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约在你们警局旁的那间茶屋。”她想了想说。
“0K,就这么说定了。”
颜安琪放下电话,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想办法救子洛,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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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夜。
岳子洛才刚卸完货,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一瞧——
“安琪!”已经近一个月没连系了,她怎么会突然来电,莫非是马亦伦那家伙对她做了什么事?!
他赶紧按下接听键:“安琪,是你吗?”
“对。”她抿紧唇,强忍着哭声,虽然孙同已经加派警力埋伏在四周,可她还是好怕。
本来她是想直接告诉子洛,让他躲起来算了,但孙同说,今天得抓到马家父子的犯罪证据,绝不能事先泄密。
如果仅拿她偷偷录下的录音带为证,孙同又怕马家势力雄厚,幕后一些人不会放过她,因此劝她如非必要万万不能拿出录音带。
可她好慌呀!她宁可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求子洛能平安,但孙同扣住录音带,不准她冒险。
“有事吗?”岳子洛故作淡冷地说。
“呃……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你……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她双眸因悸动而泛出水光。
“呵,你还会想到我?”他的口气不善。
“我说过,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她好不喜欢他这种语气,莫非他当真已恨她入骨?
他英挺的眉紧紧一蹙,“你还会需要我这个朋友?”
“岳子洛,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她受不了地对着电话吼了出来。
他却不愠不火的回应,“那请问我要怎么说?”
“你……”她深吐口气,已接不下去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累了一天,我想休息。”他用力爬了爬头发,声音平静得吓人。
“等等。”她急切地制止他。
“小姐,我不过是个穷光蛋,你就别再寻我开心了好吗?”他已是忍无可忍
毕竟她曾在他心头砍下一刀,那痛太尖锐,也太彻底,强烈得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找你聊一聊,好吗?”她紧抓着电话,就仿佛紧抓着他,不让他去涉险。
“聊天!你是不是钱太多了,手机费可不便宜。”他发出嗤冷的怪笑。
“我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安危,虽然外面已有保护,可她害怕的是那万分之一的意外。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那一点点的睡眠时间,就求你行行好,长话短说好吗?”他用力抹了抹脸。
颜安琪压下哽咽,强迫自己不能哭出来,“好,我长话短说。”
岳子洛不语,明显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
“你说。”
“请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好好保护自己,好好——”
“颜安琪,你到底要说什么,快说!”他愈听愈不明白,“我不懂你说这些话的用意,如果你是半夜睡不着想找人聊天,我劝你去找马亦伦。”
“子洛——”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明天一太早我还要去接小静上学。”他受不了地扯了一个谎。
“小静!”她的心一抽。
“没错,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小静。”他轻吐了口气。
颜安琪揪着心,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抱歉,我要挂电话了。”岳子洛狠下心将手机一关,索性关了机。可他的心好痛好痛,就好像被五马分尸般,痛得他直想大声吼出来。
顺手披上一直挂在肩上的外套,他脚步平稳地往外走。
就在他骑上机车没多久,赫然发现前方有两个黑衣人挡住他的去路。
他停下瞪着他们,心底有了警觉,“你们是谁?请让路。”
“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其中一人说出这话后,下一瞬间便举枪瞄准他——
“砰!”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记枪声同时响起,只见黑衣人手上的枪被击落,而他射向岳子洛的子弹也因而偏了方向,不过依旧划伤了他的手臂。
“抓住他们。”
孙同大喊,迅雷小组立即蜂拥而上,将那两人逮个正着。
“把他们带走!”孙同又道,接着走向受了伤的岳子洛,“你没事吧?”
“还好,可我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他没被这阵仗弄傻是骗人的,叫曾几何时他竟惹来杀机?
“我们只是接获密报。”孙同不想多谈,“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上药就行了。”他眉头一拧,“难道就只是接到密报,你们就要派出这么多人吗?”
“呃——这是当然。”孙同笑了笑。
“可是——”
“我想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即使是小伤也不能轻忽。”
于是在孙同半强迫下,岳子洛便上了警车,一路开往医院。
可岳子洛心底却有着浓浓的不解和疑问……为何就在安琪突如其来的给了他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后就发生这种事,难道这件事与她有关?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不可能,看来这事他得好好查查了。
那两名黑道兄弟在警察的问案下,果然将马家父子给抖了出来,马淬强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因而在第一时间和马亦伦逃往美国。
警方也从他留存在台湾的资料中查出,马淬强手上的产业完全是十数年前从岳士阳手中谋夺而来的。
当岳子洛从警方口中知道这消息时是又震惊又痛楚,震惊的是他找了好些年的仇家原来就是近在咫尺的马家,又偏偏他深爱的女人爱的竟是马亦伦!
这样的结果,让他不知自己该不该报仇了!
最后,他决定放弃,并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台北。
在此之前,颜安琪早就想连系岳子洛,告诉他实情,却苦于找不到人;想请孙同帮忙,偏偏他又为此案赴美调查,她就这么在家等了一个星期,直到孙同回国。
“孙同,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岳子洛住在哪儿?”
孙同回国后便打了电话给颜安琪,她一接获电话立即问道。
“什么?你这么关心他,居然不知道他住哪儿?”孙同甚是意外。
“我从没去过他家,有的只是他的手机号码,但他又不开机,我好怕他不再接我的电话。”她想着,便哭了起来。
“好,你别哭,我查查。”他翻了下资料,马上告诉她岳子洛的电话跟地址。
“谢谢你,我马上去找他。”
挂了电话后,她便搭上计程车,
一路上,她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她就要和岳子洛坦言一切,两人将恢复以往的感情,可又担心他已不在,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种他已不在的预感。
好不容易到达他的住处外,她下车一看,原来是栋旧式公寓。
她随即依地址直奔五楼的顶楼处,用力敲着房门。“子洛开门……子洛……”
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半点动静,于是她又急敲门板。“子洛,是我安琪,我有话要对你说……”
“小姐,你找谁呀?”对面住户的铁门打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问道。
“我找住在这里的岳子洛。”颜安琪急着说。
“他呀!好像在三天前就搬走了。”那人想了想。
“什么?他……他搬走了!他搬到哪去?”听闻这消息,颜安琪差点哭了出来。
年轻人耸耸肩,接着关上铁门。
“等等——”颜安琪想喊他,可是铁门已关,看来他是不知道岳子洛的去处了。无力地倚在墙上,她好半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