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雨洁丢了话,然后悲戚地奔离餐厅,留下愕然不已的柯妈妈。
邵雨洁实在怀疑,自己是怎么走回公司的?
她先在一楼洗去满腮的泪水,掩饰起哀痛的心情,然后再乔装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 样,搭电梯进办公室。
早在门口焦急等候的柯以伦,一见到邵雨洁的人影,便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我妈有没有为难你?”柯以伦忧心地问。
“没有。”邵雨洁嫣然一笑。
“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邵雨洁那没事般的模样,更令他忧心;因为他很了解这 两个女人,这样的结果正意味着!事情绝非单纯。
“也没什么啦!你妈妈只是问我一些个人的问题及家庭状况。”邵雨洁轻描淡写 地说。然后背对着以伦朝会议室走去。“下午有个会议要开,我去准备一下。”
事情绝不可能这么单纯的,尤其是邵雨洁故作轻松的神情,柯以伦更可以感受到她 内心正在受着痛苦的煎熬;而这个谜底,似乎只有他母亲才能够揭晓。他必须找他母亲 问个清楚。
“夜醉”PUB,今天晚上挂牌歇业。
朱延恩突然找方心岱拆伙,教她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倒也不必太在意,多一个 礼拜或少一个礼拜,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手。
“心岱,很对不起!要不是曼妮她”
“我知道。”方心岱黯然不语,对她来说。他再多的解释,都只是废话。
“以后有什么打算?”朱延恩关心询问。
“还不知道,也许书和呵宙再去既家店。”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朱延恩满腹的气恼多于即将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 。他多么希望他孩子的母亲是方心岱,他的事业合伙人还是方心岱!“不必说什么,好 好把店经营下去。”方心岱泫然饮泣,哀伤半晌又问!“何凡打算唱到这个月,他有没 有告诉过你?”
“昨天晚上他跟我说过了,我也知道是因为你的关系,但我不会怪你的。”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现在对于朱延恩,方心岱只剩下关心了。
朱延恩痛苦沉思了一会儿,才沮丧无助地说:“坦白说,少了你和何凡,我实在没 有信心让“夜醉”继续经营下去。不过你放心,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放弃的,毕竟 ……”
毕竟这家店里,有太多他和力心岱用血汗所交织出来的情与爱。
沉默下来的气氛,让两人都默默地在承受分手前无奈且难舍的痛苦煎熬。
“心岱,我们以后……”朱延恩欲言又止。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好的照顾她和孩子。”方心岱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 水,咬着唇说。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方心岱站了起来想走,却让朱延恩拉住。
“心岱,你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吗?”
“廷恩,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让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方心岱哽咽, 虽也难舍,却又不得不挣开朱延恩紧握的手。
“心岱,让我们继续在一起好不好?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只要不让曼妮 知道……”
“太自私了……”泉涌的泪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同样是女人,她不愿再看到另一个女人的痛苦;她甩开他的手,在这刹那间所有的 爱与恨全都要了断……她抬起泪眼,朝门口走去;她清楚,只要走出道家店,过去的种 种都将随云雾飘散而消逝。
“心岱”
朱延恩心碎的呼喊,让方心岱迟迟没有勇气踏出门口,满溢的泪水随着悲痛的心绪 而溃决;她猛然转身,不顾一切飞奔到朱延恩的怀里,放声痛哭。
如果地球能停止运转。如果时间可能停摆,就让一切都静止在这一刻,纵使她必须 牺牲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何凡告诉福伯,她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他。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上回她和何以伦见面的那家餐厅吧!
梁蕾走进那家餐厅时,何凡正将全场带入如痴如醉的境界。
她找了个光线明亮、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她要何凡知道她的存在。其实,在 她踏进店里的那一刻起,何凡犀利的目光便直勾勾地盯在她身上。
约莫一杯咖啡的时间,何凡结束了演唱,一下舞台,便朝梁蕾走来,并在它的对面 坐下;顿时,梁蕾竟成了不少女歌迷羡慕、忌妒的对象。
他没有征求梁蕾的同意,迳自为她点了一杯血腥玛璃。
“我请你。”何凡泰然而笑。
谁要他请?区区一杯酒,难道她就付不起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何凡说得很自信,而且好像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
“我问你,早上的事是什么意思?”梁蕾不友善地问。
何凡潇洒笑说:“你现在不是需要个挡箭牌吗?那我就自告奋勇喽!”
“你以为我一定会接受吗?”梁蕾挑寡地看着何凡。
“你别无选择,不是吗?”何凡自信满满,又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 的!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只单纯的来听我唱歌或喝咖啡的吧!你是来找我帮忙的!”
好一个狂妄的小!“没错,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梁蕾郑重强调:“但并不表示我 会变上你。”
“你会的。”
“下辈子吧!”梁蕾傲然的准备离去。“明天晚上,我老爸、老妈想见你,希望你 能帮这个忙;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会准时赴约的。”
梁蕾连个谢字也没说,转身就想离去,何凡随即跟出。
“怎么?你又想坐霸王车?”梁蕾揶揄。
“算是我帮你忙的酬劳。”
梁蕾无可奈何,因为她遇上的是个不可理喻的大无赖。
“夜醉这场,只剩二十分钟不到,麻烦你开快点。”
梁蕾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车。想快?她偏不,要她听他的,门儿都没有!
要她开快车,凭她的技术根本不是件难事;但一路上,她却故意以四十公里不到的 车速悠哉地漫步在车阵中她就是想气他。
何凡自然看出她的心态,吭也没吭半声。迳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反正夜醉是 他今晚的最后一场,了不起延唱几十分钟就得了。
“谈谈那个想让你逃婚的男孩子吧!”何凡心里真为柯以伦悲哀;至少新娘子想逃 婚,这对新郎来说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梁蕾不友善地瞟了一眼依然闭目养神的何凡;她认为这家伙根本就无权知道这件事 ,甚至于她的半点隐私。
“他是不是断了胳臂?或缺了条腿?还是长得奇丑无比?”
“和你比起来,他要俊帅多了。”
“哦?”何凡睁开眼晴,笑说:“那照你这么说:你这个人的恋爱哲学可就不是以 貌取人喽!而且你凭的应该是一种感觉,我也肯定,你对我的感觉不错。”
梁蕾微怔,险些握不住方向盘;什么恋爱哲学,她才不信这套,但是心底的世界, 却毫不遮掩地让何凡一眼看穿,这教她感到极不舒坦与慌措。
而她错愕的神情,却让何凡更加肯定追求她的信心。
“你每次追女孩子都是这么自负的吗?”梁蕾困惑不解。
“也不一定,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像你这种任性的千金小姐,这算是我的追 求方式。”
“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狂妄自大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