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帮孔子辩白起,只有摇头笑叹,惊叹之余,更不由得对她的欣赏更进一层。
“奶读过书吧!”尧正由她的谈吐、引经据典来断定这个事实。
“女子能读书?”宓芙不答反问。
“当然可以,女子也能读书。”尧正点头说。虽然自古以来,女子受教育者少
,但是在尧正的眼中,女子也有受教育的权利。
宓芙惊讶地看着他。父亲是传统“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奉者,只不过因为她
的顽皮个性,所以教她读书、识字,来收敛个性,并不是像他一样,认为女子原本就可
以受教育。
“男女虽然有别,但是在看事情的时候,不要设一个框架,限制了自己的发展
。”尧正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你是赞成姑娘家抛头露面,出来做营生?”宓芙已因此被批评多年,对
于外人的批评她从不在意,但是她在意他的看法,他会以一般世俗的眼光看她吗?
“如果,她是因为男人不振作,被生活逼迫而出来做营生,我会同情她;若是
她因为才华及兴趣而做营生,我也绝不反对。”尧正回答。
听了尧正的答案,宓芙两眼晶亮地看着他,像他这种有着不凡见解的男子,教
她如何能不欣赏他?
两人谈着谈着,不知夜幕已深,直到天际渐渐泛白,两人才惊觉已经过了一夜
。
“奶去睡一下,不必担心客栈里的事情。”尧正看着她,略显疲劳的俏脸让他
不舍,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不可以再让她如此彻夜未眠。
“你呢?”宓芙认为自己还能撑得住。
“我不会累。”身为男子,本来体力就比女子强,加上他常常通宵处理政务,
一夜没睡,对他构不成威胁。
“好,我去休息一下,店里的事偏劳你了。”宓芙全然相信他。
感情是以信任为基础,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此时,言语已是多余了。
第六章
“客倌!欢迎光临。”
经过宓芙的训练,不管她在不在场,美人楼的一切均按着规律进行,店里情况
依然如往昔般,热闹非凡。
尧正坐守在柜抬,接手积财伯负责的事,突然,一道人影遮住了他头上的光线
。
尧正抬起头,见对方打扮得像个神秘侠客,低垂的大帽子已经遮住了脸,帽檐
还加上黑布,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
唉!这种打扮,能看得到路吗?尧正非常好奇。
“客倌要结帐吗?”尧正开口询问。
“公子,是我。”朱护卫小小声地说。
“你……你怎么回来了?”听出是朱护卫的声音,尧正立即看一下四周,担心
别人发现他。
“放心!公子,我这身打扮,没有人可以认得出我。”朱护卫小声地说。
“嗯!”尧正想了一想,虽然他的打扮怪异,不过……的确没有人可以认得出
他。
“事情办得如何?”尧正问,算一算日子,崔府一门的忌日也快到了,若能在
忌日前完成坟地,相信更能安慰崔伯伯在天之灵。
“遵照公子的指示,属下在寒山寺找到释空大师,大师看了公子的信,立即在
寒山寺附近找到一处风水良好的地方,目前正在加紧施工。”朱护卫简单扼要地报告。
“何时可以完工?”尧正很满意朱护卫的办事能力。
“预计再半旬就可以完工。”朱护卫说。
半旬?嗯,来得及。
“公子,属下要接您离开此地。”朱护卫说。
他一路上,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王公子落难的惨状,甚至引申到奴仆该如
何管理的议题上。
如果这些流言,只谈论他是个如何忘恩负义的恶仆,甚至骂他,他倒也无所谓
;但是当他听到公子因为没有盘缠,委身为奴、受尽虐待、尝尽世间苦楚、被折磨得不
成人样……的传言时,实在忍不住火冒三丈。
虽然等到他踏进美人楼,看到公子一脸轻松的表情,由他脸上的笑容,更显示
出公子比在京城里快乐,不过……当他看到公子一身仆人打扮时,委屈、愤怒的火焰立
刻爆发。他的主子可是堂堂的御史大人,将来甚至还可能拜相封侯,怎堪这些凡夫俗子
的侮辱?
“现在还不到时候。”尧正摇头。
“公子,为什么?您想查什么事,吩咐属下,让属下去办,您就不要在此地受
苦了。”朱护卫看到尧正的“惨状”,坚持要“救”主人离开。
“我没有受苦,我在这里很愉快。”尧正不由自主地扬起温柔的笑意,如今他
内心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维持目前和宓芙轻松、亲密的相处情况。
“至于要你办的事,还有几桩。”尧正知道朱护卫的固执个性,想了一些待办
的事,以便支开他。
“是!请公子吩咐。”朱护卫肃手听令。
“你回京城禀告老爷,崔氏坟地的修建进度和办理移灵的事情,老爷应该会亲
自送崔伯伯归灵,到时,你就护送老爷过来。”尧正说。
“是!”朱护卫奉命。
“你快离去。”他待得够久了,尧正不想让人拆穿骗局,所以催促他离去。
“公子……”朱护卫仍不放弃“救主”。
“快走!”尧正知道不使出威严,无法让朱护卫离去,只得沉下脸色来命令。
“是!”朱护卫无奈地屈服在公子的固执下,抱拳离去。
这一幕,宓芙全看在眼里,等到朱护卫离去,才走出来。
“有事吗?”宓芙靠在帐怡看着朱护卫的背影问。
“只是一些小事。”尧正不爱说谎,尤其不爱对她说谎,但是……有些事目前
不能对她说,尧正只好轻描淡写来搪塞。
宓芙有着认人的本领,加上经营酒楼饭馆多年,这种本领更加敏锐,她相信自
己的能力,她不会看错,这个人是朱护卫,难道……尧正不知道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宓芙怀疑地看着尧正。
“他是谁?”尧正压下心头的紧张,一脸平静,不答反问。
“他是你的随从──朱爷。”宓芙看他一脸平静的表情,惊讶地说。
她……她的眼睛真够锐利,没想到朱护卫遮头藏脸的样子,她还能认得出?
“奶怎么知道?”尧正以惊讶的表情掩饰他的慌张。
“看就知道啊!”宓芙耸耸肩。她也不知道,只要是她曾看过的人,她就不会
认错,这种天赋用言语无法说明。
“他没表明身份吗?”宓芙问。
“嗯!”尧正含糊的应一声。
“他找你谈什么?”宓芙锲而不舍地追问,尧正笨拙、易被骗的个性,实在让
她放不下心。
“没什么。”尧正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要记住,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事情。”宓芙知道这种情况有些诡异,但他既
然不愿多说,她也懒得多管。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咛他几句。
尧正又好气又好笑地回答:“我知道。”
虽然被当成“没有行为能力的人”,感觉很瞥扭,不过……她护着他的态度,
不由得让他感动在心。
“宓儿,为父相信正儿会是奶一生的依靠,奶要收敛脾气,好好当个贤内助。
”崔父苦口婆心叮咛着她。
“爹……您不要走,芙儿好想念您。”宓芙哭喊着,唤着渐渐远去的身影。
“爹!”宓芙大叫一声,睁开眼睛,看清所在的地方,一股怅然之意袭入心头
。
她起身,从衣柜角落找出绿玉扳指环,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是因为父亲的
忌日快到了,还是因为她已经不想遵守婚约,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造成父亲到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