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里,于培勋这边摸摸、那边探探,好半晌后,他才转过身去面对麦尼。
“怎么会找不到任何线索,因为凶手把这里清理得太干净了吗?”
或许是泰德哲生口过他了,也或许是他真的相当佩服于培功的能力 因为这间空屋确实有问题,麦尼的眼色表情都已不再有初次见面时那种轻蔑的存在。
“对,太干净了,这儿明明是一间空了将近十年的空屋,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干净,附近的人也都说没有看见过什么流浪汉或不良少年进来过。而且……”他拿出一支笔。“我们还找到一张空白明信片和这支笔,这支笔的墨水符合寄到苏格兰警场那张明信片上的字墨。”
于培勋拿过笔来握了一下,旋即又还回去。“这支笔跟那张明信片一样,都是写信之前才在转角那家杂货店里临时买的,而且他还是戴着面具,穿着十九世纪的服装去买,所以你可以问问看,在上个月底,这附近是不是曾经有人举行过化妆派对之类的聚会,否则他戴着面具又穿那种衣服去买东西岂不是很怪异。”
走开两步,他手抚着墙壁。“至于他是……高约五尺八吋左右,重约一百一十磅,满瘦小的,还有……嗯!他戴的是那种警察搜证时用的手套,进来的时候是用万能钥匙,那天晚上还下着倾盆大雨……”他回眸。“伦敦多雨,但倾盆大雨的机会不多,你应该可以查得到吧?”
放下手,“好了,就这样,其它的你自己去查吧!”语毕,他回身便待离开。
“请再等一下!”麦尼抓住他。
于培勋停住二莎,然后侧过脸来露出嘲讽的笑,“我说你怎么不再怀疑我了,原来你调查过我啊!”他摇摇头,扒开麦尼的手。“啧啧啧,还调查得真仔细嘛!连我什么时候交第一个女朋友你都知道。”
麦尼有点尴尬地咳了咳。“那个……你有没有办法知道他大约是多大年纪?”
于培勋皱眉,左手再度摸向墙壁,片刻后
“不知道,但是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
“什么习惯?”
缓缓收回手,“我想他平常一定是有戴眼镜,所以偶尔会下意识想去扶一下眼镜才发觉他当时并没有戴眼镜,也许是刚用雷射手术治愈不久,也或许他戴了隐形眼镜,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挖掘吧!”
“你怎么知道?”
于培勋微微一笑,不予回答,径自推开他出去。
“我要去约会啦!”
麦尼注视他离去的方向许久。
“之前我一直都不相信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纯认为你所叙述的一切都太过夸张了,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而且你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我已经很保留了。”
“他确实很……怪异。”
“我知道,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但是……”泰德轻轻道,“没有人去问过他,也不会有人去问他,这种事情……”他犹豫了下。“不知道比知道好,不是吗?”
“你是说他……”麦尼迟疑着。“真的是﹃那种人﹄吗?”
泰德垂眸,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那种人”是哪种人,但是……应该是吧!”
麦尼沉思半晌。“只有这种说法才能对他的能力有最﹃合理﹄的解释,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所说的我必须尽快去调查,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只好再请他来帮帮忙了。”
再请他来帮忙?! ,
泰德愕然张口结舌地望住麦尼大步离去的背影,很想昏倒。
这不是最后一次吗?
第五章
伦敦不但雾多,雨也多,虽然难得出现滂沱大雨,但绵绵细雨总是一阵过一阵,又湿又冷,这种天气出门实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快点,在那位刁蛮公主下课回来之前,你最好赶紧出门,免得她鬼叫鬼叫的,说不定又挡住大门不让你出去了。”李亚梅一边催促,一边忙着替桑念竹挑衣服。
桑念竹的服饰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她母亲遗留下来的旧衣物,但因为收藏得很好,又是名牌货,所以看上去虽然谈不上什么流行,也不显陈旧,样式亦非常高雅,很适合桑念竹的气质。
看着桑念竹换上套装,李亚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笑。
“你知道那家伙什么地方最可爱吗?”
桑念竹瞥了她一眼,询问的眼光。
“就是……”李亚梅越想越好笑。“他明明是特意打电话来约你出去,除非是白痴,否则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意图,可是他偏偏要吞吞吐吐又别别扭扭的 生。
掰些奇奇怪怪的理由,不是说什么到附近办事想要顺路过来看看你,就是说有家好吃又便宜的餐厅想请你去吃吃看,还有某人送他戏票,而且刚刚好是两张,老曰醇这样绕着弯请你出去,真是搞笑。”
桑念竹停下套钮扣的手,想了一下,也笑了。
“我想在某些方面,他也是很害羞的。”
“害羞?都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还害什么羞?”李亚梅更是大笑。“他说他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我看他是害怕被拒绝吧!不过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学生,又不用上班,难道是吃闲饭的,所以才那么穷?”“他是程序设计师,自己接一些caSe做,另外还有一个兼差。”桑念竹穿好衣服即开始刷头发,她是从不化妆的,一方面是她买不起化妆品,一方面是丽质天生
的她根本不需要化妆。“而且他也不算穷,只是用钱观念比较寅际一点而已。”
“花钱讲求实际的人多半是因为钱不多,所以只好实际一点。”李亚梅毫不留情地挑出最现实、最窘迫的可能状况。“他的家人呢?”
“有一个很会闯祸的妈妈,还有一个脾气好好的爸爸,哥哥和姊姊都结婚了,两个妹妹还在念书,再加上好几个侄儿外甥。”
“挺热闹的嘛!”李亚梅喃喃道。“啊!等等,你最好带把伞。”
“我带了。”桑念竹拍拍背包。“不过,他说因为最近常常下雨,所以他会开车来接我。”
“开车?他有车?”
“他要向公司借车。”
“公司车?兼差的公司吗?哇!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车,搞不好是货车。”
言犹在耳,三分钟后,她们下楼一见到于培勋身后的车,不要说她们都看呆了,附近所有的学生也全都跑过来又惊讶又羡慕地围在四周打转,特别是男生,想摸又不敢摸,只差没有流下一桶桶的口水来洗车了。
不是货车也不是卡车,当然也不是公车或火车,是……
“等等、等等,那个……”李亚梅目瞪口呆地指着那部金光闪闪,瑞气万条,最新型的朋驰跑车。“不会是你的车吧?”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买这么贵的车,多浪费呀!”于培勋嗤之以鼻地拍拍车身。“公司车都被开走了,所以副总经理就把他的车借给我开,没办法,我只好开他的车来了。”
没办法?开最新型的朋驰跑车是没办法,那要怎样才算有办法?开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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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英国社会阶级泾渭分明,一般高级俱乐部都是采用会员制,出入这些俱乐部的人士大都是社会名流,平常人有钱也进不去,甚至有些特级俱乐部即便是社会名流,没有特殊身分也无法加入,譬如于培勋带桑念竹来的这家圣詹姆斯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