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张冰冷的俊脸,心都凉了一半,再多的古道热肠,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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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间到了,夏忆侬坐在咖啡厅里左顾右盼,好不容易见到关悦笙的影子出现,没想到后头还黏着跟屁虫——傅睿哲。
“介意我跟两位美女共进午餐吗?”
人都来了,不是说废话吗?她堆出假笑,牵了牵嘴角。
“特助今天好悠闲。”
“是呀。”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赶紧坐下,免得被赶走。
“我特地邀请他的。”关悦笙对着Menu说话。
“为什么?”
“他直缠着我问你和总经理结下什么梁子。”她阖上Menu,对等在一旁的Waiter露出极甜美的笑容说:“蛋包饭,谢谢。”
“我在问你耶,为什么要把人带来?”夏忆侬哇哇大叫。
关悦笙啜饮一口冰水后才作答,“始作俑者。”
“我是为了让你开洋荤,才特地找来的。”
“自己做事自己担。”清凉的冰水入喉,消去几许暑气,关悦笙幽幽地开口,眼光调到咖啡厅里的摆设,再不涉足其中。
“你真是个好朋友。”夏忆侬一脸咬牙切齿。
“我的一世清誉全教你给毁了,我都没有埋怨,你倒一肚子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其中到底有啥古怪?傅睿哲眼镜后的瞳眸闪着亮光,好戏可期。
“这么好奇?”夏忆侬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好,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希望特助从此以后别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当然。”他答允,却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欧子誉面前守口如瓶。
“说来话长……”在艳夏的乍后,夏忆侬娓娓道出两人之间的恩怨。
***
因为关悦笙的生日即将来临,想别出心裁的夏忆侬苦苦地思索许久,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好点子。
嘿嘿嘿!保证精采可期。
盼呀盼,等呀等,就在关悦笙生日当天晚上,趁着众人都下班后,她溜到二十楼,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望穿秋水地看着门口。
“同学,你到底要我等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不庆祝就算了,还要加班。”关悦笙看看手表,都已经快八点了,还不回家呀。难得大人不在家,干么做牛做马,鞠躬尽瘁。
“再一下嘛,我保证你待会一定口水滴不停,大呼过瘾。”
“哦,有什么好吃的?”提到食物,饿得发昏的关悦笙兴致全来了。虽然上司出差,可不代表她可以落个轻松,身为欧子誉的秘书,早已经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
“请问有人叫外送吗?”稚嫩的男子在门外探出头,怯怯地发问。
“没……”
关悦笙正想开口回绝,夏忆侬却早已经冲上前去,打开门让他进来。
“是的,没错,我确实有Order。”格开同学的手臂,她冒出个头。“你带了什么来?”
“只是披萨和可乐。”
“搁着吧,反正今晚食物只是点缀品。”
“你疯啦!”将她拉到一旁,关悦笙小声地斥责她,“这里可是机密重地,你居然随便放男人进来。”
“庆祝你生日嘛!”她耸耸肩,兴味全转到陌生男子的身上。“来来来,先自我介绍一番吧。”
“我的饭碗铁会被你打破。”
“欧子誉出差,要明天下午才回来,办公室又只剩下咱们两个,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她轻快的声音启人疑窦,“你,先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喔,我叫许翔,目前是体育系的学生。”男人红着脸,头低低地像个等待受罚的小男孩。
“轻松点,没人会吃掉你。”她打趣地揶揄。
“不是的……”他慌张地摆摆手,“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什么第一次?”关悦笙满头雾水,“忆侬,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别急,你也别怕。”她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抚,笑容中带着暧昧,“我们也是第一次,彼此彼此。”
“好。”说话时许翔又红了脸,“现在……我先去换个衣服。”
“请。”做个手势后,夏忆侬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
“你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被压着坐回椅子上的关悦笙盯着那张饶富兴味的脸,“干么找个大男生……”
随着音乐声慢慢地响起,许翔再次出现时,身上原本穿着的衣裳已经褪去,露出健硕的体魄,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性感的丁字裤,眼中的羞涩也已消失,让正在说教中的关悦笙张着大口,双眼发直。
“同学,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精挑细选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我的天……这是什么呀……”她用手遮着眼,不知道该看还是该闭上。
“猛男秀喽!”夏忆侬好心情地跟着打节拍,“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找来这个人呢。”
“援助交际!?”关悦笙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般,“你……怎么可以……好堕落喔……老天爷……”
“当然不是。”许翔涨红了脸,否认道:“我只是……来表演的。”
“啧,你又错了,看艺术表演时,人体也是种美,适合在众人前公开。专家学者都能接受这种论调,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你的话简直像不解世事的老处女,让人汗颜。”夏忆侬夸张地擦去额上莫虚有的汗水,“我只是请个男人跳舞,又没打坏主意,哪里是援助交际。”
“你……你……巧言令色,我不……”
关悦笙再度被眼前的画面震得接不下话,展现在她们面前的男子,以流畅的舞蹈动作于转瞬间爆发,抛开原本的害羞矜持,表情转为认真沉着,双眼直勾着她们,然后完全融入音乐中。
原本以为比例欠佳的东方男子不适合这样的表演,今日大开眼界后,观感着实改变许多。如果不掺杂色情的邪恶念头,纯粹以艺术的角度欣赏,老实说,还……挺不错的。
虽然有些煽情、有些诱惑,但更能表达出男人纯粹的阳刚,展现浑身肌肉的美感,让关悦笙既难堪又舍不得移开眼。
而在一旁的夏忆侬则完全不在乎,拚命地鼓掌叫好。
终于,许翔在最后的音乐声中停止,却维持原本的姿势不动。
“快呀!”夏忆侬催促着。
“做什么?”关悦笙还搞不清楚状况。
“小费,小费啦!”她极度轻蔑地看着那像活在远古时代的恐龙般的同学。
“喔。”她呆呆地拿出钱,在他的面前晃动。见他动都不动,又发出询问:“喂,他怎么不拿?”
“笨蛋,小费该塞在裤腰上,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翻了翻白眼,她做出快晕饲的动作。“人家外国电影都演过,这时候你该拿着白花花的钞票,色迷迷地往许翔的小裤裤缝中塞钱。”
“嗄!?”关悦笙倒退三步,“不……不好吧!”
“同学——”夏忆侬刻意拉长声调,“人家辛苦了一个晚上,小费是他唯一能实际拿到手的赏钱耶。”
“可是……不好吧。”犹豫呀,再怎么说也不该……
这个猛男身上的肌肉虽然雄健威武,还堪入目,到底未达阿诺或史特龙般恐怖,再加上浑身涂上的油亮颜色,配合煽情挑逗的舞步,老实说,真让人感到心头有如小鹿乱撞。
“要等到天荒地老吗?算了,我来吧!”一把将钱抢过,夏忆侬缓缓地逼近,带笑的眼角早眯成弧形。
眼巴巴地望着大好机会丧失,关悦笙松开手,有些释然,也有些许遗憾。标准的女人心态,明明很哈,却又故作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