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霖思索了片刻,说:“我相信你也不敢玩出什么把戏,三天后同一时间,我等 你。”
何咏涵不愿在这个房间多待上一刻,不屑且含恨地瞪视王沛霖一眼后,便愤然离去 。
身后却扬起王沛霖得意的狂笑。
饭店一楼,马家骆拿着一份报告书,神色慌张地走进饭店,一路朝餐厅走去;却在 餐厅入口,愕然发现何咏涵低垂着头、仓促地由电梯处朝门口走去。
她不是去医院吗?怎么会来这里?
马家骆纳闷暗忖,正想追上前时,餐厅内却传来刘副总的叫唤声。
“副总,我去追个人马上回来。”马家骆先进餐厅,在刘副总身旁私语几句,丢了 报告书后,便跑了出去。
马家骆如此冒失的举动,引来与会主管及日本股东的不悦。
马家骆追出门口时,何咏涵已坐进计程车内离去了。
“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马家骆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
不觉想起在家里时,何咏涵那怪异的神情;这一切不得不令他怀疑,何咏涵似乎在 背着他做出不可告人的羞耻之事,尤其是在饭店这种敏感的场所。
那个男人是谁?马家骆顿时燃起愤怒的火焰。
他恨不得马上冲回去,当面找何咏涵问个明白,但是里头的餐会他却不能置之不管 。
他决定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先回到餐厅再说;但是才一转身,却见王沛霖一脸 得意,迈着大步朝门口走来。
是他?他怎么也来这家饭店?马家骆纳闷暗忖,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挪用公款的狡 诈家伙。
王沛霖走到门口才认出马家骆,这个意外的重逢确实令他惊讶,而且心头还不时忖 着,何咏涵离开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照过面了!当然,他可以肯定何咏涵绝不会将实 情告诉马家骆的。
“哟,马大经理,真巧哦!竟然会在这里碰面。”王沛霖一脸不正经,满嘴油腔滑 调地说。
马家骆轻蔑地瞟了王沛霖一眼,没答腔,闪过他的身子想走进餐厅。
“干嘛急着走呢?”王沛霖嘴角泛起冷笑,说:“听说大嫂最近怀孕了,我都还没 有机会向你道贺。”
马家骆为之怔愕!他怎么知道何咏涵怀孕的事?
“说,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家骆胀红的脸简直比关公还要红。
“当然是恭喜你啊!你以为我想说什么?”王沛霖依然是那副丑恶的嘴脸。
“你……”马家骆突然激动失态地揪住王沛霖的衣服。
“马大经理,这儿可是公共场所,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你的身分哦!”
王沛霖自若地拨开马家骆的手,整顺了衣领后,扬起得意的冷笑,走出了饭店。
马家骆愤怒地紧握双拳,怒火沸腾直冲脑顶;王沛霖与何咏涵巧合的前后离去,以 及王沛霖有所隐喻的话,似乎已经明白告诉他所不愿相信的事。
###马家骆突然回家,让坐在客厅内发呆的何咏涵吓了一跳,尤其是马家骆那一 脸难看的怒容,更教她油然升起莫名的怯惧。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有东西志在家里?”何咏涵不动声色,迎上体贴温柔 的笑容。
“超音波做得怎么样?”马家骆绷着脸问。
“呃—”何咏涵有些心慌,忙应:“原本约好的,医生临时有事,所以就另外改了 时间。”
“直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马家骆再也克制不了愤怒,吼叫了出来。
何咏涵怔愕半晌,依然故作迷糊地问:“家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到底骗了你 什么?”
“告诉我,你中午到福华饭店去做什么?”马家骆已然失去了理智。
“我……”何咏涵因为惊骇过度,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为什么王沛霖会那么凑巧跟在你后面离开饭店,而且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 话?”
何咏涵脸色泛起阵阵惨白,一颗恐惧的心简直要跳出胸口。
她和王沛霖的事,他都知道了吗?而王沛霖那家伙到底又跟他说了些什么话?晕眩 中,何咏涵脑海里一直反覆着这些惊心的疑问。
“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何咏涵失去理智,像疯了似地追问。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没有,没有……”何咏涵惊惧过度的眼神,变得涣散无神。
“没有?”马家骆毫不容情地紧紧抓住何咏涵,并歇斯底理地咆哮:“如果没有, 你干嘛这么紧张激动?是你心虚了对不对?”
“我没有,没有……”何咏涵几番无意识的呓语否认后,忽然又像找回神智般纵情 放声痛哭,无助地跪了下来。“是他逼我,是他逼我的……”
“他逼你什么?”马家骆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他要报复,他说要报复—逼我拿出五佰万—是我不好,我不该受他的骗……”何 咏涵全身颤抖,泣诉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要报复?!”马家骆直感头皮发麻。
马家骆跌入了痛苦的深渊,颓然沮丧地瘫坐在沙发上。当何咏涵忏悔泣诉出句句真 相后,他也茫然地失去知觉。
一切就像梦里幻化的泡影,但椎心的绞痛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他怨恨老天为什么 要给他这个打击与惩罚。
不顾何咏涵欲死欲活、声嘶力竭地哀求乞饶,这一夜,马家骆在酒店里买醉通宵, 直到天明。
###这一整天,聂云祥急欲找陆苹解释清楚,怎奈陆苹总推说事忙,不然就拒接 电话,苦得聂云祥求救无门,一点辙也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聂云祥百般无奈下只好请求陈艾琳伸出援手。
陆苹下班前,陈艾琳打电话约她见面,她没有拒绝,并与陈艾琳约在东区的一家茶 艺馆碰面。
“身体好点没?”陆苹关心询问。
“小病而已,没事。”病后的陈艾琳反而爽朗舒坦起来。
陈艾琳主动点了冻顶乌龙,是一位美丽典雅的女老板亲自来招呼的,女老板离去后 ,气氛突然陷入了无言的尴尬中。
这是她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气氛与感觉,以前,她们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似 乎彼此都打算把开场白的权利留给对方。
约莫两分钟不到的光景,女老板端了套茶具进厢房,陈艾琳显然与她熟识,将她介 绍给陆苹竟成了她们的开场白,寒暄几句后,女老板便行告退。
“你认为这个店怎么样?”陈艾琳期待陆苹的评论。
陆苹约略看了一下店内的布置,格局虽不大,不过在明亮清爽的现代感中,倒不失 几分典雅的古香。
“还不错。”陆苹漫不经心地简单回了一句。
“刚才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老板,下个月要嫁到加拿大去,我想要顶下这间店。” 陈艾琳怡然笑说:“她找我谈了一个月,当时在公司上班,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不过现 在我已经决定顶下来了。”
“哦!”陆苹淡然应了一声,她的心还迷失在聂云祥的感情失落里。
“陆苹!”陈艾琳的语气变得凝重,说:“今天找你出来,并不是只带你来帮我看 店,我想跟你谈谈聂云祥的事情。”
“云祥?”陆苹笑得很不自然,故装迷糊地说:“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是知道的 ,他向来喜欢胡言乱语,没个正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苹,你知道我要谈什么。”陈艾琳认真地说:“事情既然不能不谈,干嘛要逃 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