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衣砚生一双眼盯在衣砚石脸上,试着找出问题所在。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衣砚石挑眉反问。
像有又像没有,介于这中间的答案是什么?衣砚生一时找不出话来回,最后只好无言以对。
“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别忘了,你手头上的Case很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衣砚石只得想办法赶人。
而,要赶别人的最佳方式,他或许不是很清楚,但该如何对付自家弟弟,他可就很有心得了。
果然,经衣砚石这么一说,衣砚生立刻拾手看表。
“Shit!差点忘了局长交代要参加的会议!”一边说一边加紧脚步,转瞬间,衣砚生已经消失了踪影。
呵,就知道老弟的性子很好摸,只要跟他提一下工作的事,包准他马上会忙得不见人影……因为老弟是出了名的破案狂!
任何Case只要到了砚生的手上,砚生就不会容许自己有Miss掉的机会!所以,砚生的破案率才会节节高升,而身为这样一个优秀分子的兄长,他与有荣焉!
不过,这不代表他以后还愿意帮老弟代职!
不是他没自信为老弟的业绩加分,而是追逐的游戏真的很累,也很无趣!
而最重要的,他已经不想再领队办案了!多年前的一桩案子,让他从此对领队失了兴趣,也或许该说,是他对自己很失望吧?
如果当时他能再更机警点、更多一点耐心去跟匪徒做交涉,或许就不会有人死……
呼--Anyway,反正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单位就是了。
把一堆“弱鸡”给训练成“洛基”,然后放他们出去打击犯罪,让个个都成为像老弟这样的优秀分子,他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有人喜欢出生入死、追逐征战,他们觉得这样才有成就感--就像他老弟!
但,也有人喜欢做幕后推手,只要看着子弟兵们个个跃成人中龙凤,就会觉得自己的成就非凡--就像现在的他!
所以,人各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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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之间的情感很微妙,一旦开始加温,就会愈来愈热烈、愈来愈沸腾。但,即便如此,有些事却仍无法改变,那就是--某人的急躁坏脾性!
“等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暴吼声自茉莉口中传出,她怒气奔腾的伫立在自家客厅的中央,对着还安稳坐在沙发上的衣砚石怒眼瞪去。
“我只是……”衣砚石试着想作解释,但话不过才起了个头,却教茉莉给粗鲁的截去了尾。
“只是什么?有什么好只是的?你天杀的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该死的凭什么管我那么多?”茉莉恼火的来回踱着步伐,右手不耐烦的耙梳过头发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管’……”仍试着想为自己说过的话作解释,但很显然的,茉莉依旧不肯给他机会。
“怎样?我的工作是碍着你了吗?我在Double H做事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叫我不要做了?”顿住步子,茉莉恼怒的对上还安坐在沙发上的衣砚石。
他是瞧不起她吗?他是看不起她的工作吗?所以,他才要她离开那里?
茉莉觉得自己被伤到了,而且,还被伤得好重!
“你说完了?”衣砚石一双黯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茉莉。
“还没!我告诉你,我不可能会离开Double H!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我老板告诉我,他不再需要我了,你明白吗?”茉莉气恼的再度伸手耙过发丝。
虽然,对她所说的话,他颇有异议也颇觉不悦,但他会等她发表完高见,然后他再发表他的。衣砚石这么想着。
“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要做我的男人,你就必须接受这样的我,你懂不懂?”伸出双手紧抓住柔细的发丝,茉莉觉得自己的心正在隐隐抽痛。
如果……如果他不要这样的她,那他就不该让她爱上他啊!
眉半挑,眼半眯,衣砚石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听不下去了。
始终没听到他的否认、他的解释,茉莉发现自己竟没用的有了想哭的冲动。
不!她才不要哭!不懂她的男人,她何必为他伤心?愤怒的一把冲上前,茉莉气极的抓住他,使劲的想把他给拖起来。
“滚!你给我滚!既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当初就不该碰我!给我滚!”拖不动人,茉莉对这样没用的自己感到生气,最后干脆在他身上一阵乱打。
“去死去死!你这天杀的王八蛋、该死的混蛋……你去死啦!”平常她随便打打,别人就会得内伤,为什么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后--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混蛋……为什么现在才嫌我……”明明说过不会为他哭的,为什眼睛却湿湿的?
“你冷静一点!”抓住茉莉那双乱挥乱打的手,衣砚石真的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冷静你个头啦!你给我滚……”手被捉着?没关系,她还有脚!
茉莉气怒的想抬脚踹人,衣砚石却突地一个使劲,把茉莉整个人压制在沙发上。长腿一伸,他轻而易举的将她困死在自己跟沙发之间。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不过是问了你几句,你有必要像刺猬一样到处扎人吗?扎得人浑身是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听够了她的自言自语,衣砚石开始反击。
她为什么总要带着一身的刺?活得像个刺猬对她有什么好处?到底,她想防卫的是什么?她的尊严、她的心,还是另有其它?
“被伤到的是我!你伤个屁啊?”怒眼迎上衣砚石的黑眸,茉莉火大的挣扎着,亟欲逃脱他的箝制。
“同样的也伤到了我!”衣砚石没有声嘶力竭的狂吼,只是用着最平稳的声调说出最不平稳的心情,而那……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再一次,茉莉又见着了他那令人惊骇的冰冷气息。
“你总是自顾自的冒着无名火,你也总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这些我都不介意,但能不能请你偶尔也听一下别人的解释?”这次,衣砚石的话说得极顺,因为少了某人的从中截断。
“我……”张口欲言,但这回却换衣砚石阻止了她。
“嘘!你刚说了那么多,现在该听我说了,嗯?!”
只见衣砚石以单手捉牢她双手,而后以空着的一手贴上她的红唇。俯下身,衣砚石以额轻抵着她的额,最后才缓声叹道--
“我没有嫌你,从头到尾,我只不过是问了你几句,为什么你却能把它曲解成这么多负面的意思?”
“你如果没有嫌,根本不会问那样的话!”茉莉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也很坚持他有罪!
实在会被她的“番”给气到,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只因为他问了几句--“有没想过不再做那行”、“有没有想过要转行”、“有没有规画过未来”……他不过是问了这些,她有必要这般恼怒吗?
“你为什么不去想想那些问话里的涵义?难道那些话,听进你耳里就是这么刺耳?”即便心底再气怒,衣砚石仍坚持维持该有的绅士风范。
因为,他受的是高等教育;因为,他打小受的教育就是“Lady First”,凡事都该尊重女性,对她咆哮、怒吼……那都是不当的行为!
所以,他还在忍耐,还在极力忍耐着不对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