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点都不好色,相较于艳丽无双的牡丹,我倒比较喜欢清雅的水仙,只可惜,我的水仙爱装蒜。”宇文修笑望着她。
“闭嘴,我没心情听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公孙奕冷声道。
打情骂俏?!
阙静欢才想抗议他用词不当,小嘴儿立刻被宇文修捂住。
“别再说了,惹我大师兄不高兴,事情就难办了。”宇文修低声警告,还趁机吃了她一记豆腐。
“三师弟,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很简单,苏州太守的儿子布师仁觊觎阙静喜的美色,三番两次想要强掳她进太守府逞其兽欲,今日在城里大街上,两方人马又不幸巧遇,拚斗的结果,我的小欢儿划伤了布师仁手臂,救下狼爪下的阙静喜,并命其逃走,之后大师兄应该就知道了。”他闻讯赶往现场,救下了阙静欢,并到医馆揍了布师仁一顿,然后将阙静欢带进他的别庄,派门人探听阙静喜的下落,得到消息后就赶过来了,当然,是先谈妥条件才来的。“大师兄大可放心,我们不打算带走她。”
“三师弟将人带走我反而省下很多麻烦。”公孙奕沉声道。要他放心?笑话,阙静喜与他素昧平生、毫不相关,他干么担心她被人带走?
“喔喔,这样啊,那也只好请大师兄多多麻烦了,师弟我有另一个人要处理,她可是比这一个还麻烦百倍呢!”宇文修指了指怀中挣扎不休的人儿。
“我有一个问题,喜儿……阙静喜就是相传的江南第一美人吗?”公孙奕问。
“没错,大师兄,而且也称第一才女,只不过……呵呵,这第一才女……”
“名不副实。”公孙奕直言。
“厉害!”宇文修佩服。“你瞧,小欢儿,随便一个和令姊有接触人,都能识破,真不知道你们苏州城的百姓到底是怎么了?竟被你们蒙骗这么久。”
阙静欢咬牙无语,该怎么说呢?那些人全都在看到阙静喜的第一眼就被迷了心窍,根本没多余的脑袋去察觉什么不对劲,谁会像这个宇文修,不看姊姊的美色,反而老用他那双美得很邪恶的眼睛盯着她瞧。
“啊!对了,大师兄、二师兄,差点忘了说,这次中秋众会,可不可以取消啊?”宇文修道出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三师弟,要取消干么不早说,害我们大老远下江南来。”还害翔凤晕船,罪无可恕。
“呵呵,取消是临时决定的嘛!”最重要的是,早点说的话,怎么拐大师兄下江南来呢?师父可是用第十一层“慑魄”心法跟他交换的耶!
“也罢,取消就取消,多得几天空,我也好带着翔凤好好游历江南。”慕容圣耸耸肩。
“大师兄呢?”宇文修问。
公孙奕望着熟睡的阙静喜,沉默不语。
“不说话,师弟我就当大师兄是默许了。”宇文修笑道。“对了,这段时间黯门的人任由大师兄和二师兄差使,有需要请不要客气。”留下两面令牌,宇文修随即带着尖叫的阙静欢飞掠而去。
“嗯?欢欢?”睡梦中的阙静喜缓缓睁开眼,还不是很清醒的低喃着。
“没事,睡吧!”公孙奕将令牌收进怀里,轻抚她的发,低声道。
“我好象听到欢欢的声音……”她疑惑的呢喃。
“你只是作梦,乖乖睡吧!”
阙静喜重新闭上眼睛,在他的安抚下逐渐睡去。
“大师兄,现在提醒你师父卜的卦会不会太迟了一点?”慕容圣突然开门。
先是女祸,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灾难,甚至有血光之灾,且……红鸾星动!
公孙奕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凝视着阙静喜的双眼泛出绿光。
“她只是一个责任,明日一早,我就送她回阙家庄。”
“是喔,然后呢?让那个不是人抓了她回家逞兽欲。”慕容圣诡笑,看见大师兄的脸色更阴沉了,“不过,不管事情如何演变,我想我是看不到了,明日一早我便打算带翔凤游历江南,咱俩就在此暂且分道了吧!”
“二师弟保重。”
“呵呵!大师兄也一样,凡是小心,既然‘女祸’已经出现,别忘了接下来就是灾难了,千万别大意啊!”
第六章
真是该死的乌鸦嘴!
公孙奕一向冷静的性情,在经过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后,忍不住开始怀疑,其实师父不是帮他卜卦,而是对他下咒。
一早,与慕容圣和翔凤暂别,正打算进城将阙静喜送回阙家庄,没想到才行进不到十丈远,万里无云的晴空莫名其妙的哗地一声,下了一场太阳雨,且雨量还忒大。
他反射性的将披风盖住怀里的阙静喜,才想找个地方躲雨,嘴都还没开,雨就停了,让他只能傻眼的站在太阳下。
“庄主……”公孙一心苦着一张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天空,和一身湿衣。这场雨,未免下得太过诡异了,“怎么办?”
公孙奕暗叹了口气,望着怀中让他实时用披风盖住的人,“喜儿,你没事吧?”掀开披风,瞧见她只有衣裳下摆略湿,其余都还清爽干燥,他松了口气。
“没事……哇!你淋湿了,快点把湿衣裳换下来,要不然会染风寒的。”阙静喜急忙扯着他的衣裳。
“不用了,进城后再换下。”
“不行,你这样会生病的,乖一点,快点换衣裳。”她学着娘亲和二娘的语气道。她们常常这样对她说。
“噗!”公孙一心忍不住喷笑,但紧接着便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公孙奕见状,无奈的一叹,“罢了!一心,找隐密点的地方把湿衣裳换下吧!”照顾一个蠢女人已经够了,他可不想再多照顾一个病人。且……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女人,他想,如果自己不把衣裳弄干,她可能会直接扒了他的衣裳。
“是。”公孙一心赶紧下马,拿下包袱闪进树丛,但一会儿之后……“庄主。”他传出比哭还难听的叫唤。
“又怎么了?”公孙奕才刚下马,转身将阙静喜也抱下马,正打算到一旁运功将衣裳弄干。
“庄主,包袱也全湿了。”公孙一心从树丛中走出来,依然穿着之前的湿衣。
“全湿了?”公孙奕紧蹙眉。
“没错,全湿了。”公孙一心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银票糊了,咱们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和……”他数了一下,“十二个铜钱。”
“我希望离开的那两组人马和我一样倒霉。”公孙奕咕哝着。取消这次的聚会,肯定是他们的脱身之计,想来他们大概早就决定,他若真遇着女祸,就赶紧各自分飞。
好吧!衣裳湿了没关系,反正太阳大得很,就在这林子里找个空旷的地方晾着,相信很快就干了。银票没了也没关系,反正身上有黯门的令牌,随时要调千万两银子也没问题。
结果……
晾在林子里晒太阳的衣裳被一阵怪风给吹落进河里,漂流远去。他施展轻功想安将衣裳捞回来,没料到石上青苔太过滑溜,落脚施力处一个打滑,他不但落水了,脚还卡在石缝中动弹不得,且从传来的痛楚他就可以知道,他的右脚陉骨可能裂了。
“该死!”他咬牙低咒。
“庄主!庄主,你没事吧?”公孙一心在岸边担忧的大喊。
公孙奕抬起头,看见公孙一心趴在岸边,阙静喜也效法,险象环生的景象让他心口一窒。
“离河边远一点!”他对着他们吼。看见公孙一心将她拉离岸边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