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庄智维呀!他半夜不睡觉,跑到你窗边附近,说不定就是在等你出去透气,好见你一面。”小夭满脑子的浪漫幻想,一脸陶醉的说。
“我!出去透气?在半夜三点的时候?”真是想太多了,再说他干么为了要见她一面,就牺牲睡眠时间,跑到那里去枯坐?
“别乱想,我要去睡了。”
她一转身,小夭连忙抓起了小方桌上的塑料花,用力扔到庄智维头上去。
准头差了一点,没中,他甚至连头都没抬。
“小夭!你干么?”
她的回答是拿起小花瓶,用力甩出去。
哐的一声,花瓶碎在庄智维脚边,这下他总算把头拾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向上方。
朱惜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躲起来,可是小夭堵在她背后,不让她退后或蹲下,还命令她,“挥手、微笑!”
她照做了,只是笑容充满心虚和勉强。
庄智维拔下耳朵里的无线耳机,他刚刚正在传达指令给周围监视的属下,得到没有异状的回答。
他对于安全问题一向是非常小心的。
尤其是今天他跟丁济洲一起到水池去找光盘,但却一无所获之后,朱惜虹的生命立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因此他立刻借调了几名警力,负责保护朱惜虹的安危。
“嗨,这么晚还没睡吗?”他友善的说,并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呃……有点睡不着。”她尴尬的回答。
他看了一眼脚边的碎片,很快就判断出那原是一个花瓶。
“是因为这个花瓶让你心烦吗?”又是一个笑容,“还是我?”
她想砸烂的是花瓶,还是他呢?他应该没那么讨人厌才对。
“不是、不是!”朱惜虹否认的速度超快,“我是手滑了一下而已,绝对不是针对花瓶或是任何人。”
该死的小夭,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玩死。
“那我放心多了。”他笑着说,“刚换了一个环境,不习惯是吗?”
“有一点。”她点头,“这里太、太好了一点。”
“你白痴呀!”小夭插嘴道,“你一定要说的这么寒酸,让人家知道你很穷呀?”
“不关你的事!”
庄智维一愣,“什么?”
“没事,我是说我有点认床,所以睡不太着啦!”
“要不要下来?走一走会比较好睡。”他好心的给了她一个建议。
她考虑了三秒,“好。”
“披件衣服,有点凉。”
朱惜虹消失在露台上,而小夭却还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庄智维。
然后,她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庄智维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枪,她看着他上了膛,然后再插回后腰。
她瞪大了眼睛,一路退回房里,“娘、娘!”
朱惜虹正在烦恼着该换哪一件衣服,最后她决定穿衬衫、牛仔裤和薄外套。
“又怎么了?”
“他有枪,他有枪耶!我上次看到还以为是玩具枪,可是他喀喀的上了瞠,那是真的吧?”
朱惜虹看着她,认真的说:“你眼花,该睡觉了。”
“我看到了!你不要下去,他一定是要杀你,不然干么半夜不睡觉,把你骗下去还带着手枪?”小夭担心的不断点头,“一定是这样的,他是坏人。娘,你一定不能去。”
“小夭,你是不是在整我呀?刚刚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她一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模样,“再说,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知道,可是……”小夭焦急的道,“一个好人不会随身带枪的呀!他是什么总裁,是生意人不是吗?”
“好,随便你怎么说,我要下去了。”她完全不把小夭的话放在心里。
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庄智维完全没有理由带枪杀她呀。
他要是想杀她的话,机会很多,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娘,你不相信我!”小夭拉住她,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因为毫无理由呀!”朱惜虹夺回手,“别闹了,去别的地方玩去。”
她语气中的敷衍激怒了小夭,“好,我不管你了!”她一甩头,“你要找死,你就去吧,哼!”说完,她又咻的一声消失无踪。
“她到底怎么了?”朱惜虹只觉得她的脾气来的奇怪,又莫名其妙,害她也受了影响,变得怪怪的。
但她还是悄悄的下楼,到花园和庄智维相会。
他带着笑容迎接她,一点都不像会拿枪出来砰死她的样子呀。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几乎都是朱惜虹在讲话,庄智维则对自己的事提的很少。
但他还是说了几件在国外念大学时的趣事,还有他在水族馆打工时的往事。
“你怎么会去水族馆打工?”身为股市大亨的庄郝仁,应该负担得起儿子的学费吧?
他笑了笑,“因为我喜欢,我那时辅修海洋生物学。”
“主修英国文学,辅修海洋生物学?”她又是崇拜又是惊讶,“真特别。”
结果他干了国际刑警……庄智维自己也没想到。
“是呀。”他笑着说,“没有学以致用,是吧?”
她摇摇头,笑看着他,“也不会。反正你看起来既不像诗人,也不像学者。”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成功的人。”她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你像是那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人。”
“希望我是。”
“对了,最近新开了一间海生馆,你应该有兴趣去看吧?”
他看着她,又笑了,“这是一个约会的邀约吗?”
朱惜虹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在约你,我只是想到……”
天哪,她怎么这么白痴啦!
“我们一起去吧,就下个星期。”
她的脑袋在他的笑容之下,变成一团糨糊。
“好。”她说。
第七章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裘蒂趴在丁济洲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从激烈趋于平缓。
她用手指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写字,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遍又一遍写的是我爱你。
“破碎的镜子、扭曲的光线,原来是那个意思。”丁济洲瞪着天花板,嘴边带笑的说。
“我早该想到那个喷水池的。”
裘蒂轻轻的思了一声。
“东西不在那里了,一定是被人拿走了。”他继续说着,“小雷住那里时,从来没清过水池,我下午跟庄智维去,那水池却变干净,还养了几条金鱼。”
“一定是那女孩清的,如果光盘真藏在那的话,也只会是她拿走的。”
丁济洲越说越兴奋,他抱住裘蒂,巧妙的翻了一个身,将她压在床上。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裘蒂冷酷的声音消失了,表情也温柔多了,“我不知道。”
“这代表我们有机会拿到光盘,一旦那张光盘到你手里,你就能取代龙先生的地位,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紧抱着他,眼里射出残酷的光芒,“我现在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位子而已。”
她只有一个方法让头子收回成命。
那就是使龙先生的意见失去分量,使得头子不再依赖他,只有这样,她的爱人才有机会活命。
但她不能亲自动手杀掉龙先生,否则组织不会放过她的。
她得让别人来替她做这件事,国际刑警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如果将龙先生出卖给国际刑警,兵工厂会跟着完蛋,头子受到这么巨大的损失,一定也会处罚她这第二负责人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头子知道龙先生的身分即将曝光,让他自己下令先杀他灭口,以免国际刑警从他的身分追查到头子的真面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