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没时间陪你。”朱廷恩歉意深深地说。
“无所谓啦!反正我们现在是话不投机,三句多。”梁蕾没好气地说。
夹在朱廷恩和方心岱中间的梁蕾,左瞧右看地,两个人都是那一副教人打从心底就 不舒坦的黯然神伤模样。
“肚子有些饿了,去吃个消夜好不好?”朱廷恩打破了尴尬。
梁蕾瞟了方心岱一眼,说:“心岱要去,我没意见。”
“我”
方心岱朱唇微张,正想说话时,却看到打扮得极为新潮、时髦的宋曼妮;她站在他 们的前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悦地直盯着这边看。
“我看我看下次吧!”朱廷恩也注意到了,歉疚万分地说。
“好,下次。”方心岱不自然地笑着,一颗破碎的心又在淌血。
“喂”
在梁蕾急唤的同时,朱廷恩已飞奔到宋曼妮身边,哄了她几句,两人才开车离去。
“就是那个女人啊?!”
方心岱戚然点头。
“像个流莺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他们是在舞厅认识的。”方心岱泪水盈眶,迳自朝停车场走去。
“难怪!这廷恩的眼睛也真他妈的瞎了。”梁蕾忍不住开骂;追上心岱后,又说: “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你的男人抢走?!”
“阿蕾,你不是要我再去弄一家店吗?地点我已经找好了。”方心岱哽咽地岔开 话题,她怕再谈下去。她的情绪会整个大崩盘。
“真的?!”兴奋的情绪只有在梁蕾的心头匆匆掠过,因为她清晰地听到啜泣声。 “你哭了?何必呢?!为那种男人……”
方心岱的泪海终于溃决,她无助地紧靠在梁蕾的肩上痛哭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一上车,宋曼妮便一副存心找朱延恩吵架的模样。
“是我的朋友,刚从加拿大回来。”朱延恩淡然回话。
“是女的朋友?还是从加拿大回来找你重温旧梦的女朋友?”宋曼妮酸溜溜地询问 。
“你想到哪里去了!”朱延恩有些不耐烦。
“哼!我能想到哪里去?”宋曼妮很不友善地揶偷。“就是男、女关系之间的朋友 嘛!你也真厉害哦!那个姓方的还没甩掉,现在又多了个从加拿大追回来的女朋友。”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朱延恩极力克制心中忿怒的情绪。
“我无理取闹?!”宋曼妮反倒先声夺人,叫嚷了起来。“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根 本就没打算要娶我,那个姓方的斗不过我,所以趁着我怀孕,卑鄙的去找了个帮手,想 让我知难而退。哼!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左右逢源,回到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身边去 ,好享受齐人之福?”
朱延恩本想辩解,随后却又恼恨地将话吞了回去;他清楚,他越是反驳,她的咆哮 声会愈来愈大,最后倒楣的还是他。
“你作贼心虚,无话可说了,是吗?”宋曼妮显然不肯轻易罢休。
朱延恩依然冷漠地开车,心中堆积了一股乌浊之气。
“你别以为装哑巴就行了,你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更别以 为我不敢去把他拿掉。”
朱延恩的心头在隐隐作痛!宋曼尼肚子里的孩子竟成了他的弱点,也成了宋曼妮威 胁他的利器;有时候,他还真希望他能够放弃这个孩子。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朱延恩忍不住气恼地吼了起来。
“凶嘛!你只会对我凶。”宋曼妮说哭就哭,泪水马上就淅沥哗啦地掉下来。
“好嘛!反正你也不想结婚,现在也还来得及把孩子拿掉,明天我就去找医生把孩 于拿掉,好让你跟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快活去!”
朱延恩气得险些吐血,索性将车子停在路旁。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和她们根本就……”朱延恩懒得再解释,深吸口气,稳住 自己的情绪,问:“好,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甘心?”
“我能要求什么?”宋曼妮好不委屈她拉诉:“人家只是要你和那个姓方的女人拆 伙,不要再让她们缠着你嘛!”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过了这个月以后,我们就拆伙了吗?你怎么……”朱延恩 实在没有耐性再说下去;对于宋曼妮动不动就爱无理取闹的行为,他除了忍气吞声外, 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月还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谁敢保证你们不会做出什么事?如果你真的爱我 和肚子里的孩子的话,那你明天就让她走路。”宋曼妮跋扈地说。
天啊!没想到他一夜的错误,竟换来永无止境的痛苦。朱延恩悔不当初,更恨不得 能立刻甩给宋曼妮几个耳光,以泄心头之恨!朱延恩发狂地耙着头发,咬着牙关,恨恨 地说:“好,明天我就找她拆伙,这样你满意了吧?!”
“哼!”宋曼妮的泪水收放自如,才一会儿的工夫,它的眼底就晴空万里。
“不高兴的话,就让她继续待下去嘛!反正拿掉孩子,我照样可以回舞厅上班。”
朱延恩实在很怀疑,是否真会有那么一天,当他情绪完全失控而发起狠来时,他 是不是会一刀杀了宋曼妮?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他会杀了宋曼妮。
一大清早,一阵像催命似的急促门铃声,几乎让梁家上下从睡梦中惊醒。
“开门”是福伯的工作,唯恐吵到梁氏夫妇及梁蕾,他匆忙下床,一路嘀咕到大门 。
“是谁一大清早的,按门铃按得那么凶……”
门口站的是捧着一束还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的何凡。
“先生,你找哪位?”福伯揉着惺松的睡眼,不高兴地问。
“我找梁蕾小姐。”何凡大方地说。
福伯猛地清醒大半,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捧着鲜花的帅气小子,问:“你是我 们家小姐的朋友?““正确地说,应该是男朋友。”何凡大言不惭。
福伯虽是楞住了,但心头却有股说不出的惊喜——这丫头还真不简单,才几天的工 夫,轨找到如此称头、体面的男朋友。
“先生贵姓?”
“叫我何凡就行了。”
“何先生,请进,我去叫我们家小姐。”福伯表现得极为热忱与亲切。
“不用了,梁蕾大概还在睡,我就不打扰了。”何凡将鲜花递给福伯。“这束花麻 烦老伯替我转交,她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
福伯还来不及开口,何凡就已跳上车,驾车离去;而这一幕,梁蕾已在二搂卧室的 落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简直太嚣张了!梁蕾尽管心底如此咕哝,然而心湖却涌着暖暖的热潮。
福伯眉开眼笑地捧着玫瑰花进来时,梁氏夫妇已走出客厅。
“福伯,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客人?”梁母一脸厌恶,半眯着睡眼问。
“送花的。”福伯盈盈笑说。
“是哪个不会选时间送花的冒失鬼?”梁母不高兴地问。
“是一位姓何的先生,说是小姐的男朋友。”
梁蕾的男朋友?!梁母一脸错愕;而梁父则和福伯一样,有着喜出望外的表情。
“咱们家的女儿果然厉害,两三下就把男人给骗上手了。”
“你说什么?”梁母怒气正盛。
“没说什么!”梁父窃笑,忙问福伯:“那个男孩子长得怎么样?”
“长得很很俊帅,而且身材一流,像个健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