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削室,是天焰盟执行惩罚的密室。十几道铜门铁壁一关,该砍手、该砍脚的人,个个都逃不掉。
自从义父把天焰盟交给他,他遵循义父的遗言,善待各堂的长老,只是倚老卖老的太多,他只好使出非常手段,不管多长老级的人物,只要犯过一次错,等级就和一般的弟兄没什么两样,他不吃免死金牌那一套的。
“是,是,谢谢盟主。”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管理的那家酒店由红鹤接手,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插手管理酒店的事。”綦毋焰睨视着他。“你去接红鹤管理的灵骨塔工程。”
“是,盟主。”青叔略显福态的体格,还不停的在发抖着。
站在火焰龙腾椅旁的唐山,身子微弯,向綦毋焰报告着:“盟主,医疗团队都准备好了。”
坐在上方的綦毋焰,一双锐利的鹰眼,睨扫过排排跪在地上,缩颈股栗,等着接受处罚的人——
“开门!”一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魅沉音,骇得几名跪在一旁的罪犯当场晕厥。
得到了指令,唐山的手往龙柱上的红色按钮一压,位于厅旁的一面钟馗壁画墙,应声而开,接着,一道道的铜墙铁壁如骨脾效应般打开,巨大的砰訇声,震得人的心脏几要移位。
一个个罪犯被赶进断削室,就算是晕过去的,也不能逃脱幸免,硬是被拉了进去。
确定所有的罪犯都进入了,唐山如以往一般,正打算启动关门的按钮,却让綦毋焰给制止,
“不用关门!”
綦毋焰喝声阻止,他的脸上布满一层怒气。惩赏会三个月才举办一次,可这一回犯错的人比上一次多了五人,连长老级的都进了犯罪名单中,可见他给他们过的日子太舒服了!
他要让他们亲眼看被处罚的人的惨状、听他们凄厉的叫声,让所有在场的人引以为监。
不多久,断削室里便传出第一个砍断小指人的叫声,隔着十道铁门傅出来的声音,更显凄厉。
然后正对着门口而立的几个人,就见那个刚被砍断手指的人,握着血淋淋的断截手指,坐在一旁,让医疗团队帮他包扎伤口。
通常,只要是盟主愿意给他改过自新机会的,接受惩罚后,都会有医疗团队帮忙处理伤口。
若是连续犯错者,则必须自求多福,如这次惩赏会中,第三个被砍断整条右手臂的,就是连续犯了三次大错,倒在地上血流满地,一阵鬼哭狼嚎后,昏死在原地,也没见人理他——
哀喊、求饶的声音,声声交错,听得好端端站在天焰厅里的一票人,心里一阵胆寒,就算是曾经在枪林弹雨中奋勇冲锋,胆识十足的七尺勇汉,也吓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唐山,把有功者的名单给我。”
在不绝于耳的凄厉叫喊声中,綦毋焰一一赏赐这三个月来有立功的人。
立功者,战战兢兢地接过被赏赐的一大箱纸钞之际,眼角余光不时瞄到断削室内的景象。耳边的凄厉叫喊声,似乎在提醒着他们,绝不能犯一丁点错,否则哪天这道凄厉的叫喊声,就会轮到自己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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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一连线上网,桂子清楚的看到唐山帮她架的碑磲贝专网,透过电脑连线,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海边的碑磲贝,没有被挖走。
看了一个钟头,桂子还看不腻,心血来潮的问着坐在身边的服朵叆:“朵叆姊姊,你会不会画图?”
“画图?我学过,不过,画的可能没有画家那么好。”
“那你会不会画碑磲贝?”桂子指着电脑荧幕问。
“应该可以。我去找画纸来教你画图。”这书房里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遗留着綦毋焰的气息,让她不想他都难。
“抽屉里有图画纸——”桂子起身,拉开几个抽屉寻找着。“我记得唐山有买画纸和蜡笔给我,奇怪,怎么找不到?”
“桂子,你不要乱动你哥哥的抽屉,我去问何妈……”
“啊,找到了,这里面有纸。”桂子拿起一个牛皮纸袋,手一晃,纸袋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服朵叆倍感头疼,弯身去捡起掉落的纸张。“桂子,这不是图画纸,这是……这是,病历表?”
她本以为是桂子的病历表,但定睛一看,发现上头写的竟然是綦毋焰的名字。
仔细一看,病历表上写了一段令她惊诧的字句——部分记忆恐将丧失。
再一细看,上头的日期,竟是半年前……
服朵叆被手中的病历表给惊震住,久久才回过神来。病历表上写着他的脑部受伤,导致他部分记忆丧失。
愣坐在椅子上,她细细思量。会不会就是那天他离开饭店后,遭到袭击,脑部受伤,所以他……失去和她共处那一夜的记忆!?
难怪他一点都记不起来她和他说的任何事,原来他……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都找不到图画纸……”桂子蹲着发愁。“坏唐山,一定是唐山把图画纸藏起来了!”
“桂子,没关系,我们等一下再找图画纸,好不好?”服朵叆把她扶起。“桂子,朵叆姊姊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看过你哥哥的头受伤?”
“哥哥的头受伤……”桂子认真的想了想。
“你哥哥的头,有没有流血?”
“对,哥哥的头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哥哥会死掉,桂子不要哥哥死掉,桂子要去找哥哥、桂子要去找哥哥……”桂子突然大哭了起来。
服朵叆抱着她,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桂子,不要哭,你哥哥没有事,他很好,他马上就会回来了。”
拍抚着桂子的背,手中的病历表飘飘落地。这会儿,她懂了,知道他为何一再的排拒她——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想,他既然还记得桂子,总有一天,他会记起她的,记起他们共有的那一晚甜蜜回忆。
或许,她该主动帮他找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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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两天,她终于等到他提早回到别墅来。
别墅里的人大多就寝了,她鼓足了勇气,走到他房门前,轻轻敲着门。
“我要休息了,不要来吵我。”以为是仆人来敲门,綦毋焰以冷硬的声音回应那太过轻微的敲门声。
好半晌没再听到任何声音,他脱掉衬衫,拉开系在裤头的皮带,敲门声又再度响起。
他火大的走到门边,决定要开除听不懂他命令的这个仆人。
“总裁,我可以进……”
服朵叆的话说到一半,门突然被打开来,迎上他棵健的胸膛,她双颊倏地刷出两片绋红色痕。
看到敲门的人是她,他脸上的怒气登时去了大半。
“这么晚来敲我的门,有事?”
“我……”抬起眼,她轻声问他:“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有点累,哪儿都不想去。如果你要找我谈事情,那就进来吧!”他先行转身走回房内,继续方才抽开皮带的动作。
她知道他很忙,他愿意听她说话,她应该要好奸把握机会。
往前走了两步,关上房门,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身后,甫站定,她轻声道:“我前天在书房看到你的病历表……”
话才出口,他一转身,恶恶实实的抓住她的手腕。“是谁准你乱翻我的东西!”
水眸对上他胸口处那火烧般的“焰”字,她告诉自己,他不足故意要凶她、不是故意要拧痛她的,等到他记起在澎湖的那一夜,他会知道,她对他的爱有多深、有多真、有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