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钦点的主管没有建邦预测的欣喜若狂,一个个的摇头,坦承能力不足,个个推卸
当头落下的伟大责任。
早巳觉得烦躁的建邦,见到无人敢担负起他的责任,吞下即将冲口的怒?,维持一
贯温和有礼的形象,挥手示意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
杨秘书由他的动作,明白他正在强压满腔的怒气,耸耸肩安抚不安的主管们离去,
摸摸良心,的确给他太多压力了,无奈地只好取消午餐前所有的行程,给他一段平静的
时间。
虽然行程已取消,但是桌上仍有堆积如山的公文,建邦坐在办公室看到公文,闷气
更是高涨,不过他心里最气的还是不负责任的江刚文。
怒火高涨中的建邦伸手拨了刚文的行动电话。
‘喂!’
‘刚文,快滚回公司,什么理由都没用,我快累垮。’建邦听到刚文的声音,立即
劈哩啪啦?了起来。
‘建邦,我有苦处,我若没盯好静洁,肚子里的孩子会让她玩掉。’刚文拿着电话
,嘴里诉苦,眼睛不敢放松,紧盯着四位玩成一团的老少。
‘你可以带她到公司。’建邦铁了心,不理会刚文的哀叫。
‘静洁的玩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想要公司垮掉,也不必提议这种激烈又痛苦的
方法吧?’刚文苦笑着。
‘我不管你如何摆平她,明天就回来公司。’建邦烦透,不再有商量的余地,给他
最后的通牒。
‘建邦,这……哇!小心,你会跌倒。’刚文正想找理由说服建邦,眼角瞥见静洁
挺着大肚子表演飞天超人,吓得松掉手中的电话,扑过去接住她。
建邦突然听到刚文的惊叫声,接着是电话断线声,以他对江家的了解,此刻一定发
生自找麻烦的游戏,他叹口气放下电话,虽然下了通牒,但是他心里了解,即使明天公
司要倒闭,刚文也绝对不会来。
建邦不是喜欢自虐,而是在没有接班的情况下,他无法放任公司自生自灭,自己跷
班去玩,所以无奈地叹口气,乖乖地拿起公文继续批阅。
不小心靠近气愤中的人,犹如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台风圈,很容易被台风尾扫到,公
司的成员明白这个道理,不得不经过他的办公室时都放轻手脚,免得有声响提醒他有发
泄的目标。
在一切寂静、风声鹤唳中,突然——‘阿邦!快!’
高大的身影没有敲门,推开门像龙卷风般冲进来,二话不说伸手想将建邦从座位中
拉起来。
建邦双手成刀切向袭来的两只手,逼得对方改抓为挡,嘴里嚷嚷大叫:‘阿邦,别
闹了,快点起来。’
建邦见他神色仓皇,立即起身,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朝后问:‘汪炜祥,发生什么
急事了?咱们要去哪里?’
没听见回答,也没听见追上来的脚步声,建邦转头回望,他竟然一屁股坐到建邦的
位置,打开电脑,忙碌地敲打着键盘,建邦好奇地走近看着荧幕。
荧幕上显示是对话方式,表示汪炜祥正在和对方以电脑方式交谈,建邦好奇地看了
内容一眼……摇头叹气,取了桌上的公文到沙发坐下。
等了够久,久到建邦已经批完公文、喝完三泡的茶,也久到够让建邦失去耐心……
汪炜祥终于满足地按下结束。
‘哇!借用一下电脑而已……’炜祥抬起头,立即撞上两颗快冒火的眼珠子,他立
即大呼小叫地抗议。
‘借用?没经过我的同意而使用,阁下的行为应该算是强抢吧?’建邦两手抱胸,
原先烦躁的心情还没平复,炜祥刚好是送上门的受气桶,不好好利用,愧对所余无几的
良心。
‘嘿嘿嘿!事情很紧急,而我的电脑刚刚好被我玩完了……’炜祥搓着手,兴奋的
神情不因建邦的话而改变。
‘阁下虽然开设小小的跨国摄影公司,总不会全公司只有你在使用电脑吧?需要跑
到我这儿来抢电脑?’建邦才不理会他的谄笑。
‘唉!那些电脑太慢了,想了想,只有你和我妹妹的电脑才符合我的需要。’炜祥
不客气地抢过建邦手中的茶来喝,据他的说话方式,他来使用电脑是因为看得起建邦,
建邦不该生气,反而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一大早出门时,建邦莫名其妙被汪晓苓削了一顿,基于
好男不与女斗的礼节不予以计较,但是心里的疙瘩可还没消失。
听炜祥提起她,建邦没好气地从鼻子哼了一声。‘哼!她是你妹妹,你不会用她的
电脑,何必眼巴巴跑到这儿抢我的电脑?’
‘少提了,她称那台电脑为小白脸或小情郎,才不会让我碰。’以晓苓对电脑宝贝
的程度,炜祥即使身为兄长,可也不敢去试试看。
‘小白脸?’建邦噗哧地笑出声,嘲弄地说:‘她不交男朋友,难怪阴阳怪气,将
一台硬邦邦的电子零件当成情人。’
‘少来,我妹妹哪里有阴阳怪气,她长得漂亮,想追的人多得是,只是没一个够水
准。’炜祥和一般人一样,即使常和妹妹斗嘴,但是遇到外侮,胳臂可立即往内弯。
建邦明白这种‘恋妹情结’,笑了笑,不争辩这种没答案的问题,指着他问:‘你
和谁在通讯?’
‘嘿!这就是我来这儿借电脑的原因。’炜祥突然得意地睨了他,好像有天大的好
事要与他分享。
‘你抢我的电脑,该不会要我感谢你吧?’建邦对他白了一眼,自顾地取了一杯茶
喝。
‘听我说完你就会感谢我。’炜祥很得意地说。
‘说吧!’建邦了解这位从小认识的同窗兼邻居的个性,不让他说完,一定会每天
找机会来秀给他看,直到他被烦得投降为止。
‘你也知道我常说“每个人不是完整圆”的论调吧?’炜祥准备长篇大论,坐下来
跷起脚,让自己坐得很舒服。
‘知道!是你的伟大爱情论调。’建邦知道又要承受一次疲劳轰炸,无力地看着他
。
炜祥认为,从开天辟地,亚当夏娃以后,人都是残缺不全,必须像亚当寻到夏娃,
两人拼凑成完整的圆,人生才会圆满。
炜祥从以前就将这个论调挂在嘴里,建邦和他是邻居又是同学,所以听他‘碎碎念
’到可以倒背如流,怎会下清楚他的论调?
‘我现在发现,当初的生命之圆不是分成两个而已,而是三个。’炜祥得意洋洋地
说着。
炜祥为了寻找生命中残缺的部分,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快,还好每次都全心和一
位女友交往直到分手,所以这种换女朋友的行为才不致引起公愤,如今将残缺理论发扬
光大,难道他打算醉死花丛,享受左拥右抱的滋味?
‘难道一个女人不能满足你?你打算发展出三妻四妾的理论?’建邦无力地看着眼
前的花蝴蝶。
天啊!建邦连一个中意的女朋友也没有,却要坐在这儿听炜祥谈论三妻四妾,让他
悲惨境界加深吗?他心里暗暗考虑要不要一拳打昏炜祥,以免受这趟活罪。
‘不是!我后来才发现,这个残缺的圆指的是自己本身,而不是男女关系,’炜祥
不管他的反应,依然得意地说着。
‘你打算独身?不可能!伯父和伯母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种决定。’建邦惊讶地看着
他。
‘你想到哪儿去了?真是的,你不要再打岔,我就能说完。’炜祥没好气地瞪着他