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长岛光。”天间征行诡笑。“他总算明白,幸福不该以金钱为基础,而是以快乐为依归。阳子,你哥哥要为你找回快乐,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快乐?”阳子喃喃自语。“我好久以前就忘了什么叫快乐。自从他当着我、当着哥哥、慎一哥哥的面前说,他再也不想看见我时,我就再也快乐不起来。”
“阳子。”他微皱眉,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征行,你真的认为我的快乐找得回来吗?”她眼眶泛着泪光。“他不会想见我的,我和他分开七年,也嫁给你七年,他一定会恨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如果他不能让你快乐,那就留下来,天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他低声道,“我说过了,我是你的依靠,一辈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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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不足以形容初咏清所看到的,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往门外冲的冲动。
瞧瞧他看见了什么?
他深爱的女人,和他的老板,是夫妻!
青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天间征行为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后便离开,离开前他走向阳子,捏了捏她的小手,以眼神鼓励她,而她回以感激一笑。
但这一个画面看在初咏清眼里,却误认为他们儿女情长、难分难舍。
“天间夫人,打扰了。”初咏清吞下到口的怒吼,拘谨地开口。
“别这么说,’阳子贪婪的把他的形影看进眼底。
七年……太久了,久得让她像要死了一般,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茫然,是过去的甜蜜回忆让她苦撑着到现在没有倒下。
她好想奔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结实胸膛传透来的体温,感受他沉稳的心跳,像以前一样,赖着他撒娇,说着任性的话,捧在掌心里哄着,让他拥在怀里亲吻。
但是他的眼神透露着拒绝,她不能上前抱他以慰藉七年来的相思。
他周到的礼数间接拒绝了她,他喊她天间夫人,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的喊她阳子。
“难得到日本,打算停留多久?”她边泡茶边懂装不经意问起。
“三天。”他简洁回答。
一参加完湘的婚礼,他要马上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天杀的!他完全没办法接受她嫁给别人的事实,完全无法忍受。
阳子闻言一楞,三天?
“这么快。”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会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待在天间家,待在她的夫家。
他脑海浮现的全是天间拥着阳子的模样,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展露甜美的笑容。
嫉护,让他显些失去理智,天知道他乡想拉了她就走,离开天间家,换下她那一身累赘的和服。
以前她也穿过和服给他看,那时候的她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掉,但她现在穿着华丽的和服泡茶招待他,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优雅又迷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不为他所拥有的阳子。
“你想走,是因为我的关系?”阳子被他的话刺伤,初见他时脸上的欣喜被苦笑取代。
他真狠心,他真的不再爱她了,连想见她的念头都没有?
初咏清抿紧唇,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起拳头。
他怎么能留在这里看着她依偎着疼爱她的丈夫,两人浓情蜜意。
他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倏地从杨榻米上站起身,他再也忍受不了这里的氛围。
“你要走了?”阳子手足无措,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意为哪桩。“是我招待不周吗?”
初咏清不想回答。他气、他怒,他要离开这里,他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拥她入怀,她已经是天间家的女主人,不再为他所有了。
“如果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你见谅。清,你是征行重要的客人。”她的话让他心生不忍,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留下来,好吗?”她的苦苦哀求成功的留下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冷凝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初咏清跪坐在榻榻米上,沉默的接过她递来的茶,缓缓的喝下。
倏地,浓烈的苦涩在口中漫开,就如同他现下的心情。
“清……”她情难自己地轻声唤他。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初咏清故作轻松,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笑问。“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来喝你的喜酒。”
阳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轻柔地问:“你真的想喝我和别人的喜酒?”
她的反问让他浑身一震,差点滑掉手上的茶碗。
初咏清勾起唇,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旧识,不是吗?”他如炬的目光透过镜片迎上她。“这是你的选择,而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她咀嚼一迩他的话,凄凉的笑了。“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普通朋友’,清,这七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你。”她大胆地倾诉相思,满溢的感情毫无保留,几乎要将他淹没。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不,一点都不迟。”她摇摇头,坐到他身旁,抓起他的手。“清,我嫁进天间家七年了。”
七年?!
她的话像是一颗炸弹,在他脑子里炸开。
老天!七年……她嫁进天间家七年,他们也分开了七年。
难道他们一分手,她就立刻嫁给天间征行。
愤怒让初咏清红了眼眶,一股被背叛的感觉让他理智顿失。
他前脚离开台湾,她后脚就嫁入豪门。笑话!他这七年来对她的思思念念全是笑话。
“清。”阳子改以抱住他的手臂,螓首靠在他的臂膀,柔情万千地对他说:“这七年来我心里只有你,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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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我……”阳子笑得比哭还难看,让长岛光见了就心疼。“哥,清他不要我。”
当时她环抱着他的手臂,告诉他“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没想到下一秒钟,他便拂袖离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阳子……”长岛光不知该如何安慰妹妹。这迪一年来,她的情绪少有波动,在人前她一直是强悍的天间家主母形像--优雅、端庄,但脸上的笑意不曾达到眼底。
她只会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不论遇到多大的磨难,她也从来不哭。
甫嫁进天间家时,她让婆婆刁难,恶整了好一阵子,但凭着一股倔气,她就是要做给别人看。
但是今天她的眼眶红了,一个初咏清,就能逼出她所有的七情六欲,她是真的很爱那小子。
“他生气了,他在气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哥,如果他再也不想见我,我该怎么办?”阳子无助的向哥哥求救。“我再也不能没有他了啊!”
再次相见,那股思念的力量击溃她的心防,她再也不能武装自己了、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没有他,她也撑不住了!
“阳子。”长岛光握着妹妹的肩膀,低声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为你付出、为了你努力,该是你主动的时候了。”
“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哥哥。“你不反对我和清了?”
“阳子,哥哥错了。”他愧疚地说。“你不要担心爸妈那里,不要在乎世俗,不要在乎天间和长岛家的闲言闲语,哥哥和天间会支持你,当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