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已经对她下了感情?何时的事?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觉?
他爱她!?他也会爱人?
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心没肺的,因为他从不知道何谓爱情,更不晓得什么叫作恋爱的滋味,原来他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可以让他自动投入心思的女人,所以他才有此错觉。
对她……应该是爱吧?爱应该就是如此吧!
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自己所有的思绪,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她一个,容不下其他人,也容不下她与其他男人有所接触,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应该是爱她才会有的是不是?
倘若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更不可能两颗眼睛随着她打转,这是爱吧?这应该是爱吧?
***
“这的确是爱。”庞浩则拍拍他的肩膀,“你爱上她了。”
“为什么?”他不懂,“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我不会爱上别人,偏偏就是爱上她?”
“老兄,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她就是刚好合你的眼,所以你自然就爱上她,有人说,这叫你们互相欠过债的去遇到了,所以自然会在一块。”
“我还是不明白,爱情怎会来的无影无踪?”
庞浩则叹了口气,“封霬,爱情是无法去追根究底的,爱情只是一种感觉,就好象你今天拿到一枝笔,写起来觉得很好写,可是别人不见得也这么觉得。
爱情就是这样,笔好不好写跟你爱不爱她是相同的道理,只是你自己的感觉罢了,你要怎么去追根究底?把笔拆了,看看它的构造如何?
好,就算你真的把笔拆了,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当你把笔拆了时,它变成一样样的元件,你无法拿起其中一个东西来写字,因为你觉得好写的,是这些元件组合起来的那枝笔。
相同道理,你爱的并不是慕恋欢身上的某一部分而已,你爱的是她这个人,她的人就包括她的一切,懂吗?她身上的东西要是换了其中一样,或许你就不会爱上她了。”
“这就是爱?”
“嗯哼!”
“我该死的爱上她了!?”他着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可能会爱人,他怎么可能!
“基本上,爱上一个人应该不需要加上‘该死’那两个字。”
“当然要加上那两个字,我还口口声声说不会爱上她,结果我居然已经爱上了她,那还不该死?我甚至连她对我是什么感觉都不晓得!”
“不知道就去证实呀!有什么大不了的。”
“证实?”黑眸快速地朝他扫射过去。
“对,证实她对你的感觉,就算确定她目前不爱你,你也不需要灰心,反正你们都要订婚了,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去追求她,让她爱上你,有很多人都是结完婚后才爱上对方的,并没有人规定一定先要有感情基础才能结婚。”
听到“追求”两字,苍封霬的眉毛就打了好几个结,他这辈子还不曾主动追求过任何一个女人,他根本不晓得该如何讨女人的欢心,更不晓得第一步要如何跨出。
看出他的窘困,庞浩则好心的教导他几个基本步骤,“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欢接到花这个礼物。”
“花?”
“对,尤其是红玫瑰,因为红玫瑰代表热情,也代表你想追求她的意思,如果她收到你送的红玫瑰,那她应该就可以猜出你的心意,还有,你可以送她……”
苍封霬听的很仔细,而且用心的把庞浩则教给他的“撇步”全记了下来。
“相信我,如果你做了这些事,包准她的心会慢慢的朝你倾靠过来。”
“你确定?”他一脸怀疑地瞅着他。
“废话,不然我老婆是怎么追来的?”他斜睨着他,骄傲地昂高下巴。
瞪了他一眼,苍封霬冷冷地下达警告:“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那些发挥的了功用,否则以后就有加不完的班等着你。”
“喂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好心软你,成败是在于你,你不能全赖在我身上,不公平!”庞浩则赶忙撇清关系,上回无缘无故加班,害他回去被老婆念个半死,倘若以后再有加不完的班,他老婆铁定会跟人跑掉。
“谁叫你是我的狗头军师,给了我错误的情报就得接受处罚,所以你最好祈祷你的那些方法都有用,要不然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毫不留情地说着。
什么跟什么!庞浩则简直是欲哭无泪,他真是好心被雷亲啊!
***
“小姐,你已经怀孕三周了。”医生看着刚出炉的诊断书,如此告诉慕恋欢。
医生的话恍如判了慕恋欢死刑般,她整个脸色迅速刷白,难以置信地抢过医生手上的诊断书,上头的的确确写着她已怀孕的事实,她打击甚重地退后了一步。
“我……我真的怀孕了!?”她实在等不到下个礼拜的时间,一早醒来就跑到医院来作检查,没想到——她揪紧了胸口,觉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难受得很。
“小姐,你没事吧?”看见她的脸色如此差劲,医生关心地询问她。
“我……我要拿掉这个小孩,”从震惊里梢稍回过神,她立刻下了决定,“医生,麻烦你帮我登记一下,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拿掉这个小孩。”
“小姐,你最好回去和家人讨论一下再作决定,毕竟那已经是条小生命了。”
“我知道他是条小生命,可是我有病,我不想把我的病遗传给我的孩子,所以我不能生下他,我不想害了他。”慕恋欢泛红了眼眶,她何尝想拿掉自己的小孩,她是逼不得已啊!
“你是生了什么病?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
“我没有痛觉神经。”
医生讶异地看着她,“你没有痛觉神经!?”
“对。”
“这种案例很少,基本上,我还没听说过没痛觉神经会遗传,所以你应该不用担心那么多。”
慕恋欢苦涩地摇摇头,“我自己本身也是名医生,我也知道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少了,就算这种症状以前不曾有遗传案例,可是我母亲和我一样,都没有痛觉神经,所以我无法不去深思,是否我们的遗传基因出了问题,或者哪里产生病变,否则我们不会一连两代都如此。”
“那你有没有兄弟姊妹?他们有和你一样的情形吗?”
“很遗憾,我是独生女,”她顿了一下,“也就是如此,我才不敢冒险,因为我根本不晓得我的毛病究竟会不会遗传,如果不会,那是最好的,但,如果会……
你懂的,医学上没有绝对的事,任何病都可能有突变的情况发生,而且没有痛觉神经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要是没有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怎么死的都不晓得,所以我不想害了我的下一代。”
她不会觉得痛,所以就算她肌肉使用过度,或被利器割伤,甚至她得了什么病她自己也不晓得,比如急性盲肠炎、发烧头痛……这些症状她若都没察觉,那么到最后都有可能导致丧失性命。
就因为如此,她活的比别人还累、还辛苦,所以她才不敢冒险生下小孩,她不想让他和她一样,痛苦一辈子。
医生点点头,知道她所言没错,“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应该在发生性行为时,就要作好防范措施,否则你不能老是等怀了孕再来堕胎,那你要残害多少小生命?而且堕胎其实也有潜在的危险性,对孕妇的身体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一些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