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左霏霏反手抱紧他,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涨满了某些东西--满满的、鼓鼓的,把她的心完全充塞起来。好象只要放开他,那些甜甜的、满足的东西便会离开她一样。
“霏霏,你以后不许未搞清楚状况就乱生气,知道吗?”风征诏想到刚才如果不是他解释清楚,左霏霏八成会气疯了。“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左霏霏叹息而笑。“你知道的,人家的脾气就是不好嘛。”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风征诏调侃。
“喂!”左霏霏抗议地轻捶一下他的胸膛。
风征诏笑着,捉住她的素手又是一阵轻吻。“还有,你乱发果儿的脾气,该怎么做呢?”
左霏霏是个敢作敢当、勇于承认错误的人。一旦她知道原来误会了别人,绝不会随便让它过去的。“我会向她道歉。”
“这才乖。”风征诏宠爱地吻吻她。
左霏霏这才发觉他眼中的柔情与宠爱,怕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吧!但她迟钝到现在才知道。幸好她还是知道了,心有所属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幸福!
第七章
聂果儿原来还想捉弄一下左霏霏,但见左霏霏如此诚恳的道歉,她也不好意思了,于是两人非但没了嫌隙,反而成为了好朋友,这当然是风征诏所乐见的。
虽然是相互表明了心迹,但对于左霏霏来说,日子过得却好象一场梦般。因为从他们互吐心声的那天起,她已经有十多天没见过风征诏了。只因为风征诏要去京城一趟,好象是聂云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而她的日子便浑浑噩噩了起来。
今日的气候非常宜人,左霏霏跪在花丛间,双手捧满了花枝,口中还咬着一片花瓣,样子时而忧愁时而甜蜜--这就是风征诏从京城赶回来时,所见到的情景。
“霏霏。”风征诏叫唤。
左霏霏呆了一下,旋即自嘲地摇摇头。“天哪!我又幻听了,我又听到征诏在唤我了,奇怪!”她敲敲自己的脑子,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子,好象无时无刻都能听到风征诏在唤她,但每每转头一探,却只有失望。
风征诏失笑,趋近叫道:“霏霏,你不想我了吗?”
“天哪!我居然听到征诏在问我想不想他咧,我的脑子提前衰老了吗?”左霏霏依旧坚持自己听到的只是“幻觉”。
“霏霏!”风征诏加重语气。
近在身边的呼唤,终于让她不再以为是幻听了,她猛地抬起螓首,见着想念牵挂的人就在眼前,她吓一跳,然后又跳起来,投进他怀内。
不是幻觉、不是发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他!他回来了!
很明显的是,他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
“征诏,你回来都不告诉我。”左霏霏嗔怨。
风征诏拧拧她的鼻子。“是谁‘坚持’所听到的是幻觉啊?”
对他的揶揄,左霏霏仅是吐吐舌。“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嘛。”
风征诏横抱起她,往栏杆处一放,才拿掉沾在她身上的花瓣与草屑。
“这几天在干嘛?”风征诏对她不整的模样已经很习惯了。
“想你、想你、拚命地想你。”左霏霏靠在他的怀内,轻轻地道,俏脸又匀上一抹红晕。
“我也是。”风征诏低喃,低头吻她,与她抵死缠绵,以慰这分隔十多天的相思之苦。
以前不会觉得没见到他,她会难过、会牵挂。然而一旦关系转变之后,思念便好象会自动生根、萌芽、茁壮的树苗,一下子就根深柢固,让她无论做任何事,都无法专心。
“我们明天就回通州,可好?”风征诏把她按在怀内,不让她瞧见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忧心。
“这么急?”左霏霏有些困然。
“嗯,我们出来也很久了,何况你不是说新摘的龙井最好贮藏一个月,再饮用的吗?我们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是吗?”
“哎呀,”左霏霏这才哀叫。“惨了、惨了!我完全忘了这件事,你相信吗?我居然还未去狮峰山买茶叶,霜霜会杀了我的。”
“你是说,这些天你都未去买茶叶?”风征诏真是服了她!
左霏霏略带哀怨地睇着他。“还说呢!要不是你突然走了,我又怎么会心神不宁,又怎么会忘掉买茶叶呢?”
“好,都是我的错。”风征诏宠溺一笑。“我们明天去买茶叶,后天就起程回家吧!”
“你这回去京城,是有什么事吗?”左霏霏随口闲问。
“嗯,也没什么。”风征诏含糊带过。“呀,我肚子好饿,想吃东西呢!”
“哦,厨房应该有甜点。”左霏霏跳下栏杆,牵着他的手往厨房走去。
“我要吃这个呢!”风征诏狡猾地一笑,咬住她的红唇,吮吸着她的甜蜜。
左霏霏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他占了便宜,想骂却更沉沦,与他一起追逐甜蜜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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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起程回家。
“哎,你们就这样走啦,我会很舍不得、很舍不得你的。”聂果儿抱住左霏霏,恋恋不舍地道。
左霏霏爱怜地抚着她的脸颊道:“我也舍不得你呢!你要常常来通州找我玩。”
“只怕你只顾着风大哥,都不理我呢!”聂果儿故意取笑道,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他们一走,偌大的聂府又只剩下她一个了,好寂寞、好--想哭。
左霏霏瞧见她强忍的眼泪,遂强笑道:“不会的,你来了,我就不理他了,可好?”
“一言为定哦。”聂果儿有些落寞地道。
左霏霏抱抱她。“叫管家带你来,我家还有三个妹妹,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我会的,到时你别嫌我烦就好了。”聂果儿勉强笑着。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走啰。”风征诏走过来,扣住左霏霏的腰用力按一下,示意她不要再令果儿更难过了。
“果儿,”他转过头去看着她。“杭州与通州很近的,坐马车很快就到了。要记得来哟!嗯,你是风大哥最疼爱的小妹子,知道吗?”
左霏霏白他一眼,他自己才叫她不要惹哭人,自己又说这种话,没瞧见果儿眼内的泪珠儿在打转了吗?
聂果儿点头,退开了一步。“你们--走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左霏霏与风征诏深深地望她一眼,终于坐上了马车,慢慢地走远了。
这回回去,他们的东西比来的时候还多,所以聂果儿另外替他们雇了马车,并雇了一位马夫载他们回去。所以,他们两人可以在马车内单独相处。
“果儿一定很难过,我也很舍不得她。”左霏霏红了眼,依在风征诏的怀里闷声道。
“傻瓜,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难过的呢!”风征诏温柔地安慰,下颔顶在她的头顶上,轻轻蠕动着,摩挲着她的发丝。
他的温柔,以及他说的话,令她的心舒了开来,精神也好了许多。过了半晌,左霏霏又皱皱鼻子。每当她皱鼻子,就代表她有事情想不通了。
“有什么想问?”十年的相处,谁说只有吵架,他们在吵架外,还慢慢地了解到彼此。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既斯文又读那么多书,我以为你会喜欢雾雾呢!”他们一斯文一暴躁,根本不可能被牵在一起嘛。
“你有什么不好?”风征诏对她的胡思乱想觉得新奇。
“我?”左霏霏皱起一张小脸,显得很苦的样子。“我长得不漂亮、动作粗鲁,对一大堆的古文也不大懂,也不会做饭,我只会打架。”她把自己越说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