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她就在电话里威胁他,除非他陪她出门,不然休想她去找他!
海骆文拗不过她,只得放弃手边做了一半的公事陪她出门。
他们先是逛了超市采买食物,又去了市内几个景点,然后来到这个公园用午餐。
“帮我打开。”将红酒与开瓶器递到他手中,瑞雅自野餐篮里取出两支高脚杯。
“这么早就喝酒,你的胃受得了吗?”他拔出软木塞,将红色的酒液倒进杯中。
“一点点没关系。”她咬了一口自制煎饼,发出满足的叹息。“好吃!我真厉害啊!”
“你还真不知害臊。”他没好气地一笑。不过她的手艺真的很好,让他越吃越饿。
两个人在大树下优闲地用完餐,他拿起一本厚重的书阅读,她则趴在餐巾上,专注地凝视着笔记型计算机的屏幕,十指快速地敲打着。
“不准我上网,你倒是自己在这里玩计算机?”他点点她的额心。
“我不是在玩,是在工作!”她不满地按着额。
“你不是在放假吗?还在忙什么?”
“我在做一个企画,这个假期也是为了它。”她咬着笔,双手托着下巴。“能不能升职就看这一次了……你能相信吗?老板要让我坐上总编的位置耶!”
海骆文讶异地扬眉。他早知道她不是待在家里等人供养的小花,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了不起,才二十七岁就有可能晋升为总编辑。
“很棒对不对?不过前提是我得先把这个企画做成功。”总编这个位置,她可是势在必得喔!
“是什么企画?”他将屏幕移到自己面前,快速阅览一遍,讶异地挑眉,“冰上曲棍球?”
“对啊!台湾近几年有好多从北美回来的学生,他们本来有在看冰球赛,回到台湾后自然会想继续看下去。我们的杂志社虽然有冰球的报导,不过篇幅很少,所以我想看能不能做一个很大的企画。”
海骆文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冰球这项运动只在北美跟北欧国家风行。
“但是几乎没什么好做的,而且离交件日期也不远了。”她有些泄气地呷着红酒,修长的腿儿伸得直直的。
“这样你还放假?”
“我是想放松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idea啊!老是闷在办公室,绝对想不出什么好东西的。”她说得头头是道。
海骆文了然地点点头,晃了一下杯里的酒,突然问:“有没有兴趣跟肯纳斯队做个专访?”
“什么?!”听到他的话,她到喉的酒液几乎喷出,呛得一塌胡涂。“咳咳……”
“小心。”他好笑地拍拍她的背。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擦去眼角的泪。“你是说真的吗?”
“就当帮我们宣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他伸手将她滑下的发丝拢到耳后。“而且我也想知道,能不能把冰球的魅力带到这个南方的小岛来。”
“真的?”她开不起这个玩笑啊!
“我还会待一阵子,如果你能在短期内安排一个--”
“能能能!”瑞雅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口答应,就怕他反悔。“我现在就去联络!”
她才要站起身,腰间却陡地一紧,整个人倒进了一个暖热的胸怀。
瑞雅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水眸中有着不解。
“现在只要陪我,什么都别做。”海骆文没收了她的计算机,从篮子里取出一颗草莓,准备喂进她的嘴里。“嘴巴张开。”
听见他的口令,瑞雅呆呆地张开嘴,想也没想就吞下那让人垂涎的鲜红草莓。
他又喂了她好几颗,直到她发出抗议。“你别一直喂我,自己也吃啊!”
“好。”他双手撑在身后,慵懒地开口,“你喂我。”
“什么?”
“我喂你那么多颗,你一颗也不肯喂我?”
“没、没有……”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拿起一颗草莓,摘掉绿色的叶子,紧张地递到他唇畔。
他握住她的手,连着草莓一起,把她的指头含进嘴里。
“喝!”她倒抽口气,想要抽回手,他却不肯放开,仿佛那是人间最美妙的珍品般,细细品尝着她细嫩的指。
烫热的舌舔玩着她粉白的指头,她惊愕得忘了要喝止他的放肆。
煽情酥麻的感官刺激自他暖热的舌尖传来,她咬着下唇,阻止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吟喘。
“真的好甜。”他抵着她的额,大掌轻抚她透着粉红的小脸,感受着那如缎般的细嫩触感。
瑞雅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却碰到一样硬突的异物,疑惑地看向他。
海骆文自衣服里掏出一条系有十字架的链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色的十字架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这个……你还带着……”瑞雅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头一阵紧涩。
“当然。”这个他从不离身的十字架代替她陪他走过好多路。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抚着他好看的面容。“你……过得好吗?”
重遇之后,这是她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她一直不想问他,因为她打从心底明白他会给什么答案--不是骗她,就是回答她不想听的答案。
但她还是问了……
海骆文按着她的掌,轻吻她的手心,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海?”
点住她的唇,他伸臂将她带入怀中,埋在她的颈间喃喃地说了些听不清楚的话,然后放开她。
“快把东西吃一吃,你不是说待会还要去博物馆吗?”
心跳乱七八糟的,她怔怔地望着他,身体被他拥抱过后所余下的温度包围着,每一处都在发烫。
“你再不动,我就要把蛋糕吃光啰。”他捏捏她的鼻尖,唤回她不知飘到哪去的心绪。
她回过神来,见他拿起小红莓蛋糕愉快地品尝,笑容点亮了那张俊美的睑,连眼底都染着笑意……
“海……”
“嗯?”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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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全世界最白痴的女人!
她的性子干嘛那么直?为什么说话总是不多思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才会搞得自己这么尴尬!
不过……谁叫他吃个蛋糕要吃得那么高兴,笑得那么好看,害她被电得晕晕的,反射性地说出大脑里想到的第一句话--要不是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她连自己脱口说了出来都不知道!
那一天鲁莽地说出喜欢他后,生怕得到他的拒绝,她立即表明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叫他不要认真。
然后,他们过了气氛怪异的一天,连晚饭也在几近沉默的情况下吃完。
接下来那几天,她一直浑浑噩噩的,脑中想着的全是他的事情,就连晚上作梦,也不断梦到儿时的点滴。
与他的分离、重遇,以及他曾在自己唇上留下的那一吻……
这些年来,她从不曾忘记他,而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忘了他,一直到小可打电话来催促,她才醒悟过来,急忙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就为了专访肯纳斯队。
瑞雅十分重视这一次的访问,不单是为了升职,更是因为专访肯纳斯队是十分难得的荣幸,她当然要做到最好。
“小雅,你觉得这样如何?”全台北市最好的造型师--单依奈叫住了瑞雅,一把拉起化妆椅上的球员。
瑞雅从头到脚打量过球员,满意地点头。“不错。”
“Okay,继续!”依奈将那名球员按回椅上,吩咐助理们继续在他身上“施工”。
冰场上,灯光师与摄影师们忙着摆放机器,球员们则乖乖地任造型师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