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理不直,气不壮地小声说道:“他哪点可怜了,我都还没喊冤呢!”
“那好!干脆来个二度退婚,我们去找个更好的,直到你满意为止。”王爷一本正经地戏谑。
“爹!”紫馨脸都快绿了。
福晋直摇头,拿他们没辙。“老爷!小姐!你们都别闹了。好心点,你们快去帮我接嫣儿来。”
王爷叹口气说:“要去就乖点,记得不要瞎闹。”
所以,原班人马,再度光临将军府。
奕澄心里有数,仍礼貌的招呼道:“王爷,亲自前来,可有要事?”
“没事到未来的女婿家逛逛、散散心,可行?”他未先说明来意,反正不差这一刻。
“喜欢的话,小住个三年五载都没问题,我马上派人整理西厢房。”奕澄也自然而然的顺着话讲。
王爷深感意外。“你这小子转性啦!敢和我这老头子开玩笑?”
“何止开玩笑,您没发觉他也有人性的笑容了吗?”东方煜不知打哪冒出来,接得顺口。
“没大没小的!奕澄何时没人性来着?”王爷佯装怒声斥责道。
东方煜可不怕,他说的是事实。“他平时全将人性藏在内心深处,有人看得到吗?”
“那他是受到嫣儿的影响罗?”王爷打从心底喜欢湛雪嫣。“我看,婚期延后好了。让她们多陪陪我和福晋,可以吗?贤婿。”
两个准新郎,一个酷得没表情,一个帅得没反应。
皮皮的第三者代劳!
“问他们不算数,要听那对野丫头的才准。喏!眼前就一个,看她怎么说?”东方煜捉弄的望向紫馨,想也知道的答案。
见矛头指向自己,紫馨赶紧说道:“长幼有序,为何不先问嫣儿?”想要她出糗?等着吧!“我去找嫣儿。”
“我找人带你去。”奕澄忙叫来仆人。
东方煜像和紫馨杠上了般,不扯她后腿便不舒服似的说:“省省吧!小小一个将军府,找个人难不倒她。她对这里熟得跟自己的闺房一样,来去自如,不会丢的。”
丢了再请她夫婿去找!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哥,你忘了嫣儿说要暗着来吗?别这么不厚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
紫馨对将军府的熟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两家本来就是世交,来往频繁,她这个前任夫婚妻也常来这小住。凭她好动的个性,想对这里陌生也不容易,更何况,这种富贵大宅,八百年难得更改隔局一次,多走几次便记住了。
这也好拿来做文章,一点都不顾念兄妹之情,他算哪门子的老哥嘛!
走着,一阵悦耳的琴音自绿湖居飘送过来。
是嫣儿吗?弹得真好!紫馨没有多想,快步赶往书房,想一探究竟。
轻轻溜进书房,“哇!”紫馨调皮的突然大吼一声!
湛雪嫣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了她一眼。“疯丫头,我还想活着戴凤冠,做个漂亮的新娘子,你想让我现在就成了寡妇啊?”
紫馨没弄清楚她的话,不解的歪着头问:“漂亮的新娘,怎么会变寡妇?”
“花容失色啊!吓死自己的老公。”语毕,还轻敲了紫馨的头。
“没那么严重吧!你花容还未失色,我就先红颜薄命了。你以为我常常两地来回地跑,很轻松吗?”说完,她还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她的动作让湛雪嫣轻笑出声。“你不轻松,不过,西方极乐世界,会收你这个健康宝宝吗?”
“我才不要做健康宝宝呢!壮得像条牛似的,将来老公都不疼了。”紫馨嗤之以鼻,随即坐了下来。
湛雪嫣爱怜的望着她,笑着轻轻摇头说:“咱们俩该打,还没嫁人,就先咒自己,刚才说的全给忘掉。”若被那群人听见,不骂到她们耳朵生茧才怪。
湛雪嫣这才想到。“你怎么来了?”
紫馨瞥了她一眼说:“我不能来吗?人家关心你吔!”
“是吗?”她哪有这么好骗?“你没不良企图?”
“你也跟哥同一个鼻孔出气。”她没好气地说着。专挑她话里的骨头!
“照这样看来,我到像株墙头草,谁都好。”
“说不过你。娘担心你,想接你顺道回府量嫁衣。”她突然双手托住下巴,满是期待地说:“前天你跟他们回来,有没有事?”
“还好。”能有什么事?痛殴、毒打、驱逐出境?
“什么意思?”
湛雪嫣依然平淡的说:“我人还在这!”
紫馨捺不住性子,有些不高兴的说:“明知我聪明过人,你还跟我打哑谜。”
“是有点小风波,不过,解决了。我人也好好的在你面前,这是好或不好呢?”湛雪嫣反问:“那你呢?”
说到自己,紫馨马上坐直身子,像要宣战似的。
紫馨想到就一肚子火,两眼发光。恨不得把那小子当柴劈,放把火烧光就算了!
那天欧阳善送她到家门口前,一路上缄默着没吭气,在将要进门时才开口。
“你不要擅自带着嫣儿乱闯,很危险的。”他不鸣则已,说了就气人。
她当下就回了一句。“为什么要赖给我?是嫣儿带我去逛的。”
欧阳善没讲话,直直的看着她,只摇摇头,好像……
激得紫馨忍不住又说:“会爬树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木头有反应了。
“嫣儿在树上,是静静地坐着,用眼睛看。你呢?被你爬过的树,哪有好下场。”欧阳善没有护短的意思,他只是就他所见的陈述事实。
原来他指的是寺庙里的那棵树。
它老得早该寿终正寝了,自己不过是加速它的死亡,帮助它早日解脱。却好死不死地让他看见,现在他却以偏概全,活像她要为所有夭折的树负责似的。
他气得紫馨满腔怒火的冲回家,二话不说,就当着他的面,甩上大门。
“你说句公道话,我就生得一副为非作歹的坏模样吗?爹不疼,娘不爱似的。”紫馨到现在想起来,都还火冒三丈,气得用手乱拨琴弦。
“别殃及无辜。”湛雪嫣赶紧将她的手挪开。
“虽然是我带头煽动的,他也不必说得那么直啊!也不怕我会难过,多少也该保留一点嘛!”紫馨由恨生怨了。
湛雪嫣一直笑着,看她气鼓鼓的,便说:“不要气了,气坏自己如何与他共度白首?你要把他让给下一个女人吗?”
“别想!他这辈子没机会了,我会利上加利的全讨回来。”紫馨认真的说。
“对嘛!他会说你,也是基于喜欢你、关心你,才会注意这些琐碎小事。他就没来讲我过,不是吗?”湛雪嫣柔声开导。
幸亏这次他没来参一脚,否则铁定被“五雷轰顶”,尸骨无存。
“大概吧!”经过湛雪嫣的安慰,紫馨心情顺畅不少。
“既然没事,就先去我家,娘一直惦着你。”她又恢复了开朗。
“你到底加了几桶油,添了几罐醋?能把爹拉出门,让娘在家烦心?”湛雪嫣不肯定地说。“看到我一切平安,毫发无伤的,会不会太对不起你了?”湛雪嫣无奈地问道。
紫馨自知理亏,连忙撒娇道:“我的好姐姐,看在我年幼无知、青春活泼、美丽大方、天真可爱、迷人又善良的份上,别计较了。”
“真不知羞。这些话去对你的夫婿说,我免疫了。”湛雪嫣好笑的说。“走吧!别让爹等太久。”
“有儿子女婿陪,他才乐得在这住下呢!”紫馨没打算起身。
湛雪嫣瞪了她一眼。“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