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继父相处得不好吗?”
霍冠人斜睐她一下。“说不上什么好不好,我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跟你妈呢?”徐葳漫不经心的问。
他满眼兴味的觑着她。“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是不是终于发现自己不能没有我了?”
“少臭美了!”她抛给他一颗大白眼,挣开他的怀抱,作势进房。
忽然她又转过身。“对了,以后洗手不要用那么多水。”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他只是有洁癖。
午夜过后,徐葳被奇怪的声音从深眠中唤醒,她在寤寐之间聆听声音的来源,居然是睡在身畔的男人所发出的。
那是一种从喉咙深处喊出的哭嚎,在半夜里听来格外毛骨悚然,让她整个人倏然惊醒。
“呜呜……不要……爸……爸爸……”
血……爸爸流了好多的血……
快救救他爸爸……
他不要爸爸死掉……
徐葳坐直娇躯,掀开床被,瞥见霍冠人背对着自己,身躯蜷缩成一团,哭到全身都在抽搐。
她真的被他吓到了,急忙伸手摇晃他。“冠人?冠人,醒一醒,你在作噩梦!”
他没有醒来,仍旧发出沉痛的哭嚎,“呜呜呜……”
“冠人!”她将霍冠人翻身,让他面对自己,瞥见他紧闭的双眼不停地淌下泪水,让她心头跟着抽紧。
“冠人,醒一醒!”徐葳拍打着他的脸颊,口中叫道:“冠人,没事了……”
睫毛眨了眨,霍冠人抽噎的微睁双眼,茫然的眼神让她看了好心疼,情不自禁的想要抱他、亲他。
“已经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我也常作,都已经过去了。”
她最常梦到的就是被那些债主追着跑,欠下的债永远还不清,每每总是让她哭着醒来,所以她很清楚被困在噩梦中的滋味。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见他张臂抱住她,将脸庞埋在她胸口。
徐葳揪了下心,轻拍他的背,口中低低的安抚着,“已经没事了,快睡吧……”
他是作了有关他亲生父亲的噩梦吗?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亲生父亲跳楼自杀。对当时还年幼的他来说,打击一定很大。
不过,她单纯的安慰渐渐引出他狂野的欲望,她忍不住逸出娇喘,无暇细想。
他冰凉的大手钻进衣内,爱抚她滑细温暖的肌肤,徐葳没有拒绝他,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传来强烈的渴望,还有需要。
他们互相帮对方脱衣,用唇、用手去感觉彼此,直到结合……
“啊……”她咬牙承受着撑满体内的巨大。
仿佛急切的想占有身下的女人,他卖力的在紧窒的花穴中抽送着,黑发散落在她腴白的酥胸上,撩拨出她一无所知的欲火。
这是场男女之间的战争,彼此都想从对方身上获得些什么。
待欲望平息,倒在娇躯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徐葳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他的裸背,总觉得刚刚那场欢爱,自己太过投入,也泄漏了太多感情。
她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这是她最恐惧的。
☆
“我作噩梦?”说话的是一脸困惑的俊美男人。
徐葳狐疑的睇睨,怀疑他是在装蒜。“你不记得?”
“我不记得了。”他的样子不像说谎。“不过我倒记得我们昨晚有做过。”唇畔露出色色的笑。
她很后悔自己问了。“下次我会直接把你踹下床!”
“开玩笑的,不要生气,不过我是真的不记得作过什么梦。”霍冠人马上讨好的说。“我有说梦话吗?”
“……你真的不记得?”徐葳正色的问。
霍冠人举手发誓。“真的不记得。”
“你在梦里头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脸失笑,以为她是在说笑。“我在哭?怎么可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我看作梦的人是你才对。”
“不信就算了,下次我会把它录起来,再放给你听。”她信誓旦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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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居住的社区大楼,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来店里的客人很多,所以拖得时间久了点,徐葳的肚子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幸好刚刚有绕到超市买了一些火锅料,冬天吃火锅最适合了。
她才走进大楼门厅,就见柜台后方的管理员正跟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比手画脚,一看到徐葳,立刻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徐小姐,你回来得正好,这位小姐说英文,我有听没有懂。”
徐葳了解的颔首,瞅了下眼前这名身材很娇小,大概不到一六○,不过前凸后翘的鬈发女人。
她用算得上流利的英文和对方说话。“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想要找住在七楼三号B座的住户。”
咦?那不是她家吗?
她不禁疑窦暗生。“你要找我?我并不认识你?”该不会是目前最新的诈骗方式?想骗她可没那么容易。
“噢!你就是杰西口中那个……徐、葳。”她把她的名字说得有些洋腔洋调。
“杰西?”
娇小女人也开始打量起她,眼中带着几分批判和较量。“你连他的英文名字都不知道?显然他不是很重视你。”
“如果你口中的杰西指的是霍冠人,那么我跟他只是同居,又不是他老婆,没必要把他家祖宗八代都问清楚。”
说完,徐葳理都不理她,径自走开。
“等一下!我要找杰西……”
徐葳觑着她半晌,总算让步了。“上来吧!”
两个女人进了电梯,一直到七楼都没有人开口,直到走进屋子。
“他可能出去了。”屋里没看见霍冠人的影子。
娇小女人倒是先自我介绍了。“我叫薇薇安,是杰西在美国的同事,他这次休了半年的假,我很想念他,所以才决定到台湾来看他。”
拜托,她又没问!
“我和杰西曾经交往过,当然也上过床,他的床上功夫不错吧?”薇薇安大方的袒露两人过往的亲密情谊。
徐葳越听眉心皱得越深。厚~~ 这是在干嘛?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如果你想让我嫉妒,那你就错了,我跟他之间只有性,没有爱,他曾经跟谁在一起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薇薇安不信。“只要是女人都爱他。”
“我承认他魅力十足,不过我不想被任何男人束缚。”她说服她也同样说服自己。
“女人通常都会口是心非。杰西前几天又跟公司请了两个月的假,逼得我不得不亲自跑一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绊住了他。”
徐葳一怔。“我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关我的事。”
“真的无关吗?”薇薇安不断刺探。“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葳不想继续这种谈话内容。“我打他的手机,叫他回来。”
“不急,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下。”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知道他得了一种叫做强迫洗手症的心理疾病吗?”薇薇安的话让她打电话的动作猝然停止。“你有没有发觉他待在浴室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强迫洗手症?”这个病名从来没听过。
薇薇安的眸底闪过一道黠光,“没错,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会一再重复洗手的动作,否则就会焦虑不安。”
“我以为他只是有洁癖而已,他为什么会得到这种病?”
薇薇安自己挑了张椅子坐下,叠起穿着意大利名牌马靴的匀称双腿。“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那口气有些在吊人胃口。
“小姐,如果你是来跟我强调你和霍--杰西的交情,那你现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