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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没有用了,就算她真心悔改,也已经来不及了。”马家骆爆出极度的愤怒。

  陈艾琳除了徒叹无奈外,似乎也没有立场再多说什么;她只是不忍看何咏涵肚里尚 未出世的孩子,成为这场悲剧最无辜的受害者。

  马家骆突然紧抓住陈艾琳的手;深情乞求说:“艾琳、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虽不意外,但仍令陈艾琳心头微微一震,迟疑了半晌,她毅然将手缩回身旁。

  “艾琳……”

  “我们既然已经结束,就不可能再重新开始。”陈艾琳断然拒绝,她不容许、更不 能让自己有所犹豫。

  “艾琳!难道你还在埋怨我?当时的情况,我实在也是不得已……”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陈艾琳心中无怨,但深怕再掉进纠缠痛苦的 泥淖里,她站了起来,说:“你不是要赶着到公司吗?我送你出去。”

  “艾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陈艾琳没有答腔,神情冷静地走向大门,下达了冷漠的逐客令。

  马家骆失望地起身,不舍地凝视了陈艾琳半晌,才怀着无尽的惆怅与失落,黯然离 去。

  锁上大门,陈艾琳木然地坐回沙发,双手捧着牛奶,似乎想藉由杯内的余温,找回 一些知觉。

  结束了!完全结束了!在她与马家骆之间,永永远远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这样一个苦楚难耐的三天,马家骆末曾再踏进家门一步,更不晓得琨在的何 咏涵是死是活。他终日行尸走肉般地买醉,为的只是麻痹内心的创痛,好让自己没有知 觉地醉躺在宾馆,然后一觉到天亮。

  白天,他尽量让自己忙于工作,这是他暂时忘记痛楚的最佳方法。

  “马经理,你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掉了魂似地无精打采,不但工作频出状况,开会 又老是心不在焉的。”

  这是马家骆这个礼拜以来,工作的最佳写照,自然而然,他便成了每月定期主管会 报遭受上级抨击的对象。

  虽然被骂得满头包,马家骆仍然一副心不在焉;他离开了会议室,躲进了完全属于 自己空间的经理室。

  他依悉记得,今天是王沛霖向何咏涵要五百万的日子。他想,既然事情已经摊在阳 光下,何咏涵绝不可能给王沛霖五百万;就算要给,何咏涵根本也筹不出这笔钱,因为 他已经将房契锁进银行保险箱内,何咏涵绝不可能拿到手。

  如果何咏涵没这笔钱,她还会赴约吗?又,如果赴约了,她将如何面对王沛霖?马 家骆的脑子里不停地打转这些问题。

  桌上的电话铃声似乎没办法将马家骆的精神从涣散失魂中唤醒,铃声响了好长一段 时间后,他才懒懒地抓起话筒。

  “喂!-”马家骆无力的尾音拖得很长。

  话筒的那端,没有传出说话声.但他隐约可以听到似有若无的饮泣声。

  “喂,喂,你是哪位?”马家骆显得极度不耐,不客气地说:“你再不说话,我要 挂电话了。”

  约莫有十秒钟的沉默,未等马家骆挂电话,却已听到对方收线的“嘟、嘟—”声。

  “神经病!”马家骆几乎是用丢的,将话筒摆回电话座上。

  马家骆不悦地骂完后,脑子里却猛然撞进一个人影。

  是何咏涵!那通电话是何咏涵打进来的.马家骆坚决肯定这个答案;只是他纳闷不 解,她为什么不说话?

  没来由的忧心及焦虑,让他无法安稳地继续坐在经理室里,仿佛有着难以抗拒的力 量,迫使他离开公司赶到饭店去。

  他的眼皮在剧烈地跳动着,显然这是个不祥的征兆。

  “经理,待会儿有部门会议要开。”

  马家骆不理会助理的叮咛,不顾一切地奔出公司。

  ###饭店的套房内,王沛霖一副称心如意,悠闲自在地躺在床上,抽着烟,等着 何咏涵。他浑然不知马家骆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沾沾自喜以为达到了让马家骆赔了 夫人又折兵、人财两失的报复目的。甚至他心中还得意盘算着,在拿到钱之后,要如何 在马家骆面前示威奚落。

  他恨不得能马上见到马家骆那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生不如死的痛恨模样。

  门铃声打断了王沛霖得意亢奋的美梦。

  是何咏涵,她如期赴约而来。

  “很准时嘛!你向来都是这么听话。”王沛霖轻佻得意地调侃。

  何咏涵没有答腔,表情冷漠得像冰似地走了进去,并在床沿坐了下来。

  见何咏涵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王沛霖也不在意地冷哼一声,直接走到何咏涵跟前 ,伸出手。

  “你装哑巴无所谓,我也懒得跟你啰嗦,今天你是带钱,还是房契?”

  “两样我都没带。”

  “没带?你竟然敢来见我?”王沛霖勃然大怒。

  “不过我带了样东西给你。”何咏涵的目光突然闪出冰冷的凶狠,她从皮包内掏出 一把短刀,恨恨地说:“就是这把要你命的刀。”

  霍然闪出的刀锋,不容震惊的王沛霖有半秒钟的反应,何咏涵直朝他的腹部刺去。

  “去死吧!”

  在何咏涵狂乱嘶吼的同时,王沛霖不经思考便像箭般闪过身子,然而刀锋依然在他 的腹部划出一道血痕。

  何咏涵犹如发了狂似地,紧握刀柄,再度扑身逼向王沛霖;这时惊魂南定的王沛霖 已迅速武装起来,才一反转,便毫不费力地架开何咏涵,并顺着力道 2pagesmissing(p.287-288)尾声茶艺馆外的雨不再那么狂急,丝丝细雨中稀疏的阳光, 从层层乌云中探出头来。

  透过竹帘筛进厢房的阳光,再投射进老板娘的眼眶内,晶莹剔透的泪水正闪闪发光 。

  这段令人动容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好奇纳闷地想追问下去,但是她却拭去眼角的泪滴,将垂挂在胸前的秀发抛甩在 背后,仿佛想甩掉这段已经过去的哀伤痛楚。

  我很失望,因为她没有继续把故事就下去。

  马家骆呢?

  她说,在聂云祥和陆苹的婚礼上,曾见过他一次面,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店里的生意开始忙碌了起来,与她的谈话就在带有几愁叹,伤怀与惆怅的情况下结 束了。

  天色渐晚,整理好剧本稿件,我结了帐;而就在楼梯间,不经意地与一名手捧玫瑰 花的男子擦肩而过。

  他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男子,因为我们未曾谋面;但在与他擦肩之时,我的心头丫 微微一震,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刚刚的那段爱情故事……难道他就是……马家骆 ?

  当晚,我莫名地做了一个梦……台北某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示范公墓,那是个 ?雨霏霏的天气。

  马家骆轻搅陈艾琳纤细的柳腰,陈艾琳手上捧着一束白菊花,他们共撑一把伞,感 伤地朝何咏涵香长眠的墓冢缓缓走去,而就在墓冢的几步之遥,他们停下了脚步。

  墓碑前,王沛霖静静地跪守着,雨水不断冲刷脸上那无怒无悔的顽强执着。

  在灰蒙的雨雾里,王布霖那未曾动摇的身体,逐渐僵硬并开始石化,伴着忏悔的情 泪,他成了永远陪侍在何咏涵墓碑前的雕像。

  而墓碑上何咏涵的遗照,笑容是那般甜美、欣然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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