插腰,气势逼人地质问。

  “画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那幅画是我父亲耍手段从我这边抢走的,你不可以占为己有,否则我——”她顿了下,突然想到他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好似他本来就知道一样。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她冶声问。

  姜子蔚扬了扬眉,不予否认。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该死的!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难怪他不上当,还藉机要她,这可恨的男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眼,她恨死他了!

  “把画还给我!”冠凝玉捶着他抗议,偏偏这胸膛像铁打似的,没打痛他,反而疼了自己,还逼出了眼眶的湿意。

  他紧握住她的手,呵疼在掌心里,语气温柔。

  “想要画,可以,嫁给我。”

  两个女人同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我才不嫁你!”冠凝玉像被烫到般收回手,歇斯底里地大吼。

  穆若幽直盯着老板那张苹果脸。

  “不要?那很抱歉,明天我就把画带回英国。”

  穆若幽又盯回姜子蔚,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好气魄。

  “你没这权利!”

  “我当然有权利,一年前你父亲允诺把你嫁给我,以画为约,我是来实践诺言的。”

  “你——你——”

  好一个饱读诗书的斯文败类!她又气又羞,哪有人这样逼婚的!

  “我又不爱你。”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

  他是认真的,从他脸上坚毅的表情可看出,他对她的爱野心勃勃。

  “我不会爱男人的。”

  “你会。”

  她不语,只是气羞地瞪着他。

  “距离我上飞机的时间还有三十六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奔离而去,傻在一旁的穆若幽像是突然惊醒,忙向他行礼后,也赶紧追老板而去。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哪!穆若幽想着。姜先生要娶老板,而老板一点也没辙,好强硬的作风喔!可是……似乎也只有这样不妥协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老板。

  老板嫁给姜先生……嗯,挺不错的。

  她忍不住偷笑。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男人可以制得住老板,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老板似乎也没那么排斥,只是面子上挂不住,在硬撑罢了,若是老板结了婚,画廊的姊妹们一定很高兴,她得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不过现在首要之务是,她得赶快追上老板,好生安慰一番,因为她是助手嘛!

  把老板嫁出去,也是一个尽责的助手所应该做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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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女婿,我这个女儿你一定喜欢。”中年男子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中的自信不知打哪来,听的人一开始只当他是说笑,但到了第三天还如此强调,不免令人好奇。

  “你怎能确定?”姜子蔚笑问。这个戏称他为女婿的男人有种奇特的气质,他也说不上来,与他聊天好比是在享受一壶陈年好酒,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此人名为冠啸道人,留着胡须,浓眉俊目,眉宇间隐藏着灵气,看似玩世不恭,却拥有犀利透彻的星眸,两人虽在英国偶然结识,但把酒言欢这三天,仿佛像是十几年的好友,更绝的是才认识不到三天,对方便说要把女儿嫁给他,原以为是戏言,直到现在,他才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的。

  他不知道冠啸道人来自何处,只知道此人居无定所,游走天下。

  “你做事严谨,看似保守稳重,别人以为你不近女色,其实是他们不了解,你不出乎则已,一出手便一鸣惊人,只不过你还没遇上一个会让你不择手段去追求的女子罢了。”

  姜子蔚一怔,脸上未露任何心思,沉默地执起酒杯。

  “所以我说女婿,你一定合。喜欢我女儿。”

  杯缘停在姜予蔚嘴边,未饮即放下,淡道:“冠先生会看面相,多少可以说准一些我的个性,不过这男女姻缘不是嘴巴上说说就可以凑合的,可惜我不信命相之说,只信科学证据。”

  “我就是欣赏你的实事求是,做事稳重,说话又得体,难怪二十岁那年能逢凶化吉。”

  姜子蔚又是一怔,盯着对方的笑脸久久不语。

  他怎么知道自己二十岁那年发生的事?难道光是看面相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过去?

  冠啸道人又喝下满满一杯酒,开了第五瓶,继续给自己倒满一杯。

  这人不会醉吗?喝酒像喝开水,他暗暗吃惊。

  “冠先生好酒量。”

  “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遇到一个好知己,还没喝到千杯怎么可以醉呢?哈哈哈!”

  姜子蔚沉吟了会儿才开口:“令千金……是什么样的人?”

  “我那老四啊,性格冰冷又情绪化,骄纵任性脾气又大,踹男人跟踢皮球一样,是只母老虎。”

  他的答案总是今姜子蔚意外。一般人推销自己的女儿不是应该说些好话吗?冠啸道人不但毫无美言,还据实以报,就不怕他会拒绝?

  不过这么一来,姜子蔚更好奇了。

  “既然是只母老虎,我又怎么会娶她呢?”

  “因为你是个猎人。”

  一句话,让姜子蔚内敛的目光闪过一丝精锐,随即又尽量维持着不具威胁性的儒雅风度。

  “我是猎人?”

  “你是最沈得住气的猎人,当别人正高兴猎列兔子或野狼时,你已经一步步逼向老虎了。”

  生平第一次,有人将他看得如此透彻,除了惊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了,原本视为荒唐的嫁女儿戏言,他不知不觉地开始正视起这件事。

  “好女婿,我家老四不错啦,有空去台湾看看你未来老婆,不会后悔的啦!喏,桌上那幅画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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